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肚子裡的鬼孩子已經有託生之勢,時間託的越長,恐有異變發生,畢竟人都會有早產,鬼嬰就更說不定了。
如果小莉真的把鬼嬰生下來,那就是一頭怨念極深的惡鬼,它成長起來會更加的恐怖,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所以我倆準備今晚就行動,引出鬼嬰,能送走就送走,送不走就乾脆滅掉!
我把沈悅今晚請吃飯的事跟何陰陽說了,丫的又是一臉QQ表情,我說怎麼着,我導員不比那小莉強多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我也是開玩笑,不過這事真是有點頭疼,我讓何陰陽給導員發了條短信,就說何陰陽‘他哥’出差了,十天半月回不來。
結果發送報告還沒回來,沈悅的回信就先發過來了,說‘他哥’回來之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我無奈地笑了笑,這‘大水球’還真是不死心啊!
晚上,我和何陰陽計劃把鬼嬰給引出來,這倒是個難題,鬼嬰已經感知到了我們的存在,一般情況下它是不會上當的,但只要它在小莉的肚子裡,就會受到‘無漏之身’母體的保護,我們就無從下手,也許,‘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就是這個道理。
這小子有主場優勢,我們想要把它引出來,就得用能夠引誘它的東西。
小孩子都喜歡什麼,奶嘴?玩具?畫報?這些好像都對鬼孩子沒多大用處。
我想了想,鬼孩子出生的時候應該是十分脆弱的,孕育了很長一段時間,陰氣時刻包裹着它,它會體會到常人無法感受的寒冷,沒人願意赤裸裸地來,現在它最渴望的就是出生的時候有衣服穿。
傳說古時候有種邪惡的法術是養小鬼用的,施法者用紅色小裙子將小鬼圈禁起來供自己差遣,鬼孩子捨不得紅裙子,就要一生爲主人服務,靈魂得不到往生,一世爲奴。
這是鬼孩子的天性,紅裙子對於鬼孩子有着無法抵擋的誘惑。以上的故事不一定能夠準確的說明什麼,也有誇大其詞的可能,但至少紅裙子應該會對鬼孩子有些吸引力。
我和何陰陽在商業區逛了好半天,終於在一家店買了一件紅裙子,還是牌子貨,何陰陽有錢,反正也不心疼,我嘲笑他,對自己孩子還挺上心的,他傻傻地笑了笑,也沒跟我急,就說看那孩子也聽可憐的。
被拋棄的孩子確實可憐,天底下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好樣的,有些年輕的父母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責任,造成了那麼多的悲劇。
買完紅裙子我和何陰陽又去老街買了二兩蜂蜜,這也是勾引鬼孩子用的,一般的糖品是無法勾引鬼孩子的,只有蜂蜜的細膩才能傳到鬼孩子的鼻子裡。
我倆在設計一個局,一個紅裙引小鬼的局,此局除了紅裙和蜂蜜之外,還需要一個陣法,這個陣法要刻畫在紅裙上,當鬼孩子穿上紅裙的時候,我們就會用陣法將它束縛,這事也就算成了。
我倆回去翻了翻各自的天書,看看用什麼陣法較爲合適,最後我在《伏羲卜算》上找到了一個名叫‘沙崗天雷陣’的陣法,此陣法引動上天之雷氣,能夠形成雷網將妖物困於陣中,此法甚好,正和我意。
沙崗天雷陣需要用到熔渣,什麼是熔渣,其實就是爐渣子,平時我們農村燒爐子,爐渣子到處都是,可是城裡不燒爐子,我倆從學校的鍋爐房偷摸鏟了兩鏟子背了回來。
用硃砂和爐渣子碾成墨,然後用此墨在買來的紅裙子上畫了陣法圖文,陣法當然不能暴露出來,畫在紅裙的裡面,讓鬼孩子發現不了,當它穿上的時候陣法已經發作,它就脫不下來了。
我和何陰陽都感覺自己很猥瑣,千方百計地去對付一個孩子,實在是沒有職業道德,不過沒辦法,我們也是爲了救人。
大概半夜九點多鐘的時候吧,我倆悄悄來到了小莉所在的小區,就在綠化帶的地方隱藏起來。
我和何陰陽將蜂蜜罐打開,抹在小紅裙上,這玩意不能事先抹,否則蜂蜜的味道就失散了,無法引出鬼孩子。
何陰陽怕不保險,舔了兩口蜂蜜,然後把一罐子都倒在小紅裙上,我掏出打火機就給點着了,爲啥點着,給鬼穿的東西能不點着嗎。
我倆貼上開眼符,把小紅裙送到了馬路中央,殷虹的顏色在路燈下顯得異常詭異,幸虧凡人看不見,否則不嚇死纔怪。
我倆剛躲起來,一個美婦領着一個小女孩就從大道上走來了,小女孩一個勁兒地盯着紅裙子看,我把開眼符一拿,小女孩和美婦都沒了,原來這倆人是對鬼母女。
美婦四下看了看,就要伸手去撿紅裙子,尼瑪,大道上掉件新衣服誰不撿啊!
我和何陰陽突地從草叢裡站了起來,頓時嚇了那娘們一跳,慌慌張張地拽着孩子就跑了。
我和何陰陽繼續蹲點,等了將近十分鐘也沒見到鬼孩子的影子,倒是有幾個路過的野鬼手賤,讓我和何陰陽給嚇跑了。
約莫又過了四五分鐘,道上晃晃悠悠來了一鬍子拉碴的男的,拎個酒瓶子在道上來回晃悠,原來是個酒鬼。
這酒鬼走到跟前兒也看見了紅裙子,這爺們兒愣住了,伸手就要撿,我和何陰陽無奈地站了起來瞪着他,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要紅裙子幹啥玩意!
