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洋是端着酒碗來到龍飛這一桌,往桌子旁邊一站,臉紅紅的對龍飛道:“龍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應該是我敬曹將軍纔是!”龍飛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在銅頭及君楓等人的頻頻勸酒之下,他可是也喝了不少,紅紅的臉上還帶着一些少年人該有的羞澀。
“我老曹除了佩服團長及黃將軍之外,一生沒服過其他人,可是看到龍飛及各位小兄弟之,我不得不說一個服字!”曹洋哈哈笑道:“如果不是龍飛及各位小兄弟,就也沒有我老曹及朱雀軍了!”
“曹將這謬讚了!”龍飛謙虛道:“那只是各位朱雀軍兄弟們努力的結果,我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
“那可不是一點小忙!”一個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對於我朱雀軍來說,那是再生之恩!”
“向團長!”龍飛等人急忙站了起來,恭敬地向着向放施禮,向放不知何時竟然也站在這張桌旁,正臉帶微笑地看着龍飛等人
“坐坐!”向放將手放在龍飛肩膀上,同時另一隻手向着衆人虛按,微笑道:“不用客氣,各位既然與元飛兄弟相稱,便也是我的子侄,各位就當作這是在家裡便可,不用那麼計較!”
“就是!你們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向元飛道。
“是、是!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龍飛端起酒杯笑道:“向團長,借花獻佛,我敬你一懷。”
由於向元飛,向放以及曹洋幾人都是圍在在龍飛身旁,因此一直都是由龍飛說話。
向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着龍飛幾人道:“各位這次幫了朱雀軍的大忙,所謂是大恩不言謝,以後各位有需要我們的地方,還請告知,我們無不遵從!”
“不敢,小事情而已,團長不用客氣!”龍飛笑道。
“這不是小事。”向放正色道:“我流沙城能得以保全,朱雀軍能得以保全,全賴各位拼命才得來的,這是救命之恩,我朱雀軍無人敢忘!”
看到向放越說越嚴肅,都讓龍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別人都說了不要客氣,如果再說客氣的話,那就顯得自己虛僞,可是總不能說:“嗯!我們確實對你們朱雀軍及流沙城都有大恩,因此你們以後一定得報答我!”如果真說出這番話來,可能不但馬上就要與向元飛絕交,就是流沙城可以也不會歡迎自己來第二次了。
彷彿看到了龍飛等的表情,向放笑道:“我在這裡,可能會讓你們覺得拘束,不如讓元飛在這裡陪你們吧,我就不在此打擾你們兄弟說話了!”轉向向元飛道:“你替我好好待招你的兄弟們!”
“是!父親!”向元飛恭聲道。
“好好享用!”向放拍拍龍飛肩膀,又向君楓等人點點頭,便向上端的自己原來的那一桌走去。
雖然龍飛是因爲適逢其會,並且與向元飛意氣相投,才幫了朱雀軍這麼大的忙,但向放作爲一個軍團的將軍,流沙城的城主,在衆人面前對龍飛等人如此客氣,如此推崇,也確實是給了龍飛等人極大的面子。
要知道現在雖是亂世,但社會的階層並沒變化,也是上層的貴族及下層的平民,如木家與賈家那樣的便等於是古老的貴族,而向放這樣的便是新興的貴族,在貴族眼中,一切平民百姓都只是供他們驅役的賤民,就算在自己的勢力集團之中佔據了多麼重要的職位,也只是屬於高級的打手而已,鮮少見到有貴族對一個平民謙恭有禮。
曹洋向龍飛等人示意之後,也跟在向放之後走回了自己的席位之旁。
當龍飛等人擡起頭來之時,只見四周的人都驚訝得張大了跟巴地看着他們這一桌,眼中滿是驚駭及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只是向元飛過來敬酒,衆人還可認爲是意氣相投,就算加上曹洋來敬酒,衆人也認爲曹洋是衝着向元飛的面子而去的,巴結一下未來的團長大人,也不會讓衆人覺得有多麼的驚訝。
但是向放的到來,到讓衆人覺得驚訝及不可思議了。
曾幾何時,向放會將眼光正視到這些小屁孩身上了,更何況是親自敬酒,在整個流沙城之中,能得到向放親自敬酒的人一邊手指都數得過來,但這些人都是鬍鬚老長的垂垂老者,何時有這些小孩子。
因此衆人都覺得驚訝及不可思議。
難道這一桌的少年都是某些大人物的公子小姐?
