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審淨雙眼眯了起來,不過由於他滿臉肥肉,平時看起來眼睛也象是眯着的,此時眯起來就更只剩下了一條如線一樣的縫繚,盯着凌空撲下的丁方,眼中爆起一陣寒芒,雙腳分開,竟將胸膛向着丁方擊來的拳頭迎去。
丁方雙拳閃電般擊上了查審淨的臉膛,卻並沒有暴發出應有響着,查審淨的胸膛就好象是一團棉花,丁方的雙手擊上去就陷了進去,悄無聲息。
查審淨臉上有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丁方,就好象好着一個死人。
丁方知道不妙,急忙想縮回雙手,卻發現雙手竟已被查審淨的胸膛牢牢的吸止了,幾次運轉內勁,雙手卻好象從查審淨胸膛上長出來一樣,絲毫不能動彈。
“到我了吧!”查審淨眼中寒芒一閃,冷冷笑道,肥胖的右手輕輕拂過了丁方的胸膛,動作輕柔得如微風之拂面,情人之拭塵。
丁方只覺得胸膛彷彿受了鐵錘的轟擊,一陣劇痛傳來,這時才發現雙手可以動了,蹭蹭蹭,一連退了幾步,鮮血卻不停地噴灑出來,看起來便如澆花的噴頭,在他退過的地方,鮮血灑了一路,人也同時輕倒了下去。
誰也想不到,這第一場比武竟然一招之間便已分出勝負,衆人在爲查審淨武功驚訝的同時,也爲查審淨的狠辣及陰毒而心驚氣憤。
只是這並不違反比武的規則,既沒有傷丁方的性命,更沒有讓他殘廢,只是讓他負傷而已,沒有十天八天是復原不了的,因此丁方現在也自然的失去了再戰的能力。
“這查審淨武功起碼都是一線天境界!”葉國明神色凝重道,這只是修姓及直姓軍團中第一個出場的人,在他們陣營之中還有那麼多人,如果按照遞增方式排上去,那武功最高者最少都有自在天境界的,說不定還有化靈層次武者,那這一次比賽說不定武尚強就是爲別人作嫁裝了。
“一線天境界就能囂張了!”銅頭顯然還未理解葉國明的意思,氣憤道:“不如讓他上去,好好湊他一頓。”就算查審淨是一線天,銅頭自然也是不懼的,這段時間來的出生入死,幾乎每次都是到了極限的錘鍊,他武功早就晉升到了自在天境界,離化靈層次也只差着那麼一線,現在就算是化精境界的武者,銅頭相信自己也有能力一博。
蒙挺站起來宣佈乙組得三分,只不過聲音乾巴巴的,毫無感情,也不知是因爲查審淨的兇殘,還是蒙挺故意如此,比起比賽開始之前動員時的煽情,可就一天一地了。
查審淨對衆人的叫嚷及掌聲好象沒聽到,轉頭對道西邊帳篷,冷冷道:“直公子,可否讓我請教一下高明?”
直成功剛想站起來,銅頭裂開嘴巴笑了起來,對直成功道:“你是主帥,那能這麼快就出場,你等着,我去將他一身膘打下來。”
“等等!”龍飛一把將他,輕聲道:“立威!”
“明白!”銅頭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直成功看看龍飛及葉國明,看見兩人都對自己點了點頭,才放下心來。這兩人都是銅頭的兄弟,如果他們都認爲銅頭沒問題,那就真的沒問題了,不過他還是不明白龍飛立威的意思,以詢問的眼神看着龍飛。
龍飛輕聲道:“這也是爲後面的比武爭取時間,免得一些阿貓阿狗都想上來,浪費時間,也可對修家起着震攝作用,再說看看武尚強的安排及蒙挺的沉默,這個什麼將軍反正都是武尚勇兄弟的,我們又何必與族長過不去,只要將修家及查家攔截下來,爲他們送上一份人情即可,反正直兄的願望也只是要贏過修必付與查家兄弟便可以了,至於什麼將軍,那是在我們原來定下比武之外的事情。”
直成功點點對道:“龍飛說得對,如果不是有幾位幫助,我可能都不會應承他比武,至於聯合軍隊的將軍,我是想都不敢想。”
龍飛笑笑,轉頭看着校場之中。
銅頭好象橫過馬路的螃蟹一樣,大搖大擺而又步履緩慢地走出帳篷,雙手甩動的幅度幾乎是別人的兩倍,雙腳故意踢踏有聲,噼噼啪啪地向着站在校場中央的查審淨走去,臉上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腦袋不停地左顧右盼,卻偏偏不看查審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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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神態就象一個街市之中橫行霸道的流氓地痞。
蒙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舒服地往後靠在椅背上。
武尚強只是在十幾個人當中看過銅頭一眼,當時看得並不仔細,這時再看到不由覺得有點好笑,對旁邊的直勇道:“直長老何時又收了一個高手。”
直勇尷尬地笑道:“這個人屬下也不認識,應該是小兒的朋友吧。”
修星山在旁邊冷冷道:“說不定是奸細。”
直勇對武尚強道:“聽小兒說,這些人是被海盜追趕,恰好遇到了他,兩方夾攻,才把海盜消滅的。”
