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設擂

許地傑在混亂中被人踢中下身,成了閹人。

“老爺,我已經讓阿三回鄉下了,不會有知道許地傑被閹的真相。”

“是嗎?我認爲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會保守住活人的秘密。”

“我明白了,這就去辦。”

吳天德突然站了起來,回看頭牆上女兒的畫像,在那名精幹的漢子要走到門口時突然又開口說話。

“阿一啊,你說我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究竟是對還是錯?”

吳家密室內,空氣突然傷感起來。

被叫作阿一的精幹漢子一愣,不自覺的嘆息一聲,隨即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老爺,阿一不懂什麼大道理,只曉得有得必有失。我們已經在明德呆了近二十年,可不能在最後關頭鬆勁。”

“嗯,說的是!東家也該按耐不住了了。她下一步會做什麼呢?真期待啊!”

“是啊,少東家只來了三天,明德僵局就完全打破了。那個軍閥張吉昌也調兵圍過來了。司馬老賊匆忙離開明德鎮,我看他就是爲此事去了。大家都對司馬家的寶藏感興趣啊!”

“呵呵,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過只要東家一天不說,司馬老狗就一天不敢動她,還要被她牽着鼻子走,真是妙啊!”

“少東家膽識智慧都非常人可比,可惜……對了老爺,暹羅槍手已經到了,您看……”

“讓她先住下,過些日子再說吧!好了,你下去吧!”

“是,老爺。”

阿一退出密室,吳天德望着牆上女兒的畫像,久久無語,直到燭火跳動,畫像中的吳可兒在光影中彷彿輕笑,他才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許地傑在司馬家的賭場被人踢廢成了閹人,這消息比鎮長說兒子騎馬摔碎了子孫袋更可信,一時間明德鎮內外興奮的竊笑聲不斷。許家的人臉面無光,擡不起頭了。

回到司馬家的東方倩茹被禁足了,司馬光和的話顯然比東方倩茹的命令更管用,趙小小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學校也不去了,課也不上了,專心在家陪東方倩茹聊天解悶。

“男人真是無情啊,那個常力也不來看你。”

“他倒想,可進不了這司馬家大門。”

“小小,你說三小姐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悶死人了……”

“要我說啊,最好關到老爺回來,免得你又去賭,賭輸了還賴皮,真淑女呀!唉……”

“哼!又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已是初夏,萬物勃發,那天空湛藍,浮雲白得像懸着的城堡。陽光已經毒辣,曬得人昏昏欲睡。

夏日居的小院內,鞦韆下東方倩茹與趙小小嬉戲,嫣青站在一旁,身體不時痙攣性的抽搐一下。東方倩茹瞥見嫣青神色疲憊,忙停止追逐,帶她進屋休息。正要關門,趙小小卻跟了進來。

“只是午睡,用得着關門嗎?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可不是嘛!”

東方倩茹扶嫣青在小牀上睡下,認真的關好門窗,回身向趙小小走來,一隻手已撫上她的臉。

“哎喲,沒看出來小小的皮膚比我還好呢!”

東方倩茹一臉狎暱的壞笑,身子也靠了過來。趙小小被逼到牀前,一時身體僵硬,呼吸也急促了,她臉色緋紅,想逃走時才發自己已倒在牀上,渾身癱軟無力。

“該死的司馬家邪術!”

趙小小這樣想,人卻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小小,你倒睡的快,也不等我。”

東方倩茹放下薄紗簾幕上了牀,捉住趙小小傷口還未全愈的手腕,曖昧的一路摸上去,忽又伏在她耳邊吐聲說:小美人你就從了我吧!還未等趙小小反應過來,東方倩茹便自己先笑倒了,在牀上打起滾來。

“小壞妮子!敢調戲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趙小小一臉羞紅,氣惱的坐起翻身將東方倩茹壓住,她臉色突然一變,隨即變得更紅了,似晚霞又似朝陽,又彷彿遮住兩人的水霞色薄紗簾幕映出的紅光。趙小小定定的看着身下的人,忽然間心亂了。而東方倩茹就那樣看着她,淡淡的笑,彷彿有一輪朝陽在她眼中升起,又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地久天長般。

這一日,直至晚飯時間,東方倩茹與趙小小再沒出閨房一步。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司馬南帶着三個兒子回來了。

“這幾天家裡沒發生什麼事吧?”

司馬南邊走邊問,司馬光和緊隨其後,一行人進入正廳。

“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門口總聚着些男人,討人厭得很!”

“男人?”

“還不是東方倩茹那個……女人招來的!”

司馬光和險些說出不雅的字眼,司馬南並不介意,相反笑了起來。

“這不很好嗎?說不定就讓你表姐在這裡解決了終身大事,也是一件喜事嘛!”

“父親又開玩笑!”

在這司馬家,也只有司馬光和敢和司馬南開玩笑。

司馬長山側立在司馬南面前,一頭烏黑的頭髮卻毫無半點亮色,司馬南眉頭微皺,目光越過他飄向從門外進來的趙小小。

“小小,她這幾天可有什麼動作?”

