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大尾狼3

華山大尾狼3

夜晚,韓悅躺在牀上巴巴地想着東方。

而此時的東方終坐上了教主之位,卻越發覺得高處不勝寒,還不如當初,現在就連與他關係最好的童百熊見他都是一臉恭敬。

沒有人懂他,肯和他說真話,恭維的話聽一次兩次還覺有趣,聽的多了,卻覺得一種發自心底的寒。

看着當初小東西睡的籃子,東方手指撥弄這裡面的小被子,有些想念那個不知是妖精還是鬼怪的小鳥了。

微微嘆了口氣,東方看着書桌上的教務,有一種厭煩感。爲了活命和權利,他謀劃多年,終是得到了教主之位,任我行被囚西湖谷底,向問天逃亡江湖,爲了安撫人心,任盈盈也被他封爲聖女,《葵花寶典》上的武功也再進一層。

這世上,再無任何人能對他有威脅。

而小東西,東方看了一眼書桌上擺放的花開的正豔的花盆,剛讓所有人臣服後,他就撿起了小東西的屍體,尋了個花盆埋下,並動手在花盆中種上了牡丹花。

這盆花就放下東方的臥室,不讓任何人碰觸,每天親自照料,大紅色的牡丹嬌豔異常,帶着一種生氣。

紅得耀眼紅的灑脫,東方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白色長衫,覺得這白色異常孤冷,心中一陣煩躁。

起身打開衣櫥,卻發現,衣櫥中的衣物只有白、黑、青三色。精緻的眉頭皺起,東方心中煩悶,把衣服拽了出來,扔在地上。

看了眼不遠處的銅鏡,青絲披散,眉目如畫,脣不點而朱。皮膚光滑細膩,身上的體毛從他開始練習《葵花寶典》的時候就開始脫落,不再生長。

東方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不對,可是,那又如何,他是東方不敗,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他比起世間任何人來都毫不遜色。

坐在雕刻精緻的大牀上,東方紅脣輕咬,他就算再怎麼強大,終是一個人,他也會覺得孤獨,寂寞,想要人理解。

嘆了口氣,感受過陪伴的人,再也無法忍受孤獨,東方起身,走向書房,捧着那盆牡丹,自語道,“小東西,你不是妖精嗎?怎麼會這麼傻,真得死了呢?”

纖白的手指碰觸花瓣,輕輕撥弄,“笨東西。”語氣有一種讓人流淚的溫柔。

“來人。”抱着花盆,坐在椅子上,東方喊道。

“是。”一皮膚略微黝黑,身形魁梧,樣貌英俊威武的青年走了進來,跪下給東方行禮,“祝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東方覺得此人頗具男子氣概,卻十分眼生,詢問道,“你是誰?”

“因小人職位低下,故教主不識小人。”楊蓮亭謹慎受禮,“小人楊蓮亭。”

天剛亮,韓悅就被風清揚搖醒了,韓悅大大的桃花眼中滿是迷茫,“我還想睡…………”

前天晚上書房趴了一夜,有擔驚受怕了兩個白天,昨晚想東方想了許久,還不容易睡着,卻又被人弄醒了。

“起來,我決定了。”風清揚把韓悅從暖和的被窩拽了出來,開口道。

“什麼?”韓悅迷迷糊糊地看着風清揚,對風清揚的話反映了半天,才意識到,一下子,什麼迷糊勁都沒有了,大大的桃花眼一閃一閃的,“師叔,您的決定是?”

