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先感慨了一句,“沈道長親傳弟子,真是醜,太醜,實在醜啊!”
下一瞬間,這個感慨的人被我一腳踹出了將軍府,於是,院子裡又陷入一陣死寂的沉默。我嘆了口氣,目光四下掃了掃,被我掃過的男子齊齊抱頭,“求道姑不要玷污我!”
“求道姑放過我的貞潔!”
“求道姑莫要辣手摧花!”
我四十五度憂傷望天,無語凝噎。
想當年師父出江湖,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而今我大抵撐死也只能算陌上鬼一隻罷。這頓宴接下來可怎辦得好,我一看他們,他們就覺得被玷污了,估計我再看一眼,他們大抵都會回去喝避孕湯吧。好吧,我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好了。
恰在這時,大院入口處,一抹紫色身影將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我定睛一看,竟是他?
而他的身旁,站着一紅衣女子,那張臉……大姐,連別人的臉都抄襲太喪心病狂了吧!想來三日前我當真沒看錯。而她的手裡,牽着的,正是我那朝思暮念粉嫩可愛的便宜兒子。
見我望過去,那紅衣女子,對我露出一個挑釁十足的笑意。
二月雪皺着眉頭抓住了想往前衝的我,讓我不要魯莽衝動。我只得氣呼呼瞪了那小冒牌一眼。這時,小包子忽然從那小冒牌手裡掙脫出來,扯了扯那紫衣男子的衣袍,脆生生道,“父親,姐姐的面紗掉了!”
“那阿狸去撿起還給姐姐罷。”
“嗯啊!”小包子二話不說邁着小短腿跑去撿起我的面紗,仰起小腦袋,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喏,面紗!”
“謝謝阿狸。”雖然只有幾日的相處時光,但我此刻心底竟生出千般不捨,小阿狸聽我叫出他的名字,眼眶一瞬紅了,卻不肯掉眼淚,睫毛長長軟軟,小嘴巴嘟得老高,小手攪了攪,又傷心地看了我一眼,這才依依不捨邁着小短腿撲倒了他父親懷裡,非常傷心地說了句,“父親,阿狸想孃親”。
原來那紫衣男子竟是我的便宜相公。
那冒牌孃親立刻湊上來道,“孃親在這呢。”
小包子哼了一聲,傲嬌地別開臉,將小腦袋埋進父親頸項上,“不要你!”
紫衣男子倒也沒責怪小包子,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腦袋,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小包子竟破涕爲笑,抱住紫衣男子的頸項,“父親最好了!阿狸要養只老虎!”
紫衣男子竟點了點頭,耐心地哄完小包子,他這廂才轉過頭對一旁被忽略很久的小冒牌淡淡說道,“大抵你離開時間太久,阿狸有些認生。”
小冒牌尷尬笑了笑,一旁的將軍府總管迎上來將他們一家人帶了座位。
這個插曲,倒是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沒人再對我的容顏指指點點。
丟了相公和兒子,我一頓飯吃得味同爵蠟,連銀子都沒心思賺。只是,這疹子也起得未免太是時候了吧,否則,那個冒充我的女子哪來光明正大的機會出現在世人面前。而她爲何要冒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