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襟危坐,平復了一下尚還激動澎湃的心情,捋了捋思路,把我推斷的結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牙和柳葉。
按照我的推理,結合風水上的五行、九星之義,那麼另五顆珠子倒也可以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第二顆珠子應該是黑色的,上面刻着“巨門”中的一個字,而所屬的行地令上的正面刻的應該是七鬥第二星的名字“天璇”;而第三顆珠子應該是青綠色的,上面刻着“祿存”中的一個字,所屬的行地令正面刻的應該是北斗七星第三星“天璣”;同理,第四顆珠子也爲碧綠色,上刻“文曲”中的一字,令牌正面是第四星“天權”;第五顆珠子應該是黃色的,上刻“廉貞”中的一字,令牌正面是第五星“玉衡”;第七顆珠子應該是紅色的,上面刻“破軍”中的一字,令牌正面是第七星“瑤光”。
我一邊說着我的推斷,柳葉一邊仔細的記在了紙上,等我說完後,她又從頭到尾掃了兩遍,隨後點了點頭:“照你這樣說,懟玄散人包裡的這兩顆珠子應該是第三顆和第四顆吧?因爲都是綠色的。既然如此,那麼上面刻的的文字應該分別是‘祿存’與‘文曲’中的一字。只要我們去鑑定一下,確定上面的文字如果真的和你所推測的一樣,那麼就足可以證明你的推理全部是正確的。”
我看着冰雪聰明的柳葉,心裡暗暗佩服她的穎悟絕倫,可以一語中的。的確最快而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去鑑定一下這兩顆珠子,只要結果一出來,我的推斷是否成立也就立見分曉了。
大牙聽我們說了半天,愁眉不展,一直沉呤不語,過了好半天才擡頭問我:“來亮,如果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們既然都知道了其餘的五面令牌和五顆珠子上寫的是啥?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解開這個謎局了,可我總覺得不會這麼容易吧?難不成咱們這麼精明強幹,矯矯不羣?還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湊巧了呢?”
大牙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事似乎不能這麼簡單,我對自己是很有自信,但也沒有狂妄到自以爲是的地步,總不能這事就讓我三下五除二的解開了,一時有點想不透。
柳葉卻眼珠轉了轉,隨即一笑:“我覺得,就算我們現在知道了其它的珠子和令牌上的內容,這些內容也是對的,但也未必就能解開這個謎局。或許只有真正拿到七面令牌或是七顆珠子纔可以真的水落石出,可能這些東西就像我們開啓這個石箱子一樣,是個進門的鑰匙而矣。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要忘了珠子上不止是我們猜中的一個字,還有另外一個字呢,或許那纔是解密的關鍵。”
柳葉這麼一說,我和大牙都仔細的想了想,也確實說得有道理。可能七面令牌或是七顆珠子只是打開謎局的鑰匙或是破解機關的關鍵。而且每顆珠子都有兩個字,我現在只是猜到其中的一個字,還有另外一個字被忽略掉了。
柳葉的珠子上,除了“武”還有“六”,小寶的珠子上除了“狼”還有“十”,這武與六,狼與十究竟有什麼關係呢?一時也力薄才疏,想不出個究竟來。
柳葉拿起自己的那顆白玉魄珠和小寶的那顆硨磲魄珠,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看:“如果說北斗七星有順序,令牌有次序,珠子就有次序,會不會是把珠子按順序排好,而背面的這些難解的字會是一句口決或是提示呢?”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把我和大牙嚇了一跳,就連柳葉自己也是吃了一驚。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努爾哈赤也太變態了吧,先是製造了七面令牌,令牌按北斗七星的名字區分,頒給當年的“行地七公”。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七個人各帶一顆珠子迅速消失,把一個秘密分成七份交給不同的人保管。
要想解開這個秘密,只有七個人聚齊了才能滿足條件。而誰要是想解開這個秘密,一定要找到散落各地的這行地七公後,才能聚全七粒珠子,這還不算,還要掌握一定的玄學知識,按特定的方法把秘密解讀出來。而這個特定的方法是什麼呢?那老道留下的本子裡會不會有些線索呢?