韓悅睡意全無,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暫代掌門之位,傾華山派之力,爲你尋找名醫和解藥,到時,我傳你獨孤九劍,掌門之位重歸與你。”風清揚捏着自己的鬍子,說出想了一夜最爲滿意的辦法。

韓悅雖有些不滿,可是覺得還行,這個交出去的東西是否收回,不還得看他本人是不是願意嗎。

“師叔,我覺得找解藥之事還得再緩緩,我華山派要先壯大起來,畢竟內憂外患,再爲弟子勞心,弟子不敢接受啊。”韓悅站起身,目光灼灼看向風清揚,“還請師叔全心操勞華山派內事務,找尋解藥之事,弟子自己下山暗自尋找就好。”

“你武功全無,我怎能放心。”風清揚覺得韓悅的顧慮有道理,可是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子。

“無事,弟子武功不在,可是江湖經驗尚在,足能安身。”韓悅說得誠懇,這個武林之中,沒有什麼地方比東方身邊更加安全了。

風清揚也是爽朗之人,略微思索,只要華山派壯大,自不會有人敢欺負了自己師侄,“也好。”

“請師叔隨弟子下山,接掌掌門之位。”韓悅拱手道。

“自然。”風清揚點頭,又開口道,“我在此處十餘年,也略有發現。”

韓悅知道是密室中關於五嶽劍法的破解之法,但還是裝作不知,問道,“師叔所言何事?難不成此處有何秘密?”

風清揚似笑非笑看着韓悅,反問道,“昨日你不是挨着石面敲打,難道不是因爲知道了什麼嗎?”

韓悅心中一驚,強自鎮定道,“弟子不知,只是想思過崖被華山派長輩列爲禁地,莫不是有何秘密,所以弟子才試探一番。”

風清揚聽了解釋,不疑有他,點頭道,“很天大的秘密,這裡面刻有…………”

“師叔。”韓悅打斷風清揚的話,他可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知道此處的秘密,知道的越多,被困在華山當掌門的可能性越大,“師叔以後就是這華山掌門,有些事,還是隻有掌門知道比較好,弟子行走江湖尋找解藥,萬一被人套出話來,也是不好。”

“我告訴你,自是信任與你。”風清揚越發覺得韓悅懂事,不貪戀權位,事事爲華山派着想。

“等弟子完好歸來,再告訴弟子也不晚。”韓悅自求打消風清揚的念頭。

風清揚不想勉強韓悅,答道,“也好。”

“那一同下山吧。”韓悅穿上一邊的外衣,揹着沒有動的包袱和劍說道。

“好。”風清揚既然做了決定,就沒有什麼意見,早與晚對他來說,沒什麼分別。

多虧韓悅來的時候記住了下山之路,走在風清揚右後側,韓悅思索了一下說道,“師叔,弟子中毒之事還請師叔保密,免得再起風波,只說弟子下山歷練就好。”

“還是你思慮周到。”風清揚也知此時不應聲張,更何況華山派還有叛徒的存在,“有人來了。”

韓悅望去,就見纔到山腳下的令狐沖正拎着食盒往山上走去。

“是弟子的大徒弟令狐沖,很有幾分天賦。”韓悅小心注意這風清揚的表情說道。

“知道了。”風清揚應道。

韓悅見風清揚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有些失望,他還以爲能看見一幕父子相認的感人場面呢。

“師傅,你怎得下山了?”正要給韓悅送飯的令狐沖看見風清揚和韓悅,詫異地問道。

“快來拜見師叔祖。”韓悅一臉嚴肅,開口道。

令狐沖滿目疑惑,卻聽話的行禮道,“令狐沖拜見師叔祖。”

“過來。”風清揚仔細打量了一下令狐沖的身形,有些驚喜道。

韓悅趕緊睜大眼睛,接過食盒看着風清揚,難道風清揚現在才認出令狐沖是自己的兒子?