酒鬼見到我倆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竟然咧嘴衝我倆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倆也跟鬼笑了笑,卻沒想到這酒鬼不講究,尼瑪撿起紅裙子撒腿就開始跑!
臥槽!
我和何陰陽頓時傻眼了!
“愣着幹嘛!追啊!好幾百塊錢呢!”
我倆拔腿就開始追,尼瑪的,死酒鬼你不想活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等小爺攆上你非得火符伺候不可!
丫的這死酒鬼跑得真快,我倆瞪眼沒攆上,最後爺們也不用腿走道了,整個身子飄了起來,飛到了一顆老槐上。
這尼瑪可咋整,這樹長得又粗又大的,咱倆也上不去啊,死酒鬼在樹上耍酒瘋跟我倆哈哈傻笑。
這爺們兒一看就喝多了,真心傷不起,竟然用酒瓶子砸我倆,還好小爺我反應快給躲了過去,何陰陽傻眼了,一酒瓶子悶腦門上了,給這小子砸蒙圈了。
點背不能怨社會對不,誰叫你小子反應慢了。
何陰陽暈乎道:“冬哥,我爲什麼要有邪骨頭,爲什麼要長邪骨頭!”
邪骨頭註定要幹這行,我心想,你小子就別怨天尤人了,咱就這命。
死酒鬼看着何陰陽腦門鼓大包,樂壞了,在樹上哈哈大笑,我倆一陣無語的看着他,不知道爺們兒啥時候能醒酒。
就在這爺們兒志得意滿的時候,樹上突然颳起一陣大風,這風陰嗖嗖的,我和何陰陽頓時緊張起來,不知道把什麼玩意給招來了。
就在我倆愣神的功夫,樹上的酒鬼發出一聲鬼叫,嗷得一聲從樹上摔了下來,然後我倆就看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小孩,騎在了酒鬼的脖子上,一下子就將酒鬼的腦袋掰了下來。
鬼小孩!
我和何陰陽瞪大了眼睛,等了半天沒想到這小子一出場就把咱倆給鎮住了。
鬼小孩長得很小很小,只比嬰兒稍大一點,渾身散發出異常陰冷的氣息,怨氣逼人!別看長得不丁點兒,力氣卻大的出奇,一下子就把酒鬼腦袋給擰了下來,狠狠地丟了出去。
酒鬼的腦袋在地上軲轆挺遠才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卡巴着,嘴裡不停地哀嚎。
我和何陰陽嚥了口吐沫,這尼瑪是小孩麼!
鬼孩子把酒鬼手裡的小紅裙搶到手,便不再管它,一蹦一跳地躲到了暗處。
酒鬼連滾帶爬地摸到了自己的腦袋,往脖子上擰了擰,他是鬼,不會那麼容易死,不過此刻也嚇尿了,畏懼地看了鬼孩子一眼,拔腿跑了。
我和何陰陽朝鬼孩子緩緩摸了過去,終於看清了它的樣子,渾身發黑,像黑鐵蛋似得,渾身長滿了噁心的膿包,此刻它正欣喜地擺弄着紅裙,跟鄰家小孩一樣天真。
可是當它看見我倆的時候,它又立馬露出一副扭曲的面孔,尖銳的虎牙異常猙獰。
我和何陰陽尷尬地笑了笑,緩緩後退,尼瑪,你現在光着屁股爺爺不跟你計較,等你穿上衣服咱倆再收拾你。
鬼孩子警惕地看着我和何陰陽,我倆故意轉過身去,裝作不在意它的樣子,鬼孩子又打量了我倆片刻,終於是抵不住紅裙的誘惑,將紅裙套在了身上。
等得就是這個時候!我倆飛快地衝了過去,把它按在了地上,鬼孩子發出一聲恐怖的叫聲,猙獰着朝我倆咬來,就在這個時候,‘沙崗天雷陣’終於起效了!
天空化出一道無形地閃電鑽進了紅裙上,紅裙瞬間覆滿了青色的圖文,雷電如同小蛇一般在符文之上游走,噼裡啪啦地響聲從鬼孩子身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鬼孩子悽慘的叫聲和焦臭的味道。
紅裙的溫度越來越熱,燙的不行,我和何陰陽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鬼孩子在地上哀嚎着打起滾來,用一雙怨毒地眼神看着我倆,讓我倆心底發寒。
看着鬼孩子痛苦的模樣,我和何陰陽都有些於心不忍,我們也沒想到‘沙崗天雷陣’的威力竟然這麼大,可是我們必須將它除掉,否則它將來會傷害更多的人。
天雷陣的溫度太高了,最後連紅裙都自燃起來,一陣陣黑煙從鬼孩子身上冒出,它的身子頓時乾癟起來,當紅裙完全融化的時候,鬼孩子已經徹底不動了。
呼!
我和何陰陽終於鬆了口氣,這哪裡是鬼孩子,簡直比一些猛鬼還要兇猛。
我倆緩緩靠了過去,紅裙已經化爲了灰燼,‘沙崗天雷陣’也隨着消失了,鬼孩子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然而,就在我倆以爲鬼孩子已經嗝屁的時候,它的手竟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