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你怎麼也在這裡?”霍負浪有點戰戰兢兢的說,心中尚有一絲僥倖,希望他真的只是路過來看熱鬧的。
只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事與願違的。
孫華寒着臉,橫眉冷對的說道:“那邊倒在地上的是跟我來的學生。”
霍負浪聽了,臉色一變,扭頭看了一眼剛被扶起的華章滕,好像傷得不輕呢。侷促不安的說道:“對不起,華哥,是我管教不好纔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請你看在我的份上饒了他吧。”他是擔心孫華一怒之下將這疤老六廢了,到時自己不知道怎麼向他的姐姐交待。
原來這個疤痕男人稱疤老六,是霍負浪的一個女人的弟弟,也就是那天在“夢意”裡跟孫靜萱爭衣服的那個女人。
自從她跟了霍負浪後,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個疤老六藉助姐姐的魅力狐假虎威起來,糾集起十幾個混混在霍負浪的勢力範圍內驕橫跋扈。有很多受過他欺負的人到霍負浪面前申斥,但霍負浪阻於枕邊人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幹得不是太過份的就沒有過多的追究,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新城裡的蓋世太保,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只是今天他竟然惹到孫華頭上了,這事情可偏袒不得,別說是他,就算自己也不敢得罪這爺們。怒目瞪了疤老六一眼,真是個惹禍精。疾言厲色的喝道:“小六,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跟華哥道謙!”
疤老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望着霍負浪,手掩着頭部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讓他知道眼前的一切絕對是真實的。怎麼回事了?我被人打穿腦袋了還要跟他培不是?你不是新城的地下皇帝嗎?就是這樣的給我主持公道?想到這裡,不服氣的別開了臉,不再理會霍負浪。
他壓根兒就不用大腦想想爲什麼霍負浪會這麼做,也不去推敲那個年青人是何許人也。他能想的就只有霍負浪是這兒的老大,那自己就是這兒除了老大外最有勢力的人,而這個人今天晚上竟然被人打穿腦袋了。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這口氣吞不下去。
“嚯”的擡起頭望着孫華,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霍哥,你也不看看現在正在流血的是誰,竟然還要我向他道謙,想都不要想,霍哥,你老了,年齡讓你有點是非不分了,總之,今天晚上,我不服。”怒火讓他失去理智的大聲喊了出來,然後氣沖沖的衝開人羣,走了出去。
“你……”霍負浪讓他給氣得七竊冒煙,但是見他人都已經走遠了,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只好努力在那鐵青的面上擠出一點笑容對孫華說:“對不起,華哥,我代那小子向你道謙,待會兒見到他我會教訓他啦,請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諒他吧。”說完誠懇的對着孫華躬了躬。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感到很奇怪,這年青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了?在這兒就算那個疤老六上不了檯面,但這個霍負浪很多人都認得是新城幫的老大呀,在自己的地盤竟然還要如此低聲下氣。
就連盧帆新也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這個老師似乎不簡單。
孫華的面色沒有緩下來,冷冷的看了霍負浪一眼,暗道,你還真會做事呀,明知道他打的是我的人,竟然還讓那個罪魁禍首當着自己的面走了。只是轉念一想,看他倆剛纔的舉動,似乎有點恩緣,罷了,罷了,現在都找不着人了,還是先送華章滕到醫院去吧。
畢竟這段時間都有跟孫華打交道,而且霍負浪也算是人老精,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可以大事化小了,心中暗自鬆了口氣,見他的目光轉移到那個學生身上,立刻心領神會的吩咐手下將人送到醫院去,當然,醫藥費還是要自己全包的。
衆人見熱鬧已經被調停,沒什麼好看了,都各自回到座位上。而孫華一行人經此一鬧,已經沒有心情再繼續玩下去,都想跟去醫院看看華章滕的情況。於是孫華就叫霍負浪安排幾臺車又再將這些學生送去醫院。
孫華也走去停車場裡拿自己的車,後面還跟着程子璐。剛拿出車匙準備打開車門,忽然伸出的手停了下來。定定的望着腳下。
