送出了箱子,我們三個這回反爾倒是輕鬆了。閒着也沒有什麼事,大牙主動要求做我們的嚮導,帶着我和柳葉逛了逛長春的桂林路和重慶路,我和大牙倒是也想不起來要買些什麼,柳葉卻大包小裹的淘了不少東西,逛了將近一下午,直到實在都邁不動步了,纔在路邊找了一個西餐廳,坐下後喝點東西休息了一會。
就這樣吃飽了就玩,玩累了就睡,豬一樣的日子持續了四五天,幾乎把這裡好吃的地方都吃了個遍,好玩的地方都去了個遍。好在臨行前王老闆的“感謝”很重,這幾天吃喝玩樂雖然沒少花錢,但還是有很多剩餘。
大牙每天都胡吃海喝,晚上睡得像死豬一樣,估計不花他的錢他不知道心疼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像也有好多年沒有這樣簡單的生活,純粹的玩樂了。
柳葉這幾天玩得也很開心,終於見識到她活潑的一面了,與最初相識的那種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氣質判若兩人,只是偶爾會莫名的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們這幾天一直住在建設街的一家賓館裡,因爲這裡大牙相對熟悉一些,交通也很便利,最主要的是對面就有一個建材市場,隨時可以下去買些或許能用到的工具。上一次的教訓告訴我們,準備充分才能險中求活,只是轉了幾次才發現找到的東西並不太理想,只是一些常用的勞保用品和一些野外常用工具。
幾天下來,玩興漸淡,正有點膩味的時候,李妍打來電話,說是檢測結果出來了,讓我們等着她,下班後她就趕過來。
晚上,我們幾個人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坐了下來。李妍把箱子放到了中間的桌子上,然後拿出一沓打印紙,放在旁邊,看着我們說:“這箱子我找同事幫着檢測了一下,很奇怪,不知道里面有什麼物質可以屏蔽射線,無法探測到裡面的結構,只能探測到二公分左右的厚度。可以確定箱子不是實心的,重量與體積相差懸殊,要麼裡面是中空的,要麼裡面有不同的物質填充,至於箱子的開啓方法暫時還沒有頭緒。”
一聽李妍這麼說,我們三個倒也沒怎麼驚訝,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心理承受能力都有了一定的提高,但聽李妍說完結果後心中仍免不了都有些失望。
李妍見我們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都蔫了,捂嘴笑了一笑:“但也並不是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經過檢測,倒是發現一處不明的印記,呈梅花形,或許對你們有幫助。就在盒子底部,有一個略微凹陷的印痕,比表面略淺0.1毫米左右,視覺或是觸覺都很難發現。印記應該是一個平衡裝置,似乎需要一把特殊的鑰匙,才能使力量均衡的壓入,這或許就是打開箱子的方法。因爲儀器只能探測到兩釐米左右的深度,所以這些也只是技術員的推測。”
聽李妍說完,我們精神又是爲之一振,相比之下,這個應該算是一個很不錯的消息了。這箱子我們三個也都仔細的檢查過,箱子底也都看過不止一遍,可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印記。
我小心地把箱子翻了起來,倒置在桌子上。然後仔細的盯着看,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那印記在哪裡。我看了看大牙,大牙看了看柳葉,柳葉也搖了搖頭,於是一起看李妍。
李妍也笑了一下,說:“我也看不出來,不過這裡有打印好的圖紙,你把圖紙放在箱子上,可以通過圖紙上的圖形標記,找到底部的印記位置。”
大牙很麻利的在圖紙中找到描有印記位置的那一張,我們三個看了一眼,上面很清楚的畫出了印記的圖案,是一朵類似梅花的圖案,一個圓形在中間,另外四個圓形圍在外面,稍小一些,整體的大小約有七釐米左右見方。看過這個圖案,我們三個也都是一頭霧水,都搖搖頭,示意自己以前也沒有看過,不瞭解這是什麼東西。
等把圖紙蒙在了箱子上,把圖紙上的標記對齊箱子邊緣後,這才知道了印記在箱子上的具體位置,然後小心的抽出圖紙,瞪大眼睛仔細的看了半天,又用手反覆的仔細的摸索,略微能感到有些不同。
李妍看我們鼓搗了半天后,才說話:“胡班長,你交給我的任務呢,我也盡力完成了,只是不論結果是否滿意,都不要怪我就行了。”
一聽這句,我連忙說道:“李妍啊,你太客氣了,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感激還說不盡呢,咋能怪你呢,你這麼說,下次是不是不想再幫我了?”
