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內的風波還沒過去多久,劉琦就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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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的時候,父親還比較寵愛他,因爲人們都說他又乃父之風。
不過這幾年隨着蔡氏越發得寵,不斷地在父親耳邊鼓吹枕邊風,再加上蔡瑁在外幫襯,自家二弟是越發驕橫跋扈,目中無人了。
自己前次不過是看不過去他沒事擄劫他人妻女,就到父親那去告了一狀,誰曾想自己竟然和他一起受罰,明眼人都看得出,之所以懲罰劉琮,也不過是裝裝樣子。
劉琦的心,越發冰冷。
父親啊父親,你難道沒看出荊襄之地的危機嗎?每日裡還是隻顧着吟詩作對,全無心思治國安邦。
自家父親麾下多有智謀之士,也有幾個頗有才幹,可如今也是無能爲力。
更可氣的是,自己明明就是嫡長子,將來的太守之位必然是自己的,可是如今自己手下沒有一個能夠出謀劃策之輩,更沒有一個荊襄士族願意投靠自己,想到這,劉琦又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如今自家二弟依然呆呆傻傻,藥石難醫,自己本以爲自己終於又有希望能夠接過父親手中的大業,可是昨夜無意間聽到的一番話,徹底讓他認清了現實。
所以,今天晚上他很少見的到酒肆喝了個伶仃大醉。
正愁苦間,卻忽然聽見旁邊的一名老者不屑的嗤笑道:“呵呵,大禍臨頭,猶不自知,可嘆世人愚昧啊!”
劉琦只感覺心中的邪火再也壓制不住,狠狠的喊道:“你這老頭,你知道什麼?嗚嗚嗚···”說着,伏案大哭。
老頭冷笑一聲,道:“我雖不知你究竟遇到了何事,但老朽知道,在如此下去,你就要大禍臨頭,兵戈加身!”
劉琦此時酒醒了一些,聽到此言,再想想昨夜間的所見所聞,不由頓時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禮道:“還望老先生救命!”
“呵呵,孺子可教也···”老頭捋着鬍鬚,雙眼微微射出一絲精光···
“小子,你且附耳過來!”
劉琦乖乖的把耳朵貼了過去,老者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劉琦頓時面露喜色,連連點頭。
“如此,你可躲過禍端,待到日後時機成熟之時,你在回來便是!”
劉琦一躬到地,顫聲說道:“多謝先生救我!先生足智多謀,琦猶如久旱之地,但逢甘露,願以師禮以侍先生,還望先生能在琦身側,每日多能聞聽先生教誨!”
老者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乃是他人門客,豈好再投你門下?你且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你無恙!”
“先生!···”劉琦還要挽留,老者卻大笑着離開了酒肆。
“真乃,奇人也!”劉琦喃喃的說道。
且不說劉琦如何心滿意足的回到住處,單說那老者,搖搖晃晃離開酒肆不久,就七扭八拐的進了一處小院中,裡面早有幾人等在其中,爲首的一個正是李默然。
“如何,賈老爺子?”
“呵呵,子魚儘管放心吧!已經辦妥了了!”
“你說,劉表會同意放劉琦出去嗎?”
“呵呵,劉表非是多智之人,蔡氏蔡瑁有多是目光短淺之輩,如今他們巴不得這位大公子早點離開呢!”
“呵呵,我打賭,他們一定沒聽過重耳和申生的故事···”
賈老爺子腹黑的笑道:“子魚啊,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劉表身爲荊州八駿之首,怎麼會連《史記》都沒看過呢?···”
“···”李默然嘴角微微抽搐。
伊籍呵呵笑道:“可惜,他們看過也不知善加運用,這一點,可是不及主公啊!”
李默然頓時心情愉悅了很多,智商高的人就是不一樣,拍馬屁都有如此花樣!
且不提李默然幾人如何在這偏僻的小院裡算計某個苦孩兒,單說劉琦醉熏熏的回到家,妻子黃氏皺着眉頭說道:“夫君!如今老爺心情欠佳,你還喝成這樣···”
劉琦一把拉過妻子,興奮的說道:“蘭兒,我有救啦,我有救啦!”
黃氏不解的問道:“什麼有救了?夫君,你今天是怎麼了?”
劉琦總算冷靜了一點,揮揮手說道:“你不懂的,你們女人家就別管這些了,不過,過倆天我要去江夏駐守,你明天就收拾一下,到時候會在江夏呆上一段時日!”
“夫君,好端端的去江夏幹嘛啊!”
“你別多問,只管照做就是!明日一早叫我起來,我要去面見父親!”說完,徑直回屋睡下,只留下黃氏一頭霧水的出神。
第二日,劉琦一大早就跑到了劉表那裡,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父親,二弟···如今怎樣了?”劉琦嗚咽道。
蔡氏在一旁不冷不熱的道:“你還知道關心一下你的弟弟?哼哼,放心,還死不了!”
劉表也是臉色難看的說道:“你弟弟的事,就不用你多費心了,只要你以後三省吾身,不在犯錯就好!”
劉琦依然沒有起來,只是泣道:“如今外有孫策覬覦,內有宵小作亂,兒不能爲父分憂,心中實在惶恐,今兒又聽聞,那江東孫策又有意進犯我荊襄之地,兒不才,願爲父親分憂,親自帶兵,鎮守江夏門戶,不求殺敵立功,只求不然敵有寸進,還望父親應允!”
劉表沉吟半晌,默不作聲,一旁的蔡氏倒是着急了,一邊暗中推搡着劉表,一邊說道:“昨個老爺還與我說憂心江夏戰事,不想今兒琦兒就主動請命,當真是父子齊心呢!”言下之意,卻是贊同劉琦去江夏。
劉表狠狠的瞪了自己夫人一眼,雖然他如今不待見劉琦,但卻也捨不得自家的兒子去江夏這樣的久戰之地,當下說道:“如今江夏有黃祖鎮守,其人乃是百戰的將領,有他在,江夏固若金湯!何須你去?”
劉琦依然不起,長嘆道:“如若不能爲父分憂,兒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不當人子啊!萬望父親應允!”
劉表盯着劉琦看了好一會,這才嘆道:“也罷,既如此,你便收拾大點,不日,便領一千精兵,去江夏吧!”
劉琦大喜過望,面上卻沒動聲色,只是低低的應道:“是,兒知曉!”與父親告辭之後,就此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路上,劉琦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激動不已。
父親寵愛二弟,已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家母親生了四個孩子,自己是嫡長子,劉琮是老二,劉修是最小的一個,如今不過十二歲而已,除此之外,還有個三妹,如今已經嫁人了。
同是一母同胞,自從得到了後母蔡氏的青睞後,劉琮越發驕橫,對自己這個大哥也是漸漸疏遠,自己的處境越發艱難了。
直到昨天,聽了那無名老者的“重耳在外而活”劉琦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重耳的故事,劉琦自然清楚。
不過,清楚歸清楚,能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卻又另當別論了。
不過,如今自己父親終於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自己終於有救了。
當下心情愉悅的劉琦哼着小調回到了自己家。
《後漢書·卷七十四下袁紹劉表列傳第六十四下》: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魯恭王之後也。身長八尺餘,姿貌溫偉。與同郡張儉等俱被訕議,號爲“八顧”,詔書捕案黨人,表亡走得免。*解,闢大將軍何進掾。
初平元年,長沙太守孫堅殺荊州刺史王叡,詔書以表爲蒯州刺史。時,江南宗賊大盛,又袁術阻兵屯魯陽,表不能得至,乃單馬入宜城,請南郡人荊越、襄陽人蔡瑁與共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