原來,他的腳下正踩着幾個伸得長長的影子。緊接着就聽到程子璐一聲驚叫。此刻,他們後面正黑壓壓的站着幾十人。手上全都拿着明晃晃的長刀,帶頭的正是剛纔那個疤老六。
此時的他已經將頭包紮起來,用手中的刀指着孫華齜牙咧嘴的說:“小子,竟然敢打穿老子的頭,今天晚上叫你走得出去我就跟你姓。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沒有霍哥護着你我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程子璐被眼前的陣仗嚇得面如土色,倒是孫華依然若無其事的繼續沒有完成的動作,插入車匙後打開車門,將程子璐推了進去。既然對方不想走天堂路,那就讓自己送他們下地獄好了。
在陰暗處的那個停車場保安看到這種情況,也嚇得大驚失色,他認得出其中一方是疤老六,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對講機向組長彙報這兒的情況。對方一聽竟然有這事,立刻聯想到今天晚上的那一幕,趕忙拔打了霍負浪的電話,將情況再一次轉述。
霍負浪聽了驚慌失措,這小六是在自尋死路呀,好不容易纔讓華哥不再追究這一件事,想不到掉轉頭那小子又打着報仇的旗幟自己撞到槍口上了。此刻已經不容他想那麼多了,急忙朝停車場跑去,希望還能來得及阻止慘事發生。
停車場這邊的戰鬥已經打起來了。在疤老六的一聲令下,其它人一擁而上,大有將對方砍成肉碎的氣勢。
這種羣體鬥毆對孫華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即使對方手上拿着武器也是如此。
眉毛一揚,閃開那明晃晃的刀峰,一手抓着先頭那人腰間的皮帶,出力一提,將他扔向人羣中,先擋下一部分的攻擊,後面的人見飛撲過來的是自己人,趕忙將武器往後一縮,避免出現誤傷。
孫華趁着這機會住地上一彈,藉着力度就彈上了旁邊的小車後尾箱,凌空飛起一個橫踢,力度之大令到被掃中的人整個飛了開去,隱約中看到嘴角灑下一陣血雨。
落地後沒有多做停留,迎着衝上來的另一個混混一側身,從他旁邊掠過,一手扣着他拿着刀的手,出力一摳,那人只覺得抓着刀的手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叮噹”一聲清脆的響聲,刀已經拿不穩了,掉在地上。孫華再將他的手順勢往後一帶,抵在背後面,另一隻手抓着他的頭髮,出力的帶着往旁邊的車上就是一陣猛撞。
“呯”“呯”“呯”連續幾下的撞擊,那人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人也開始精神恍惚,反抗的力度小了很多,孫華又將他甩了出去,跟着用腳將剛纔丟下的那把刀挑了起來,雙腿一分,大馬金刀如天神般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望着那些被嚇壞的混混。他是覺得一個一個的來太麻煩了,索性就用他們的武器給他們留下一個難忘的記憶。
刀疤六看完剛纔對方的動作後此刻也有點膽震心驚,一直以來他在霍負浪的羽翼下都沒有參加過什麼大型的打鬥,一般對方聽到他擡出新城幫幫主的名堂來就已經敗下陣了,因此也養成他目空一切的思想,今天本以爲有這麼多人來圍堵這個白臉書生絕對是手到擒來,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是個練家子。只是目前的情況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剛纔在大廳裡灰溜溜的走了,如果現在又打退堂鼓的吧那他以後都不用在新城裡混了。想到這兒,他把牙一咬,心中暗道,我就不相信這麼多人搞不到死你。大喝一聲帶頭揮着刀衝了過來。
孫華看了輕蔑的冷聲一聲,錯開身形,飛快的一刀砍向最右邊的那個人。那人被忽然而至的刀峰嚇了一跳,連忙舉起手中的武器擋住來刀,但誰知對方的刀一沾到他的刀身立刻往下一卸,然後對着他大開中門的肚皮出力一捅。
由於動作太快,片刻後那人才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痛楚,雙目驚恐的望着孫華,立刻鬆開手中的武器,緊抓着還沒有拔出的刀,捂住傷口跌跌碰碰的往後退,痛苦的倚在車子上慘叫着。
但孫華沒有打算放棄那把武器,往前一步抓着刀柄,出力一拔,那人的手立刻被割開一大道口子,肚子和手上的鮮血四處噴濺。那慘叫聲變得更加悽冽。
孫華的腳步沒有停下來,繼續衝進人羣中迅速的揮刀砍着,一時間,慘叫聲和鮮血混爲一體,再加上不時從人羣中飛出來一隻只斷手斷掌。整個停車場恍如人間地獄,
疤老六被眼前的景像嚇得呆在那裡,連孫華欺近身邊都不知道反應。
孫華擡膝對着他的腹部出力一撞,後者立刻痛得連眼珠都快掉出來,雙手本能的捂着痛處。
孫華趁着他痛着彎下身子之際,一手抓着他的脖子出力的往前一拖,“呯”的一聲,疤老六的腦袋撞到了前面那輛車的車後燈上,玻璃都被他撞碎了。鮮血又從頭上流了出來,新傷舊傷的痛楚令到他像剮豬般嚎叫起來。
孫華心怒他竟然敢在打完那個老實學生後,非但不作任何道謙,而且還要找人來報復自己。所以根本沒有考慮到要停下來。舉起手中的刀準備給他留個深刻紀念。
正在這時,一個急速的聲音從門口那頭喊了過來,“華哥,不要呀,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