可是,讓衆人驚訝的是,在向放現曹洋兩人離開之後,坐於上首一桌的黃文輝父子又端着酒杯到來了,在喝了酒之後,又客氣了幾句英雄出少年之讚美之辭之後地離開,接着在黃文輝父子之後,又來了幾個朱雀軍中的主要人物,都是滿臉感激地與龍飛等人喝了一杯酒,說幾句讚美之辭。
這讓大廳中的人都有一種錯覺,彷彿最前端的那一桌並不是主位,而坐在靠門邊的這幾個少年這一桌纔是主位一樣。
大廳中的人開始有打聽這一桌的人是誰,而有消息靈通者也早就要賣弄自己的見識。
在這幾個人離開之後,就在衆人以爲再也無人會去龍飛那一桌之時,卻只見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端着酒杯向着龍飛那一桌走來。
這幾個人在大廳中可能沒幾個人認識,但龍飛幾人卻全部認識,正是左抗美與三個子女,在父親左憐花及馬珏的率領下,向着龍飛等人的位置走來。
馬珏及左憐花一家,能在左希及木家的重重追擊之下逃到流沙城,龍飛等人可謂是功不可沒,因此他們來向龍飛道一聲感謝也是應該的。
鍾志爲了騙過向放,倒是沒有爲難左憐花及左抗美父子,而是將他們安全的帶到了流沙城,他的藉口便是馬珏與左禮昌等人在盧澤城已遇害,他們力量不足,要回流沙城搬取救兵。
而回到流沙城之後,鍾志便發動了叛變,此後左憐花等人便也知道馬珏與左禮昌,包括向元飛等人很有可能真的已在盧澤城遇害,只是害死他們的人除了左希及木家的人之外,應該還加上鍾志。
大廳中有認識馬珏及左憐花一家的人,卻都是大爲驚訝,看來這幾個少男少女來頭不小啊!不但向放對他另眼相看,親自敬酒,就連原來左希的王子及宰相,竟也與他們如此親近。
看到馬珏及左家父子祖孫到來,龍飛幾人趕緊站了起來。
左家父子及馬珏來到之後,自然又是一番熱鬧客氣,又是一番客氣話,及喝下幾杯酒之後才終於告一段落,左家父子與馬珏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各位!”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向放突然站了起來,看着大廳中的人大聲道:“各位,請靜一靜,我有話要說!”
向放結元境界的武功,自然不用象先後天武者一般在吼出來,他只是輕輕說話,就彷彿與人面對面輕聲交談一樣,偏偏大廳中的每一個人都可聽到他的聲音,在向放出聲之後,喧鬧的大廳逐漸安靜了下來。
“首先我要感謝各位對朱雀軍及流沙城的幫助,沒有各位的鼎力幫助,可能朱雀軍也不會在流沙城站穩腳跟,沒有各位的竭誠幫助,流沙城也不可能在禁秋軍這麼多次的進攻之下還能巋然不動,在此,我要向各位深表謝意!”說完,向放、黃文輝及廖*承志都站了起來,在他們身後的朱雀這大小將領也跟着站起來,向着大廳中衆人深深的躹了一躬。
“不敢!不敢!”“向團長客氣了!”大廳中衆人紛紛站起來向着向放等人回禮,客氣道。
“其實,我在此也向各位保證,流沙城只要在我向放手中一天,流沙城的政策便不會改變,各位的經濟都不會受到影響。”
“哄……”
原本凝神在聽向放說話的衆人又轟的一聲交頭接耳起來,大廳中彷彿突然之間飛進來一羣蜜蜂一樣,嗡嗡的聲音瞬間充滿了整個大廳,只是這一羣蜜蜂面上都露出高興的笑容!