大牙在一旁偷笑,看了看我和李妍後,故意裝得一本正經的說:“這個,李妍妹子啊,其實來亮是真的感激你的幫助,都有以身相許的架勢了,夜裡叫了你的名字有九十多遍。雖然妹子你現在雖已名花有主了,但還沒有成婚呢,說句時髦的話,一切皆有可能,要是妹子有這個意思就偷偷的和哥說,使個眼色也行,哥就給你做主了。”
李妍一聽大牙這麼說,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往大牙身邊湊了湊,就聽到大牙殺豬般的嚎叫,不停的討饒,李妍這才罷了手,嚇得大牙馬上往邊上躲了挺老遠,再也不敢胡說了。
我聽大牙胡扯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看了柳葉一眼,不成想正迎上柳葉的目光,目光剛一對上,柳葉就低下了頭,不再看我。我也弄得很是不好意思,視線馬上轉移開,索性不作聲了。
李妍收拾完大牙後,就坐到了柳葉旁邊,和柳葉閒聊了起來。女人之間的話題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一直聊到很晚了,開車把李妍送回了她家後,我們幾個才返回了房間,坐的坐,倚的倚,都找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開始從頭到尾的討論這件事。
這種討論的過程是很枯燥漫長的,最後明確了兩件事,第一就是這箱子是不能用外力直接打開的,箱體上的“梅花鎖”應該有一種特殊的鑰匙才能開啓。第二就是這箱子應該是屬於墓主人的,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說來說去,最後的矛頭還是指向了墓裡那個神秘的死人,上次本來是要挖埋骨的新墳,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世,但卻陰差陽錯的被屍鼠引到舊墳處,意外得到了這隻箱子。看這情況,沒辦法還得回去再冒次險,打開後來埋骨的那座墓穴,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有價值的東西或是找到新的線索。
經過了一路上的顛簸,風塵僕僕的又趕回了村子裡。到了二姑家後,把車停好,二姑也聽到動靜也推門出來了。
我招呼大牙,把給二姑買的一些年貨從車上搬了下來,其實也沒有什麼,都是些水果、飲料、菸酒這灰能放得住的東西。
二姑見我一箱一箱的往屋裡搬,一個勁的和我念叨着:“來亮啊,多這個心幹啥,整這麼多東西,這得多少錢啊。咱農村人吃不慣這東西,再說鎮上也都有賣的,挺老貴的,你省着點花錢,掙錢不容易啊。”
大牙搬完最後一箱東西后,一邊洗手一邊開玩笑的說:“二孃啊,你不用多心,給我二大爺捎幾瓶酒和幾條煙,順帶着幫您置備點年貨,也省着你去鎮裡再費事了。再說,我們三個大活人也不能在您這兒白吃白喝啊。”
二姑一聽這話,臉就拉了下來:“你個小兔嵬子,我差你們幾個人這口飯啊,二孃家別的沒有,這飯和菜都是自己家產的,好的沒有,這白菜、土豆子、酸菜、豬肉啥的還不管夠啊。”
我笑着瞅着二姑:“二姑,你別和他那樣,他,你還不知道,從小就沒正形。買點東西大家一起吃,熱鬧熱鬧嘛!”
二姑這纔不嘮叨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走出去幾步後又返身回來對我說:“這幾天,你二姑夫精神好了不少,腦袋也不咋太迷糊了,這事啊還真挺邪乎的,你二姑夫這兩天就叨咕說,回來和你們喝幾盅。這不,去磚廠幹活去了,傍晚上就回來了。”
閒拉着家常,時間也快,一小天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二姑夫回來了,看氣色還不錯,見我們回來了,一邊張羅着讓我二姑做飯,一邊和我們嘮嗑。二姑夫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不會說什麼,嘮的都是這幾年發生的一些事,什麼誰家二小子結婚了,誰家三姑娘進城了,我們聽着也覺得挺有意思,就瞎聊着。
晚飯做得相對很豐盛,因爲快過年了,所以家家都殺了豬,豬肉有的是。燉了一鍋豬肉和粉條,還有排骨土豆,扮了個涼菜,雖然菜樣少了點,但是農村一般不講究這個,平時都是大鍋燉菜,一大鍋,夠吃上一兩天的,比較省事。
豬肉很香,我和大牙一頓猛吃,幹掉了多半盆的豬肉,實在有點吃不動了,就和二姑夫開始喝起酒來,本來我和大牙這酒量就不行,碰到二姑夫基本上就是白給,我和大牙用小盅,二姑夫用碗。
據我二姑說,二姑夫有事沒事半斤酒,要知道東北的小燒,六十多度,比二鍋頭都厲害,我和大牙喝了兩盅後,就有點迷糊了,再也喝不下了。
二姑夫一邊笑着,一邊自己又倒了小半碗酒,看我們也實在不行了,也沒有再給我們倒酒,就自顧自的喝上了。
其實倒不是真的喝多了,只是心裡都知道晚上還有事要做,有一定的裝醉成分,但這兩盅下去多少都也有點頭暈。
回到廂房,我倆倒頭就睡,也顧不上招呼柳葉了,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桌,睡的覺。
睡得正香時,就感覺有東西一滴一滴的滴在我臉上,涼漬漬的,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迷迷糊糊的就用手抹了一把,突然意識到不對,頓時睡意全無,“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