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一張張剛毅的臉孔,孫華心中沒過多的感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就不將O城的那些所謂的黑道放在眼內,也許他們在人數上佔盡所有的優勢,但那只是烏合之衆,而且素質參差不齊,做什麼事都是蜂擁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戰術計策可言。即使他們能凝聚成一個拳頭打出去後也沒有多大的殺傷力,相信憑眼前的這千多人就可以將他們收拾掉了。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相信大家也清楚這一次將你們召集過來的任務了,在這裡我也不想說太多的東西,你們只要給我牢牢的記住,這次的目標是O城,我們要將O城所有的黑道統一!不服的?”說到這裡眼睛猛的一下瞪大了,射出冽烈的光芒,目光在衆人的臉上緩緩掃過,然後才一定一頓的吐出幾個字:“一律清除!”
霍負浪瞟了他一眼,心中暗自一冽,看來華哥這次是準備將O城的勢力納入自己的掌握之下。難怪從各方招來這麼多精英。
正想着,耳邊響起了衆人齊聲高呼的聲音,“明白!”他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喊了出來。
等聲音落下後,孫華才接着道:“這幾天將會由專人教導你們一些搏擊技巧,你們要認真用心的學好,也許在遲些日子這些將是你賴以保命的技巧。”
“明白!”衆人又是一聲高呼。
孫華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有點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身子一讓,指着站在身後的神十一和神十二道:“他們就是你們的教官,記住,不要有絲毫的僥倖感,他們都是很嚴格之人,如果實在不行的,我寧願送你們回去也不讓你們白白去送命。”
依然是那一聲激動人心的“明白”高呼。
完了後他就讓他們解散了,然後轉身跟神十一兩人交待兩句就駕車離去了。
在上世紀初賭權開放之前,O城政府有七成以上的稅收是來源於何瀟淼的賭博業,可以說,當時的何瀟淼要是跺上一腳,恐怕整個O城也都要抖三抖。而能成就何瀟淼賭業王國的奠基石,正是月澗酒店娛樂場。
月澗酒店娛樂場可以說是O城另一地標,是O城賭業乃至經濟最形象化的“圖騰”。
月澗酒店娛樂場於1975年動工,1980年8月8日正式開幕,總投資逾九千萬中華幣。這個在當時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矗立在南灣灣畔的月澗,外觀就像一隻巨大的鳥籠,寓意易進不易出。尤其是晚上燈火通明時,入場的每一個賭客,都成了這個金碧輝煌鳥籠裡的籠中鳥。這是何瀟淼曾找當時最具盛名的風水大師玄風設計佈局而成的。
正門的一邊像獅子口的模樣,極具煞氣。另一邊則像虎口。門前就是出租車停靠點,賭客一下出租車,就彷彿掉進獅子老虎嘴裡。而獅子是萬獸之王,在風水上有吸財的作用,老虎是兇猛之獸,有守財看屋的作用。
月澗賭場的頂部還有一個圓形物體,刀狀的“利器”圍滿一圈,剌向四面八方,何瀟淼曾經透露過那是“萬箭穿心”的寓意。
何瀟淼還曾神秘的跟幾個親近的人說過月澗裡面還有一個隱蔽的佈局,就是在賭場裡一年365日都會在進行着內部裝修,不是修廁所就是修樓梯,反正沒有停過。那是因爲在當地語音中,“裝修”的諧音是“莊收”之意。連這樣細緻的佈局都不放過,還有哪個賭客妄想能從月澗獲得半分好處呢?
