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不可能!”
許志銳見了死人一般盯着福特車內,那裡面哪有什麼曾以鼎,除了美國領事譚尼之外就只有幾個不認識的洋人了。
“團長先生,我對你的行爲提出最嚴重的抗議!我們今天過來爲朋友羅傑舉辦送行宴會,可你卻居然圍攻友軍,好吧,這攻擊行爲是你們國民革命軍內部事務,無論對錯我不會干預,但是你現在想要做什麼!?綁架我們還是殺人滅口!?”
許志銳冷汗連連,強辯道:“這……這只是一次例行檢查而已,對於士兵們的粗魯舉動我表示歉意,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哼!”
譚尼重重哼了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團長,現在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給我打進去!現在洋鬼子都走了,把迫擊炮給我架起來!砸,給我狠狠的砸,把這營地給我砸個稀爛!”
……………
“這個動作……看來是想要用迫擊炮了!”
陳雪毅(心動飾)皺了皺眉頭,透過夜視儀綠茫茫的背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正在安裝迫擊炮,按照戰前交給他們的任務,其中是將炮手作爲第一順位目標的,所以他想也沒想便放棄了剛剛選定的目標,重新將炮手圈進了瞄準鏡之中,果斷扣動了扳機。
“嗤!”
幾不可聞的響聲過後,陳雪毅瞄準鏡中的目標驟然倒地,再也沒有爬起來,而他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名炮手身上,而此人竟然還沒有發現身旁的同伴已經死亡,仍然在那裡賣力的組裝着迫擊炮!
“這晚上打仗真是沒趣的緊,我們隨便亂竄都沒人看得見,而對面身邊的人都腦袋開瓢了還傻乎乎的跟個傻鳥似的站着,這不是打靶麼!?”
陳雪毅瞪了旁邊的同伴一眼,這個傢伙實力不錯,可就是嘴太閒不住。
“任務時別多話,有什麼事用手語!”
“是是,我知道啦!別那麼死板麼,我已經很小聲啦,反正他們也聽不到。”
拋開其他,那人說的倒是正確,在黑夜之中,使用夜視儀的“鬼魅”特種部隊顯然佔盡了便宜,34團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們的身後還潛伏着一隊死神!而對於“鬼魅”的人來說,34團的人一個個在做什麼可都清清楚楚的擺在眼前呢,這完全是欺負人!而且由於使用了消聲器,不但毛瑟槍的聲音變得極小,在此起彼伏的射擊聲中很難引起他人注意,槍口火焰更是靠着消聲器而大大削弱,如果不是專門盯着他們的陣地看,還真就不太可能被人發現行蹤,再配合上“鬼魅”們的槍法,戰鬥的確有點無趣。
攻擊一方可以比打兔子還輕鬆的攻擊,而被攻擊一方不但無法還擊,甚至就連自己是被誰攻擊的都找不到!在“鬼魅”發動的最開始一段時間,更是所有34團的人都在疑惑今天中流彈的倒黴鬼怎麼那麼多!
快速開了槍再次擊倒一名炮手之後,雖然陳雪毅覺得應該沒人發現自己的位置,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趕緊招呼着同伴貓着腰轉移了陣地。
那人雖然剛剛還表示知道了,但此時卻是壞毛病不改,一邊走還一邊嘟囔。
“全都是靠着這夜視儀啊,咱們能看見他們他們看不見咱,這就是欺負人啊,你說咱們團座是哪裡弄來這麼好的東西的?要是以後真和洋鬼子打仗,人家人手一件這玩意,咱們不是要吃虧死?”
“不該問的別問,保密條例懂不!?”
“別說啥保密條例,我看你也不知道。”
這話倒是不錯,陳雪毅是福建長樂人,家裡受災才逃出來的,又沒有去過外國,除了自家教官就連洋毛子都沒見過,自然也搞不清楚自己身上這些神奇的設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因爲今天晚上沒有月光,敵人的觀察受到了極大限制,又沒有照明彈這種裝備,所以陳雪毅他們兩人也沒走遠,很快就又趴下來將槍口朝剛剛的迫擊炮位置指去!
“他孃的,那個龜孫子搶老子生意!”陳雪毅心中鬱悶的罵道,因爲透過夜視儀,他清除的看到就在他剛剛準備好出槍的時候,最後一個炮手腦袋像個西瓜一般被敲了個稀碎。
………………
那邊“鬼魅”練槍法練得不亦樂乎,可這裡34團的處境就不妙了。
見命令早已下去好半天了可就是等不到迫擊炮發威,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許志銳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都是一羣娘們怎麼地!?這炮怎麼還沒打起來!?磨磨蹭蹭像個什麼樣子!回去都得給我關禁閉!”
許志銳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團長……團長……炮手他們……他們都死了!我剛看過,全是頭部中彈!”
許志銳一把抓住那報告情況的士兵的衣領,惡狠狠的等着他:“你說什麼胡話,今天連月亮都沒有,誰能看得這麼清楚!?還爆頭!?你睡糊塗了!?”
“可……可我剛剛親眼過去看的啊!”那士兵哭着說道,“炮邊上的人全都倒了,一個沒活的啊!他們肯定有神槍手啊!”
“帶我過去看看!再神的槍手他看不見怎麼殺人?難不成羅傑的保安團裡還有鬼怪不成!?”
那士兵一把抱住許志銳,苦勸道:“不行啊團長,萬一他們把你當成了炮手可怎麼辦!?”
許志銳不耐煩的掙脫了那人,正要往迫擊炮陣地走去卻又被自己的副官給拉住了。
“團長你還是別去的好!這麼大晚上他們肯定看不見,槍是打不着炮手的,所以要麼咱們這裡有內奸!要麼敵人有高手潛進咱們陣地裡來了!不管是哪一種都太過危險了,所以你就別亂動了!”
聽到副官的解釋,許志銳立馬驚出一身冷汗來,的確也只有這一種解釋可以說的通了,如果不是近距離射擊的話,這麼黑的夜晚誰能看見那些炮手?一想到這裡,他是真的不敢再動彈了,趕忙俯下身子,盯着面前的保安團陣地思索起對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