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蕭是奸細的消息,沈梓喬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沈蕭會是漢奸,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他!
陷害他的人是誰?盛佩音?
盛佩音的爪子能有那麼長?失去了太子的寵愛,她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陷害沈蕭嗎?何況,盛佩音不是在東越嗎?能陷害在西北的沈蕭,甚至讓京城的官員彈劾沈蕭?
沈梓喬比誰都清楚沈蕭絕對不是奸細,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事情呢?
京城那邊還沒有任何關於沈家的消息傳來,所以沈梓喬沒有特別擔心,她只想知道西北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皎皎,怎麼辦呢?你爹怎麼會是奸細?你趕緊寫信給你大哥問問清楚。”潘老夫人聽說女婿居然是奸細,差點暈了過去,沈家是百年將門,如果出了個奸細,那等於是毀了整個沈家的百年基業了。
她更擔心的是兩個外孫會受到牽連。
出賣大周那都是要誅九族的。
“外祖母,您放心,我爹是清白的,等皇上查清楚了,就能替我爹伸冤了。”沈梓喬安慰着潘老夫人,雖然她心裡也有點七上八下,就怕有人趁機要陷害沈家。
“說別人是奸細我相信,說你爹是奸細我是絕對不相信的,上次你們在半路差點被金人襲擊,難道也是你爹勾結金人乾的?那是不可能的,你和你三舅都在商隊裡,你爹不可能會害你們。”潘老夫人不懂那麼多朝廷的彎彎繞繞,她只是憑直覺而已。
沈梓喬直點頭,“沒錯,所以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做出什麼會對我爹不利的事,先靜觀其變。”
潘老夫人忙說,“不需要讓人去打點打點嗎?”
“皎皎說的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潘老太爺走了進來,臉色雖然嚴肅,卻不顯得沉重,他在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這件事有蹊蹺,我們什麼都不要做,且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再說。”
“外祖父,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呢?”沈梓喬問道。
潘老太爺說,“聽說狀告你爹的人是盛培禮,此人本是御史,後來去了兵部,就是他收到杜吉死去的手下暗中讓人傳給他的消息,有沈蕭跟金人勾結的證據,所以才彈劾了沈蕭。”
盛培禮?那不是盛佩音的二叔嗎?
怎麼會是盛培禮,她以爲彈劾沈蕭的是盛佩音的父親盛培業呢。
沈梓喬開始疑惑起來,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向,盛培業最後是死在沈蕭的手裡,但如果盛培業和沈蕭都是無辜的,那真正勾結金人的人是誰?
沈蕭又爲什麼會弄死盛培業?
正疑惑着,門外傳來一個奴婢着急的聲音。
潘老夫人讓那奴婢進來說話。
“表小姐,天寶行的人來說,商行出事了。”那奴婢急聲說道。
沈梓喬猛然站了起來,“天寶行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是有人去鬧事,範掌櫃讓人跟表小姐說一聲,這兩日莫要出門……”那奴婢還沒說完,就見沈梓喬已經飛快走了出去。
“外祖父,外祖母,我去看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潘老夫人急忙對老太爺道,“快去看看……”
沈梓喬叫上紅纓,準備去天寶行的時候,忽然想起上次差點在大街上被圍堵的人打傷,她冷靜下來,將家裡的護衛都叫上,這才一行人來到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天寶行。
“打倒奸細!打死沈蕭!”
“沈梓喬是奸細的女兒,滾出東越!滾出二十四行!”
“奸細的女兒都不是好東西!”
“天寶行一定是利用運送貨物的時候勾結金人,我們替杜將軍報仇!”
“……”
沈梓喬錯愕地看着這一幕。
朝廷還沒有真正確認沈蕭就是奸細,這些人憑什麼就斷定是她的父親出賣大周,是誰帶頭來圍住天寶行的?
“小姐,不能下去,那些人失去理智了。”紅纓拉住沈梓喬,要是讓那些人看到她在這裡,肯定會更激動的。
沈梓喬當然知道要是自己貿然下車會有什麼下場。
她的視線落在帶頭的那幾個人身上,就是那兩三個人在故意挑起衆人的怒火,什麼奸細的女兒,很運送貨物的時候出賣大周……全都是他們在說。
“讓人查一下,那些人是誰?”沈梓喬跟紅纓低聲說道。
“是,三小姐。”紅纓應聲。
沈梓喬深吸了一口氣,跟車外距離最近的一個護衛說道,“你悄悄去交代範掌櫃他們,不要跟這些人硬拼,注意自己的安全要緊。”
“是。”
“我們回去吧!”沈梓喬閉上眼睛,強忍着才令自己沒有下車。
“砸!”
馬車才調了個頭,天寶行那裡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喧囂聲。
那些圍在天寶行外面的人哄一聲涌了進去,將天寶行裡面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住手!都住手!”潘老太爺帶着數十個官兵趕了過來,將那些打砸搶的刁民全都抓住,“你們這是做什麼?住手!”
沈梓喬緊緊地抓着馬車的車簾,將心底的怒火強壓着。
沈蕭如今只是被彈劾,但皇上沒有下旨宣佈他的罪行,只是在調查審案階段,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說他是奸細。
現在這些人趁亂對付天寶行,必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挑撥。
“三小姐,賀大少爺也來了。”紅纓小聲說道。
沈梓喬輕輕地點頭,有外祖父和賀琛在這裡,那些人肯定不敢再砸她的商鋪了。
她現在要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馬車慢慢地啓動,沈梓喬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從潘家帶去的護衛被她留在天寶行護着潘老太爺,她只帶着紅纓回潘家。
只是,馬車纔出了二十四行街,就被另一輛馬車給攔住了。
盛佩音嬌豔笑臉出現在沈梓喬的視線中。
沈梓喬透過窗簾看着她,來得正好,她正想找這個女人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天天寶行的事,一定就是這個女人的傑作。
“沈三小姐,想不到你居然會是奸細的女兒,上一次,你父親誣衊了我父親,這一世總算遭報應了。”一直認爲沈梓喬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盛佩音笑盈盈地看着下車走到她面前的沈梓喬,眼中的笑容更加明豔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