每個方位形態,一切功能設置都迎合了賭博人想贏錢的心理。從大門開始,閉門留客符合了賭博業的心態。從你跨進大門,賭博之門層層打開,每一道門都能讓你登堂入室,即使是不想賭的人也忍不住想玩一下,直到最後坐到賭桌上,在刺激感中恍惚。
奢華的宮殿般佈置,讓人以爲在這裡賭也是榮耀。墓地棺材裡關起來的地下見不到陽光,於是賭客們被催眠般,想着死就死吧!男人賭血賭命,女人賭身賭青春,活的人爲一口飯,而死了的人只需要一口棺材。
今天是星期三,雖然不是假日,但月澗賭場裡依然是人山人海。
此刻在玩大小的那張桌子上,搖骰子的荷官額上漸露汗滴,他的眼光正恨恨的望着坐在他對面的青年,心中暗自埋怨自己今天運氣怎麼如此的背,碰到了這樣一個人,逢賭必贏,看看他桌面上的籌碼,已經堆成一座小山了,初步估計那裡應該有三百多萬。
本來嘛,三百多萬雖然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對於賭場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可是看看周圍的那些人,他們可不單是在看熱鬧,有相當一些玲瓏心的人看出點門路,坐在那裡悠然自得的青年似乎已經連贏了有差不多十多次了,每一次他都是毫不猶豫的將所有贏得的一次性買下去。最讓人佩服的是他每一次都能贏,基本上他買大就是開大,買小就會開小。很多人帶着羨慕的眼神望着他面前的那座小山般的籌碼。再三猶豫後最終還是決定跟他買上一把,開始時還是小心翼翼,但一場贏了後就感到異常的興奮,世界上無論哪個國家哪種膚色的人都有一種跟從心理,慢慢的,跟着買的人就越來越多了,而下注的數目也越來越大,現在基本上每一次下注都超過了五十萬。
荷官的手有點顫抖,望着面前羣情洶涌的賭客,他心中的驚怵別提有多大,他的眼光在賭場內遊離,似乎在尋找着什麼,而按着骰盅的手卻一直不敢提起來。
“開吧!還等什麼?快點開吧!那些客人此刻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瞪着略帶血絲的眼睛大聲的催促着。
看着面前的似乎已經陷入瘋狂的客人,荷官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咬了咬牙,把心一橫,閉眼仰面朝天,然後一用力將那個骰盅掀了起來。他已經不敢看那個結果了。
可是現實的事情有時候總是要去面對的。耳邊聽到那如雷般的歡呼聲,似乎蓋過了場內所有的喧譁。荷官知道,奇蹟沒有降臨在他身上,結果跟剛纔一樣,還是對方贏了。
臉部的肌肉抽動着,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失神的望着那個透明玻璃裡面的骰子,用無力的聲音報着結果:“123,6點小!”
那些有投注的賭客此刻欣喜若狂,歡呼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一切,哪裡還需要他報數,自己有眼睛的都已經看到了結果,現在也不理會對方的失魂落魄,只顧着跟周圍的人在大聲歡呼着自己的勝利。
沒有參加投注的客人此刻正在懊惱,爲什麼自己剛纔還在猶豫,爲什麼不爽快一點將手中的籌碼跟進去。想罷,那雙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眼睛也緊緊的盯着坐在中間的那個青年,只要對方一有所動就立刻跟着將籌碼投入去。不再有絲毫的遲疑。
坐在中間的青年跟荷官有着鮮明的對比,他臉帶着絲許微笑,似譏笑,似冷笑,一雙腿搭着另一雙腿,雙手平放在桌面上,有着說不出的瀟灑,有着說不出的飄逸。
荷官的心裡感到無比的鬱悶,也有着無比的疑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連中二十盤,心中有一個念頭,對方一定是出老千,但觀對方的樣子,那個坐着的姿勢一直都沒有怎麼變過,最多就是左腳踏右腳或是右腳踏左腳,如果說還有其它一些動作,那就是拿起桌面上的奶茶喝上兩口,就只有這些,再也沒有其它什麼多餘的動作了。但是連開二十局小,而且那三粒骰子全是123,要說沒有問題,那實在是太邪乎了。但是無論他怎麼疑惑,怎麼不解,現在首先要做的是還是先要將對方贏得了的籌碼賠掉。連旁邊那些客人加起來總共是七百三十八萬。這個數目即使自己幹上一輩子都賺不到。而且看對方的勢頭,似乎還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自己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跟你換換。”一個聲音響自背後,聽在荷官的耳中卻如溺水遇到救星一般,剛纔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找到了一個停靠點了。
他長呼了一口氣,擡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讓過身對來人點一下頭就退了下去。
接他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長臉大眼,脣厚臉窄,黑西服白襯衫,右邊胸口掛着一個代表其身份的牌子,有點遠,也有點小,看得不太清楚。
“先生今天似乎手氣不錯!”他很有禮貌的對着青年欠了欠身說。
“嗯,還過得去!”青年則是很冷淡的回答。
“先生贏了這麼多怎麼不去貴賓房裡玩玩?那兒玩大點才過癮!”中年人介紹着,畢竟現在有這麼多人跟着對方買下去,而且似乎越買越大,對方看上去又似乎信心十足,倒不如讓他進貴賓房裡玩,起碼沒有那麼多尾巴跟着,即使對方贏了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好對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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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對方根本不爲他所動,“那裡太高級了,玩不慣,還是這兒好一點,夠熱鬧。”
旁邊的人聽到對方似乎想調走他們的指路明燈,早就已經對他不滿意了,此刻聽到青年如此回答,當下就起鬨了,“人家喜歡哪裡玩就哪裡玩,哪到你們說的,怎麼了?輸這麼一點點就不肯了嗎?你到底搖不搖呢?不搖就走開讓別人來!”
中年人知道衆怒難犯,當下微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拿起骰盅開始上下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