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跟我們聊了一會兒被我們送走了,我們答應了她的要求,但雷令她以後不許再害人。
鬼是走了,夜深人也靜,我和何陰陽卻是睡不着覺了。
“冬哥,你真的答應她了?那周扒皮在香港的名氣可是不小呢!”
“那你還真打算讓冬哥我以身相許不成!”我瞥了他一眼道。
我嘆了口氣,有首歌怎麼唱來着,‘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我這人就是他孃的心太軟了,若是剛纔辣手摧花了,哪裡還有這麼多煩心事。
可是咱不能啊!人做事情得有原則不是!好歹咱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那個該死的周扒皮現在看來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原本以爲他真是一代大師級的人物,被人推上神壇傳得神乎其神,沒想到竟然能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事來,不知道他爲的是什麼。
我和何陰陽沒有貿然行動,這人生地不熟的,小胳膊擰不動大腿,我倆打算先參加完****再說,看看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翻來覆去的一夜,睡到第二天中午,這麼頹廢的生活很久沒享受過了,我有時候就想,活那麼累幹嘛,這些年一直鬼啊仙啊的,一碰到這些事我就頭疼,頹廢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最佳的生活狀態。
可是我們這類人,事多啊,想遇到的、不想遇到的、稀奇的古怪的,總是往你身上鑽,可是沒辦法啊,這他孃的就是命。
“冬哥,你要去哪啊!”
我帶着何陰陽在大街上轉悠了一下午,香港好啊!到處都新鮮熱鬧,喧鬧的街頭讓我有點樂不思蜀的趕腳,恨不得深深地融入其中。
何陰陽這小子很懶,對於逛街有種天然的抗拒,這或許跟小雅的迫害有關,讓他這好基友陪我一大老爺們逛街也真難爲他了。
“咋滴?你累啊!”
“我餓了!”
哦對對對!咱倆從中午出來到現在一天莫吃飯了,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吃飯不應時,對‘餓’這種感覺基本絕緣,可是何陰陽這人高馬大的,消耗的卡路里比一般人要多一些,餓點不奇怪。
“整個一吃貨,說吧,想吃什麼,我請客你掏錢!”
何陰陽不沒在乎我文字上的小把戲,樂不滋地指着遠處一家小飯店,雙目直放光,嘿,看來這小子已經盯了很久了。
“港灣蝦仔。”
這店名起得也忒怪了,我突然感覺香港的店名好像都是如此,什麼煲鍋仔啊,魚仔啊,西部牛仔…額,好像沒有這個,反正就是‘仔’字特別多,很奇怪的趕腳。
得嘞!入鄉隨俗,管他什麼仔,能吃就行唄,我估計你小子是奔‘大蝦’去的,來到香港這麼長時候,還沒吃過什麼特色的小吃,那成吧。
進了那個什麼‘港灣蝦子’,喲呵!人還挺多的,很長時間沒跟這麼多人一起吃飯了,還真挺熱鬧的。
服務員把我們領到深處的座位上,把菜單拿給我們看,我看菜單,何陰陽看妹子,把服務員妹子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嘿嘿嘿!有你這麼看人的嗎,給人小姑娘看毛了!”
“哦哦!”何陰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看完菜單要了二斤大蝦。
稀裡糊塗點了一些不認識的東西,服務員抱着菜單羞澀地跑開了。
“看看你,把人小姑娘嚇着了不是!”
何陰陽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句道:“香港妹子好啊,臉挺白,腿挺長,既有東北女人的身材,又有南方女人的溫柔。”
我哩個去!果然是花壇聖手,就這麼短短的幾天的功夫,就對香港妹子做出瞭如此深刻的總結,我越看那小眼神越是犀利,越是無恥。
丫的沒有在意我的鄙視的目光,像豹子一樣,繼續掃描着中意的獵物,頗有點面朝大海春暖花也開的感覺。
“哎哎,冬哥,你看那個妹子咋樣?”
“你自己看吧!我沒興趣。”
道貌岸然不足以闡述我的所有,雖然我很好奇,但愣是沒有回頭。
“冬哥!你看看,那美女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似得,有點熟悉的趕腳?”
這傢伙,好像全天下的美女都跟他挺熟似得,心裡暗自鄙視了一番,不過還是惹不住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你說哪個?”
“倒豎第二桌靠牆邊的那個!”
“哦哦!”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喲呵!還真是一個風韻十足的小娘子,此女子與我們年紀相仿,英裝素抹,一件白色的休閒小西服將她打扮的十分洋氣而又精幹。白皙的脖頸向上,尖尖的小巴托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那是一張絕美的面容,唯一遺憾的是有點冷,讓人生不起絲毫的褻玩之心。
哎買,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氣質嗎?