“回老爺,倩茹這三天足不出戶,一直在研究藥劑。”

“噢?那個丫環,恢復了?”

“沒有,毫無進展。”

“讓李異去把她殺了,既然沒有了靈魂,就沒必要再留在這世上受苦。對了,塵同,我讓你去查那個什麼……就是倩茹要你到鎮上化學教授那找的東西,究竟有什麼用?怎麼幾天都沒消息?如果不是今天光和提起藥劑,我險些忘了!”

“父親,化學教授自殺了,我已經派人到縣城去找人問了。前天就想回的,結果事多,忘記了。”

“還有徐一刀的事,究竟是誰僱傭的,要抓緊!”

司馬塵同額頭佈滿冷汗,他喏喏的應着,偷眼看時才發現司馬南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一旁的趙小小,他察覺到一絲異樣,趙小小變了,不是容貌,也不是身體,說不清道不明,似乎比從前多了一份從容。

有這種感覺的不只司馬塵同一人,司馬南在進門時就察覺到了,他甚至覺得如今的趙小小不再像從前那樣容易控制了。這種感覺令司馬南不滿,他不忙着處理家務,揮手退去所有人,默然站起向趙小小走去,眼中邪火燃起。趙小小果然退了一步,像受驚的小獸,這讓司馬南更加惱火,他伸手抓住趙小小的頭髮,拖進了密室的通道。

“那是什麼聲音?”

一個剛進司馬家不久的僕人問,另一個僕人慌忙捂住他的嘴,滿臉驚恐。

“想活命就別問!幹你的活就好了。”

司馬家前院後院的人都聽到那若有若無的慘嚎,但所有人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照常做着自己的活計,如一羣行屍走肉。

東方倩茹推開窗,眉頭緊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司馬長山走進夏日居,眼中有揮不去的陰霾。

“大表哥,你該學會遺忘的。”

東方倩茹不等司馬長山開口便隔着窗戶說,司馬怔怔的盯着東方倩茹,像是再一次相識。

“人死了就該忘記,活着的人還有活着的日子要過。不是嗎?”

東方倩茹的話擊碎了司馬長山脆弱的防線,他淚流滿面,卻不擦拭,只站在窗前望着似曾相識的伊人,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相識。東方倩茹嘆息一聲,伸出手去溫柔的爲他拭去面頰的淚。

“謝謝!”

司馬長山落魄的轉身離去,他忘記了要來做什麼,只知道此刻心亂如麻,需要一個人安靜會。

“表姐好手段啊!”

司馬光和站在院門口,看着大哥與自己擦肩而過後,回過頭冷笑。東方倩茹只是微笑,一雙動人的眼睛好奇的上下打量司馬光和。

“表妹,有事嗎?”

“當然,父親要我問你打算怎麼辦?門外整天聚着人,趕都趕不走,太不成體統了。”

“這個啊,我要好好想一想。”

“我可是在等回話呢!”

“表妹真是急性子,那就比武招親吧!”

“比武招親?”

司馬光和一愣,東方倩茹又是傾城般的一笑,不再理她,回身去了。

不一會窗內傳出悠揚的古琴聲,舒緩流暢,空靈彷彿能穿越靈魂。可惜司馬光和不是伯牙,也非流水,自然不知高山之音穹廬之樂,更聽不出那音樂中的蒼茫悲愴和那無邊的孤獨。

司馬光和冷哼兩聲,拂袖而去。

“司馬南等不急了嗎?那咱們就加一把火吧,青青,你說好嗎?”

東方倩茹操琴間回首問嫣青,嫣青只是坐在一旁抽搐,她想回答,張了半天嘴卻一個字也沒吐出。東方倩茹再次嘆息一聲,琴音中的落寞更深了。

第二日,司馬家傳出話來,東方倩茹決定比武招親,設擂臺向天下英豪承諾,只嫁最終取勝的那人,文人政客皆可找高手代擂,死生不論。擂臺將連設兩個月,每天都產生前三甲,三甲可直接向東方倩茹提問題。任何人,只要覺得有能力,便可向三甲挑戰,昨日三甲必需戰勝今日三甲才能保住排位。而最終決出的勝者必需接受任何人挑戰,直至無人登臺。

明德鎮沸騰了,男女老少奔走相告,只兩天時間,幾百裡外的城鎮都有大戶人家來看熱鬧,更有津門富豪打來電話詢問事情真僞。

多數人都是來看熱鬧,即使仰慕東方倩茹的美貌也自知無緣;少數人則是奔着司馬家給出的陪嫁來的,都是些大戶人家,自以爲門當戶對;還有那麼兩三個人,則是知道司馬家與東方家的一些內幕,奔着那從無人見過的寶藏而來。

不管是貪圖美色的,還是圖謀財寶的,甚至乞丐都在嚮明德鎮匯聚,大家都在言口相傳着一件事一個名字,雖未相見,但已經人人皆知。

這焦點,便是東方倩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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