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嘉炎繼續冷聲對鄭可阮:“要回自己的東西?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就能和太子動手嗎?!誰教唆他的?嗯?你嗎?”
鄭可阮一臉驚恐的搖頭:“不是臣妾,不是臣妾,臣妾怎麼敢呢!”
“你不敢嗎,你有什麼不敢的,你以爲朕都不知道麼?!當初太子受傷……”
君嘉炎說到這裡,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沒把接下來的話說下去。
她還以爲君嘉炎會借題發揮,翻舊賬來堵自己的嘴,可是他把話留了一半,似乎是在給她警告。
這樣比直接說出來,跟讓她心慌。
鄭可阮捏着帕子,一時間不敢接話了。
君嘉炎卻怒色未減:“這事往深了說,那就是寒兒他意圖刺殺太子!你還有臉還求情?軒兒若是不關他,朕也要狠狠懲罰他!慣得他什麼壞脾氣!還有,寒兒要搶那姑娘的屍體,你來裝什麼好人?你之前不是還派宮女來殺她?現在她死了,你卻來裝大度,是想要博取誰的讚揚嗎?!”
鄭可阮一聽委屈了:“那不是臣妾……”
“什麼不是你,朕看就是你!”
“真的不是……”
君嘉炎根本不欲聽她的辯駁:“總之,那女孩的屍體朕來秘密處理,你們誰也不要沾手。”
“是。”鄭可阮此時除了委屈害怕,心裡更多的是憤恨了。
她是想出手來着,可是還沒來得及,誰知道她宮裡的那個宮女是不是爲了邀功,自己跑去的。
這回她真的是背了一個甩不掉的大黑鍋。
“那皇上,寒兒他……”鄭可阮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她擡眸朝君嘉炎偷偷的睨去,卻發現君嘉炎直接繞開她走了,冷漠的丟下一句話。
“你愛跪就在這裡繼續跪着吧。”
“皇上!”鄭可阮不甘心的轉了一個方向,看着君嘉炎頭也不回的背影,眸色幽怨,死死咬住了脣。
君嘉炎駕臨東宮,沿途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他面色凝重的推開門,走進君墨軒的寢殿。
漫空的輕紗飄飛,屋裡一片沉寂。
衛幽抱着劍轉身看到了君嘉炎之後躬身行禮,然後繼續轉回去看着君墨軒。
君嘉炎順着衛幽的視線望過去,然後眼睛緩緩的瞪大,露出極度震驚的神情!
——君墨軒此時一身白,純碎的白。墨色的黑髮披散着,額頭上繫着二指寬白色的麻布,正坐在地上歪靠在牀邊,面色蒼白,眼神裡毫無生氣。
他的懷裡還緊緊的抱着一塊靈牌,被寬大的衣袖遮住了,看不到內容。
君嘉炎本來被兒子這了無生氣的模樣震得是又心疼又不相信,可是當他看到那塊靈牌一角的時候,只覺得心裡有什麼溼冷的東西猛地瘋長,難受的要窒息。
“太子,究竟是怎麼了?!”君嘉炎此時只能瞪着眼睛把問題拋向衛幽。
衛幽眼眶微微發紅,脣動了動沒說話。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相。
說不上是惋惜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總之他看到和自己相處了這麼多年的君墨軒這樣一幅失了魂的樣子,他是前所未有的痛心。
爲了殿下,也是爲了枉死的沈黛姑娘。
本來相愛的一對璧人,卻因爲重重的誤會和錯過,就這樣,天人永隔,無法挽回了。
他的殿下,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