此刻這美女正和對面的一個女孩兒聊着天,兩人一看就是好姐妹,這個好姐妹的背影也是十分惹火,單薄的綠色吊帶衫,繃緊了雪白的皮膚,將上身的曲線襯托的異常完美。
由於看不到這個吊帶美女的臉龐,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西服美女的身上,這不端詳不要緊,這一端祥還真有點‘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趕腳。
還真是很眼熟啊,這姑娘我好像在哪見過。那種冷冷的,酷酷的感覺…
“哦!我想起來了!”何陰陽突然驚叫起來。
“你咋胡啥啊!想起來啥了!”
丫的一驚一乍的把我嚇得一個激靈,這時候服務員端盆子上菜來了,何陰陽欲言又止讓出了身位。
服務員端着一個大盆子坐到了桌子上,我的注意力從女人瞬間轉移到了食物上,桌底下有開關服務員讓我們自己擰開,我用力太大,火苗轟的一下竄了上來。
服務員妹子瞥了我這土老帽一眼,連忙蹲下身子調整火苗,鍋底終於平穩了,服務員開始往裡倒大蝦,一條條紅豔豔的大蝦掉進了麻辣鍋底裡,頓時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額,就這麼吃嗎?”看着辣湯裡的大蝦,我和何陰陽頓時愣住了。
服務員笑了笑道:“對,就係這麼吃,吃完了蝦才能放菜。”
服務員說完便走了,我看桌子上還有藕啊之類的蔬菜,頓時明白了,沒想到香港的小吃竟然這麼特色,特色的有點讓人匪夷所思,這就是什麼什麼仔?
我嚐了一口蝦,哇,好脆又好辣!原本以爲要扒皮,現在直接省略了這個步驟,直接放嘴裡。
“冬哥冬哥!我話還沒說完呢!我認出了那個女的!”何陰陽低着頭興沖沖地跟我說。
我睥楞着眼睛道:“誰啊?”
何陰陽抿了抿嘴道:“你記不記得我們當初去地府的時候,在還陽車站,在地下商場吃飯的時候見過一個美女。”
我用嘴裹着油油的手指頭,順着他的話往下想,去地府,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還陽火車站,地下商場…
“啊!你說的是那個冰美人?”
“對頭!”
那個冰美人,自稱是香港九龍周家的,我唯一印象深刻的是無常大爺親自爲她引路,此女子不簡單啊!
我轉頭一看,那個西裝美女,燙着一頭時尚的捲髮,形象漸漸地與我腦海中的那個女子重合。
嘿!真是!當初她是直髮,刻意披散着,而如今她燙成了捲髮,當時匆匆一別,我怎麼可能認出來,也唯有何陰陽這一雙火眼金睛能認得出,這傢伙,整個一海東青啊!劉伶眼的我突然甘拜下風。
事實上除了小妖兒之外,這個世界上的美女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樣,但看到這女的,我眼裡突然就有種‘驀然回首燈火闌珊’的感覺。
別誤會,哥們可不是起了色心,那冰美人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樣子,那身材,那氣質,嘖嘖,額,我是好奇她的身份,從當初在還陽火車站,無常大爺都對那冰美人有着一絲恭敬,讓我萬分的好奇。
我瞥了何陰陽一眼,丫的眼睛都直了,兩隻眼睛不停地跳動着,左眼跳,桃花開,右眼跳,菊花開。
“誒!她看我了,冬哥她看我了!”何陰陽興奮地叫了起來。
我轉過頭去一看,那冰美女臉上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絲難得地笑容,朝我們微微頷首,旋即又跟着對面的女孩兒聊了起來。
我在桌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看個屁!興許人家早把你忘了!”
“怎麼會!我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躺着也帥的型男,她怎麼會忘了我!”
哦買噶!這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太過自信,而是自欺欺人。
何陰陽問我要不要過去坐坐,那有兩個美女,咱倆一人一個。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那個吊帶美女一直背對着我們,看不清面貌,這年頭背影是魔鬼,回頭也是魔鬼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可不想深受其害。
最主要的是,那冰美人一看不就是一般人,咱這**絲還是別去討人嫌了!
何陰陽頓時不樂意了,“什麼話!冬哥你看我的,今晚我就能讓她陪你看電影你信不?”
大爺的,飯還沒飽你就開始思淫慾了!
何陰陽說着已經離開了座位上,踩着太空步,緩緩地朝着冰美人一桌滑了過去。
可是他孃的計劃始終不如變化快啊!就在何陰陽以邁克爾傑克遜的方式出場的時候,外面呼啦突然涌進來一羣人,把何陰陽狠狠地擠到了一邊的牆上,一羣凶神惡煞的漢子朝着冰美人一桌圍了過去。
何陰陽的臉被牆擠壓得變了形,他大爺的,這帥耍得不徹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