這些人在流沙城這種戰後百廢待興之時來參加向放興辦的宴會,除了給向放的面子之外,其實也是爲了向放給他們一個保證。
他們自然是擔心向放以戰爲名,對他們橫徵暴斂,就算他們財大氣粗,如果當權者窺覷他們財產,他們也只以是無可奈何地獻上,現在保證聽到了,他們自然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在此,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向放微微一笑道:“我決定將朱雀軍的團長之職,交給犬子元飛!希望各位象信任我一樣信任他,並一如既往的支持朱雀軍團!愛護流沙城!”
“嗡……”
大廳中彷彿又竄入了一大羣蜜蜂,嗡嗡的聲音更大起來,衆人紛紛交頭接耳,驚訝地看着向放,論年紀,向放並不大,正是年富力強之時,誰都想不到向放會這麼快就將朱雀軍的大權交給自己兒子!
就連向元飛也被自己父親的突然襲擊搞得措手不及,驚訝地站了起來,剛想出聲,卻看到自己父親的眼光向這邊掃了過來,便忍了下去。
“向團長!敝人有話,不知當不當問!”大廳中吵了一陣之後,由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站起來說話。
“任老請講!”這人可是流沙城中有數的大商家之一任家任仲賢,也是有機會經常出現在向放面前的人,因此向放對他還是比較客氣。
“向團長年富力強,正是大有作爲之時,爲何這麼早就將團長之位交於少團長,這其中的原因,不知我等可否耳聞!”任仲賢也不客氣,直接就問道。
“早一點給年輕人一個機會,讓他們早一點面對困難,早一點成熟,這不好嗎!”向放感嘆道:“從這次的戰爭可以看出,我們朱雀軍年輕的一輩缺乏鍛鍊,不能獨當一面,我與黃賢弟商量過後,都認爲應該早一點讓年輕人擔當職位,以便經常鍛鍊他們,因此,不但是我要退下來,黃賢弟也要退,大將軍之位,將交給黃震賢侄!”
“嗡……”
大廳中的蜜蜂又多了一羣,嗡嗡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嘈雜而轟天的爭論聲。
“各位,各位!”黃文輝站起來,用手向下虛壓道:“各位請放心,朱雀軍乃我們所創,各位應該相信我們對於朱雀軍的感情,我們是怎麼也不會放棄朱雀軍的,以後我們還是會隨時關注朱雀軍的情況。只是我們都辛苦了這麼多年,也應當享受享受生活了,以後當個柳下垂釣,春日眠遲的閒人便好!”
“好一個柳下垂釣,春日眠遲的閒人!”任仲賢哈哈大笑道:“不過,有團長及大將軍這番話,我們也放心了,以後自然還是會全力支持朱雀軍的!各位,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是……”
任仲賢爲流沙城最大的商家之一,德高望重,在這些商人之中聲望極高,雖然還不是一呼百諾,想也相差不多了,他都已經答應了,其他人那裡還敢說不,自然是紛紛出聲附和,還怕表態慢了被人懷疑,紛紛搶着說話,大廳中的又是一片嗡嗡的聲音。
一直以來,朱雀軍的作法便與其他的勢力大不相同,朱雀軍是在商家的支持之下才在流沙城企穩腳跟的,因此朱雀軍對商家及商業的保護也是前所未有的嚴格,如果沒有什麼足夠的原因,誰都不能欺壓商家。
其實商家與朱雀軍的關係,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關係,只有保護好這些商家,朱雀軍纔有足夠的財力支持朱雀軍的動作,而只有朱雀軍足夠強大,能不懼於任何的來犯之敵,這些商家才能安安穩穩的做其生意,大賺其財!
“向放替朱雀軍謝過各位了!”看到衆人的反應,向放臉上露出了微笑,又開口道:“接下來我還有一件事要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