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中午有空嗎？”開完會，我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被龔高飛叫住。
我轉過身，笑道，“民以食爲先，中午是吃飯時間，呵呵，二哥，我肚子絕對有空。”
龔高飛微擺了一下頭，笑望着我調侃：“那好，我就請你肚子吃飯如何？”
“呵呵，二哥請客，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我笑着說完，認真望着龔高飛，“我看二哥眉頭微皺，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龔高飛聞言收起笑容，正色道：“小弟說中，我待會的確有事要和你商量，就這樣說好。”
原來二哥找自己有事，順便吃飯時談，現在才十點半，吃飯還早了點，我忙應道“好，咱們一會見。”
龔高飛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臉上露出笑意：“哦，小弟，記得叫上莫明霞，她不是外人，呵呵，咱可不能讓弟媳說二哥小氣。”
外人？
弟媳？
我給龔高飛說得差點暈倒，這二哥也太極品了吧，這種話都隨口而出，不怕廠里人聽了笑話。
龔高飛見我四處張望，搖了搖頭，拍了一下我肩膀：“傻小弟，你真的是掩耳盜鈴，莫明霞都跟了你回家過年，米已成炊，弟媳是遲早的事，你不要以爲當哥的是聾子。”
回家過年就是弟媳，那陳靖呢，豈不是…想到這裡，我本來歡愉的心，忽然變得鬱悶。
這個春節，有兩個美女的摻和，過得有滋有味的，何況陳靖這個富家小姐，不時的鬧點搞笑話出來，增添了不少幽默色彩。
原來定於初七下來的，結果媽一翻黃曆，說初六是皇道吉日，就改在初六出發。
“哈，我沒說錯吧，好了，我先回去接你嫂子，一會見。”
龔高飛笑着走了。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個默默支持的女人，但自己會成功嗎？
因爲自己現在有兩個女人，準確的說，也是一個，那就是莫明霞。
另一個是隱身的，就是陳靖，但遲早會浮出水面，有那個女孩子會驅車千里，到一個陌生的小山村過年，除非是那個人有病。
現在仔細想一想，這丫頭喜歡上自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那次她不是挑釁的說，自己是她的嗎？
我想着陳靖那自信滿滿的神情，心裡只是苦笑。
“楊爽，聽說剛纔老闆將提成降低了一個點是嗎？”車上，莫明霞側過頭，溫柔柔的望着我，問道。
“嗯，是的，說是紙價上漲，成本提高，而業務員提成相對偏高，所以決定降低一個點提成。”我眉頭輕皺，無奈的應道。
“如果是這樣，一個月的工資少了很多，難怪剛纔榮兵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問他們只是說老闆太摳門。”莫明霞恍然大悟的說道，“楊爽，從目前的業績來看，你是首當其衝的，你意思如何？”
意思？
自己有什麼意思可言，周錦輝可是事前沒有打一聲招呼，直接開會就宣佈，當時大家聽後是議論紛，可老闆已經決定好的，雖然心裡不服氣，可最後當然是不了了之。
我
嘆了一口氣：“我又能怎樣，一個月就少了差不多十萬，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頭，誰叫你是打工仔，老闆的決定永遠是正確的。”
這句話倒是現實，這就是打工的無奈，好在自己在外面還有其它業務，可以將錢賺回來，而龔高飛他們就沒那麼好，估計比自己慘。
“楊爽，說的也是，客戶是老闆的上帝，而老闆就是我們的上帝，哎，楊爽，不如你也來做個上帝吧？”莫明霞看我臉色有點沮喪，忙安慰道。
我聽後苦笑，這話不無道理，但這個上帝不是說做就做的，要有一定的經濟基礎才行，以自己現在的基礎，還得學學那春秋越王勾踐，忍忍吧。
“明霞你說得對，工字不出頭，打工永遠賺不了錢，想賺大錢就必須做老闆，好，這個上帝我當定了。”
莫明霞臉色變得燦爛：“真的？”
“當然是真的，呵呵，不過，得過段時間。”我調侃的說道。
莫明霞意料不到我竟拿她開涮，小嘴馬上撬起，嘟囔道：“楊爽，你…”
“傻，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遲點吧，等我先打好資金基礎再說。”我看她那掛得下nai瓶的嘴脣，忙打斷她說話，“好了，到啦，我們先填飽肚子再從長計議。”
莫明霞聞言一看，真的到了鶴留山餐館門口，也就不再多言。