只見風清揚在令狐沖身上捏了半天,又給令狐沖把脈,大喜說道,“骨骼清俊,經脈寬廣,內力雖少可丹田容量極大,練武奇才啊。”

“師傅?”令狐沖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師傅,等着韓悅解救自己。

韓悅有些失望了,他還以爲能看到八卦呢,見了令狐沖的表情,還是開口道,“師叔,衝兒以後就交給您教導了。”

“師傅,你不要衝兒了?”令狐沖聽了韓悅的話,大驚失色喊道。

“不是。”韓悅嘴角抽搐,爲什麼聽了這話,總讓他有種自己對令狐沖始亂終棄的感覺呢,又怕風清揚聽了令狐沖的話,反悔不讓他獨自下山,遂厲聲道,“你師叔祖武功高強,教導你是你的福分,不得無禮。”

“只要你還要衝兒就好。”令狐沖雖被訓斥,臉色卻不再蒼白。

“師叔,衝兒不是故意的。”韓悅趕緊朝着風清揚解釋,怕風清揚對令狐沖不喜。

“無礙,這纔是真男兒,真性情。”風清揚毫不生氣,反而更加欣賞韓悅和令狐沖起來。

親自牽着令狐沖的手,詢問起令狐沖的年歲和學武狀況起來。

令狐沖一一回答,還不時扭頭看看韓悅,送給韓悅一張純真的笑臉。

韓悅在他們身後,感嘆原著的強大,這風清揚對令狐沖的好感,真不是一般的,他們真的不是父子嗎?令狐沖真的不是風清揚的私生子嗎?真的不是嗎?

進了院子,就見甯中則正扶着腰看着院中弟子練武。甯中則不愧是一代女俠,見韓悅和風清揚雖有些驚訝,還是行禮道,“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風清揚。”風清揚本就因韓悅的話,對甯中則形象頗佳,又見了甯中則落落大方,更添了幾分好感。

“師叔。”甯中則自知了解當初的劍氣之爭,剛想跪下就被風清揚用內力託了起來。

“還不去扶着你媳婦,雙身子的人,還那麼多禮幹什麼?”風清揚瞪了韓悅一眼,說道。

“是。”韓悅趕緊上前,扶着甯中則,說道,“我已經求師叔接掌掌門之位了,華山派再不會任人欺凌了。”

甯中則雙目含淚,滿是喜悅,“師叔…………我們華山終於也有長輩領導了。”

風清揚看了甯中則的眼淚,心中一酸,更加愧疚自己這十年來的不管不問,使得小輩一個個艱苦支撐,“都會好的,你們兩個先進屋說會話,我先看看這些徒孫的武功。”

韓悅也有話要對甯中則交代,扶着神情激動地甯中則緩步朝臥室走去。

風清揚看着十數個小不點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微眯,就想起那害了韓悅的勞德諾,問道,“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嗎?”

這十數人年紀雖小可是卻都很機靈,剛剛看了自己師傅的表現和聽了師傅的話,都乖巧的行禮齊聲喊道,“拜見師叔祖。”

“很好。”因華山派人才凋零的難過,在這麼多小徒孫乖巧的樣子後,也略微好了起來。

“二師弟不在。”令狐沖眨着眼睛回答道,“他一大早下山去了。”

一抹厲色從風清揚眼中閃過,“叫何名字?”

“勞德諾。”令狐沖回答道。

聽了名字,風清揚更加確信這勞德諾必是嵩山的奸細,一大早就下山,不是去遞送消息還能作何,心中更恨。

“二師弟說去給師孃請產婆了。”令狐沖解釋道。

風清揚剛剛也見了甯中則,雖有八九個月的肚子,可也不需這麼早請產婆,一定是見自己的師傅不在,找了藉口欺騙衆人好獨自下山。

這下子,風清揚算把嵩山派恨進骨子裡了,先害華山派劍氣兩宗自相殘殺,又害了自己這麼好的師侄,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會會嵩山派。

風清揚也不再提勞德諾的事,只是暗下決心一定要讓這勞德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其聰明反被聰明誤,利用他去處理掉嵩山派,不是要消息嗎,儘管來偷,儘管去傳,想要什麼消息就有什麼消息。

令狐沖見風清揚沒有再問,也就沒有提是韓悅讓勞德諾下山請產婆的事情,就這樣又一個美好的誤會產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東方出來了。。。楊蓮亭也出來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