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君再一次的堅持着,坐了起來,後背的傷口,在這動作當中,顯得是火辣辣的痛。可是,他卻堅持着,只是皺緊了眉頭,星眸,沉着的望着太后。
“化外之女,豈可做聖主女人!”太后聽到皇甫傲君的話,卻依然毫不示弱,和皇甫傲君對視着,嘴裡邊,堅定的說着話語。
“朕說過嗎?”皇甫傲君的眉頭擰得更加緊,和太后之間,他從來都不願意去發生衝突。雖然縱橫四海,雖然天下共主,但是,在孝道這一途上,他卻永遠都是堅持着,不願意與太后,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聖主不曾說過,只是,聖主有此意了。”太后沉聲的說着話,對於這一件事情,太后的心頭,可是相當不願意的,原本只是有些懷疑,哪裡料到,這一番和皇甫傲君的談話,反正是證實了這一件事情,如此一來,讓她心頭,感到更加沉甸甸的。
“朕連選擇女人的權利,都不可以有?”皇甫傲君劍眉幾乎都快擰到一起,腦海裡邊,閃現出那一張怯怯柔弱的臉頰來,昨天有何等樣的勇氣,她才能夠在那危急時刻,將自己給負擔起?可以讓她一個人,在那叢林當中穿梭着,尋來藥物,爲自己療傷?
可是現在,自己連見見她,都不可以嗎?
若要說,她豈不應該早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了嗎?
只是,身爲聖主,就算是要擁有一個女人,也不能夠是那般隨意的,一個女人,並不是上得了龍牀,就可以成爲聖主的女人的!
“因爲聖主是天下之主,四海之尊!聖主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應該以大局爲重,以天下爲重!”太后毫不退縮,皇甫傲君的話語一落,馬上回應着。“聖主,神國以及天下,都盯着聖主,別因爲區區一女子,而讓聖主在天下之前出了差池,在四海之前,被人輕視!”
太后這一席話語,說得有些語重心長,聖顏大
如天,在她的心裡邊,只有維護着他的心思,至少,在她看來,就是如此。
“朕既然是天下之主,四海之尊,那麼,難道想要選擇一個女人,選擇一個自己所喜歡的女子,還不可以了嗎?”皇甫傲君聽到太后的話語,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星眸中,有着光芒閃爍着。
“聖主非得要這一個女子?”太后的眉頭,擰得緊緊的,皇甫傲君的這一個表現,讓她感到一種危機感覺。
那一個異族女子,難道真正的,都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將自己這位高傲兒子的心,給佔住了?爲何,從來不會頂嘴的他,爲了那一個女子,居然在今天,在自己的眼前,表露出這樣的情形來?
“如若朕非得要見她,非得要她做朕的女人呢?”皇甫傲君不答反問,第一次,和着太后,用着如此態度。
“聖主,蘭妃玉妃之事,哀家可曾強求過聖主?”太后眸子中閃過一抹憂傷來,內心當中,有着一種痛楚,在狠狠滑過。自己最爲自豪的存在,怎麼可以成爲了自己內心中的傷痛?那一個女子,不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宮中!
“不曾。”皇甫傲君沉聲回答着,太后的反應,令他也心中不安。畢竟,兩人之間,第一次,有着這樣對話的時刻。
“哀家對於立後之事,從來不曾多過隻言片語,聖主後宮中如何,全由聖主心意。哀家向來,心疼聖主,向來都是協助有致,從來不曾做過強迫聖主之事,是也不是?”太后再一次的說着話,沉聲軟語當中,似是哀求,又似是在強調。
“是。”皇甫傲君再次迴應,心頭,卻是滑過一陣不安。只是,除了將眉頭擰得更加緊之餘,他卻也無力,去做出更多的反應。
只是因爲,那是太后,那是母親!
“此女子,不管聖主如何安置,不能有名分,不能成爲皇后,這是哀家唯一
要求,聖主能答應嗎?”太后沉下聲來,望着皇甫傲君,嘴裡邊,誠摯之極,說着話語。
皇甫傲君面對着太后,聽着她所說出來的這樣一句話語,他心中卻是爲難之極,笑傲天下,縱橫四海,面對刀兵,從來不懼的皇甫傲君,面對着太后的這溫言軟語,他真正的是不知所措。
皇甫傲君遲疑着,他想要拒絕,因爲,他的心中,總是會浮現出那一張,嬌柔的面孔。還有在那山澗,她對於自己的命令,對於自己的——一切!
“聖主,哀家請聖主以天下爲重,以國事爲重!化外女子,不可爲妃,更不可爲後!”太后卻再一次揚聲說着話語,說話之間,她乾脆,動着雙膝,就要下跪。
“太后不可!”皇甫傲君哪裡敢讓太后真正的跪下去,顧不得一身傷疼,嘴裡邊說着話,雙手伸出,緊緊將太后給拉住。
“聖主允了?”太后依然的沉着面,嘴裡邊問着皇甫傲君。
“朕,答應。”皇甫傲君身體痙攣了下,不知是因爲這一動彈,牽動了傷口,還是因爲,這一聲拒絕,讓他感覺到自己內心當中,有着一陣痛楚的異樣。
“聖主最能明白事理,此事如此解決,是最佳結果了。”太后總算是長長吁了一口氣,事態沒有朝着自己所擔心的方向發展。
“太后,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出獄了呢?”皇甫傲君深深吸了一口氣,躺回到了牀上去,後背痛楚難當,心中,卻更是感覺到無盡的顫動,在痙攣當中,狠狠的撕扯着,他的心神。
“此等小事,聖主放心吧,哀家一定會去安排妥當,聖主只需好生休養,將身體調理好就是了。”太后露出一絲微笑來,看着皇甫傲君,也露出一絲擔心和心疼的神情來。
“朕知此次刺殺與羽奴無關,等調查清楚,一定還其清白。”皇甫傲君再次說着話,痛楚間,閉上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