修星山道:“那就是骨刺族的苦肉計。”
直勇剛想爭辯,蒙挺已對武尚強道:“這幾個人都是大陸人,這一點屬下可以擔保。”
武尚強淡淡道:“現在我族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不是懷着某種目來的,都可留用。”
蒙挺點點頭道:“族長英明。”
直勇暗暗鬆了一口氣,修星山處處與自己作對,遇事必爲難自己,稍不小心,就要被他算計了。
修星山雖是一直想扳倒直勇好讓自己上位,無奈蒙挺及武尚雖卻對直勇處處維護,有了這兩個大姓的大佬支持,直勇的地位便穩如泰山,修星山也只能暗恨卻無可奈何。
只不過,修星山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冷笑,這次的比賽機會可是自己一企盼,自己招攬那麼多的人,不是就一直在等着一個合適的機會麼,這次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修星山冷笑着想道。
在全場目光的注視之中,銅頭雙手搖擺的弧度更大,腳步踢踏的聲音也更大,當全場逐漸寂靜下來,腳步的聲竟然一絲不漏的傳入了衆人耳朵中。
如此詭異的景象,讓衆人更是看得目不暇接,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除了魚人族的高層之外,一般的魚人族士兵及平民,那裡見過這種人,便彷彿洪荒巨獸走過一樣,腳步聲震天動地,卻又偏偏給人一種輕靈的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銅頭一搖三擺的來到查審淨面前,首先擡起頭來哈哈大笑幾聲,才低頭對查審淨道:“查公子要請教什麼呢?不用直將軍,我就可以迴應你。”
查審淨早已被銅頭詭異的腳步聲弄得心神不寧,心中暗自驚駭。聽到銅頭的話,臉上絲毫不動聲,冷冷道:“直將軍不敢應戰嗎?”
“直將軍什麼身份!”銅頭不屑地笑道:“殺雞何用牛刀,我一個無名小卒就可以指點指點你了。”
查審淨臉上終於變色,冷冷道:“你可知不敢應戰要扣分的。”
銅頭嘻嘻笑道:“謝謝好意,這你不用擔心,不敢應戰扣一分,可如果我勝了就有三分了,不是還賺兩分嗎?”
查審淨語塞,心中甚是氣惱,這些年自覺武功進步神速,想落落直家兄弟的威風,爲父親上位造些聲勢,甚至協助修必付將聯軍將軍一職拿到手中,卻不想打橫出來了一個這樣的懶憊人物,除了製造出那怪異至極點的腳步聲之外-----查審淨自問還弄不出這樣的腳步聲,還滿臉嘻笑,好象上場是並不是爲了比武,而是與老朋友相會一樣,毫無一絲緊張之態。
直傢什麼時候招攬了一個這樣的高手,事先竟是沒有收到絲毫的聲息。查審本來就成了一條縫的雙眼更是眯了起來,寒冷如冰的眼光盯着銅頭笑嘻的臉,冷冷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銅頭作了一個鬼臉,笑嘻嘻道:“你剛纔沒聽過比武規則嗎?那可是不準傷人性命的哦!”
查審淨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由於氣憤,心中浮躁,以至連這一條也忘記了。想到此,心中又是一餒,氣勢上已自弱了三分。知道再不動手,氣勢只會再弱下去,說不定還會主動認輸,那丟人就丟大了,逐長嘯一聲,嘯聲尖銳,雙手張開,騰身向着銅頭撲去。
誰也不知道這個胖得稍爲走動一下全身肥肉便上下顫動的查審淨竟有這麼好的輕功,這一躍,竟如一座小山般向銅頭當頭壓了下來。
校場周圍正在看熱鬧的觀衆都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銅頭此時竟然還不閃避,彷彿嚇得呆住了一樣。
眼看着銅頭就要被那座肉山壓下去,很多人似乎都不忍再看,掩住了眼睛。
修必付與查審清嘴角都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好象查審淨已贏了一樣,別人不知道,他們兩人卻知道查審淨這一身肥肉讓他看起來顯得癡呆,其實恰恰相反,查審淨爲人是極爲精明的,這一身肥肉只是他的掩護,而這一知肥肉也是一大利器,不但可抗打擊,當查審淨運功之時,這身肥肉便如一層包圍在他身體之外的肉盾,刀槍難傷,一些拳腳就更是難以傷到絲毫,現看到銅頭竟然不閃不避,兩人便知道此勝利又在握了。
武尚勇眉頭微蹙,眼神有點擔憂,他們也想不到直姓陣營中的實力竟然如此厲害,看來自己要奪得這個聯軍將軍之位,也必須得下大工夫才行。
就連吃過銅頭的苦頭,對銅頭武功底細有一定了解的蒙挺也大爲驚訝,極想看看銅頭如何應付這一招。
直家兄弟都從座位上挺起腰身,雙眼緊緊盯着場上較量的雙方。
葉國明雙眼也徒地睜大了許多,眉頭卻輕輕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