包房裡，龔高飛和王夢娜正悠悠喝茶，一見我們自然是熱情的寒喧一番，王夢娜更是拉着莫明霞詢問過年的細節。
“小弟，對於降低提成你看法如何？”酒過三酌，龔高飛問道。
“二哥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工資少了，當然是心裡有個疙瘩。”我鄙夷的望着龔高飛，這二哥唱的是那齣戲，怎麼象小孩似的問得這樣幼稚。
龔高飛訕笑着，搖了搖手中酒杯：“小弟，那你知道老闆爲什麼要降提成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深想過，疑惑的問道：“不是說成本提高了嗎？”
龔高飛搖搖頭，與我碰了一下酒杯，喝了口酒後才說道：“這是其一，原紙上浮價格是每年都有的，今年只是比往年稍微偏高一點而已，根本不算得什麼。最主要的是第二點，工廠正常運作。”
“也就是說，工廠經過一段時間運作，開始踏上軌道，這時侯，一般老闆就會追求利潤爲主要目的，控制支出。而支出最主要的是工資支出和採購支出，業務往來這方面，老闆可不敢控制，畢竟客戶是上帝嘛。支出嚴格了，就變成我們打工仔眼裡的老闆摳門。現在周老闆行的就是這步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還會在工人工資裡暗中控制，並且業務員還會有第二次降提成。”
我聽了感到驚駭，這二哥說的可不是沒有道理：“二哥，你什麼變成了專家，怎麼研究得這樣深奧？”
龔高飛聽後笑笑，說道：“這裡都不是外人，二哥我不怕同你說，我準備出來另立門戶。”
“另立門戶？”我和莫明霞驚訝的異口同聲道。
“沒錯，就是出來自己辦廠，這也是我和你商量的事。”龔高飛目光緩緩從我倆臉上掃過，說道。
“
自己辦個紙品廠，我早有這個打算，只是因爲資金問題，和不捨得華高的豐厚提成，纔沒有下此決定，現在資金積累夠運作開廠，而且周老闆又降低提成，所以我決定出來博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原來是二哥想自己出來創業，這個方式不錯，我想到這裡伸出大拇指讚賞道：“好樣的，二哥，我舉腳支持你。”
“呵，小弟，你就別糗我，”龔高飛笑笑，“其實我有這打算時，就買了書回來研究過，並找了些實例瞭解。並詳細覈算過開廠資金問題。”
“小弟，有沒有興趣出來創業？”龔高飛望着我正色道，“不如咱哥倆合夥辦廠，兄弟合心，其利斷金，以小弟的智慧，我相信絕對成功。”
哦，原來這纔是二哥找自己的目的，那個士兵不想當將軍，打工仔不想發財是假的，可自己行嗎，資金呢？
我剎那明白過來，說道：“二哥，就我這料，就怕變爲成功之母，到時真的成仁豈不害了二哥。再說，我那有這麼多錢投資。”
“傻。你以爲二哥看不出來，你這小弟搞管理挺有一套的，就拿華高來說，你隨便出個主意，就讓廠煥然一新，牛。”
龔高飛說着喝了口酒，望着旁邊聽得入神的莫明霞，問道，“明霞，你說是嗎？”
莫明霞聽後笑笑，將球踢了回去：“呵呵，高飛，知弟莫若兄，這個你自己最清楚。”
龔高飛看了一眼莫明霞，然後碰了一下身邊的王夢娜，笑着調侃：“老婆，你看看小弟多幸福，弟媳還沒過門就懂得護着未來老公，多羨慕。”
“咯咯，當然咯，我們小弟是個超級帥哥嘛，”夫唱婦隨，王夢娜隨口應着，笑盈盈的望着我們。
莫明霞給龔高飛夫婦一逗，臉瞬間緋紅起來，羞澀的瞄了我一眼。
“哎，老公，咋扯到這邊來了？問問小弟意思如何？”這樣一搞和，王夢娜猛然醒起話題岔道了，忙提醒龔高飛。
“小弟，現在是看你願不願意的問題，資金方面小意思，到時我們再詳細談。”龔高飛目光轉回到我身上，問道。
俗話說得好，生意好做，夥伴難求，合夥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兩個人合不來，時間一長肯定會鬧矛盾，商場如戰場，那個不是爲了利益，有時兄弟也會自殘，我想到這裡，忙將話題岔開：“二哥，你打算在那裡開廠？”
龔高飛以爲我想知道詳情，隨口應道：“中堂鎮，那裡交通便利，造紙廠又集中，方便送貨和採購。前幾天有個朋友介紹一個紙品廠給我，那個廠剛開了一年，原來靠一個大客戶經營得還不錯，後來客戶換了採購就搞黃了，現在是入不敷出，老闆不想再開下去，願意低價轉給我，我看了一下，機器是開廠時買的，還蠻不錯。小弟，你意思如何？”
“嗯，看來二哥早就深思熟慮，已經xong有成竹，很好，明霞，我們敬二哥一杯，預祝二哥旗開得勝，來。”我沒有直接回答龔高飛，笑容滿面的舉杯說道。
莫明霞馬上嬌笑着忙站起身舉杯慶祝。
祝福是別人的一番好意，龔高飛夫婦欣然的舉杯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