我想到這裡,覺得頭越來越大,越來越沉,但對柳葉的這種猜想是表示贊同的。其實就算我們知道了其它的令牌與珠子的大致情況,還是要努力全部找到。還有一個未解的秘密就是珠子上的另一個字。也許七顆珠子按順序排好,現在未知意義的那個字會連成一句話,估計這纔是我們真正要找到的答案。
大牙想得也是有些煩燥了,一晃腦袋,伸了個懶腰,張着大嘴打了個哈欠:“這個現在都是假設,咱們應該首先確認一下老道的本子上寫的是什麼,還有這兩顆綠珠子究竟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珠子,然後再做打算吧,別自己把自己先逼到死衚衕裡。”
大牙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總不能自己先把自己嚇唬住,事還沒發生呢,沒必要在這兒自己嚇自己。
當務之急,就是冊子和珠子先要弄清楚。而柳葉要翻譯本子上的東西,需要很多工具書,這些東西都還在北京,所以只能回去才能翻譯。同時珠子也需要找個地方給做一下鑑定,用來驗證我的推理是否正確。
本來打算一起回北京,柳葉翻譯冊子,把珠子讓董三爺再給看看,後來大七提到了李妍,畢竟離我們近一些,估計以她們的技術力量,檢測個珠子應該是毛毛雨,小菜一碟。
我們討論了一下計劃,最後我決定明天都先去長春,找李妍幫忙鑑定一下這兩顆珠子,看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如果證實這珠子是我們要找的,並且與我們的猜測一樣,就可以證明剛纔的那些推理應該是可以成立的。到時候柳葉就可以回北京去全力的翻譯這本冊子,在裡面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而我和大牙則留在這邊繼續調查。隨時通電話溝通一下雙方的進展,再做進一步調整。
柳葉理了理頭髮,笑了笑說:“上了這船,就是生死與共、休慼相關了,也不用和我客氣了,聽你的安排,我沒有意見。”
大牙也嘿嘿的直笑,看着柳葉說:“妹子,你要是旅途寂寞,就想想……。”
大牙還沒有說完,看到柳葉的眼神後,嘿嘿一陣傻笑,硬是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不敢吱聲瞎鬧了。
眼看着天又快大亮了,得馬上抓緊時間睡一會了,就把東西拾掇好,也懶得脫衣服,直接倒在炕上,五分鐘後酣聲四起,都睡着了。
這一覺雖然睡得時間不長,但是睡得很實。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我伸手拍醒了大牙,洗了一把臉後精神了許多,剛推門出來,就看到正屋裡柳葉和二姑正在一邊嘮着家常,一邊幫着二姑搓苞米,面前放了一個裝苞米的大笸籮。
見我和大牙起來了,二姑才放下手裡的苞米棒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對我們說:“起來了,聽這丫頭說你們昨天喝多了,一直沒有醒酒,在睡覺呢,吃飯也就沒有招喚你們。你們麻利兒的吃點飯吧,早該餓了。”
柳葉在二姑背後衝我們偷偷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在旁邊偷着笑,我們一猜就知道是柳葉和二姑說我倆昨天喝多了,一直在睡覺,沒有讓二姑喊我們吃早飯。
二姑放好桌子後,一邊往上端吃的還一邊叨咕:“唉,不能喝就少喝點,又不是啥好玩應兒,你二姑夫也是,讓倆小輩喝這麼多酒幹啥,別愣着了,快點吃吧,填填肚子吧。你二姑夫一早就出去幹活去了。”
我一邊吃着,一邊暗笑,也沒有解釋。
吃過了飯,和二姑打了個招呼,說是要再回省城去整理資料,二姑對我們說的什麼整理資料是什麼根本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我們又要出門,囑咐我們路上小心,忙完了就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