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漢室於我有何恩義

臧洪想要勸一下關羽張飛,讓他們不要那麼傷心。

“玄德之死,我也覺得十分遺憾,但是雲長,益德,你們也不要太難過了,人已死,無法復生。”

臧洪接觸過劉備,對關羽和張飛也有深刻的印象,但此時的勸說只讓關羽和張飛更加痛苦。

“我十六歲追隨主公至今,眼下我還活着,主公卻身死,我還有什麼面目活着?”

張飛十分痛苦。

“羽本是戴罪之身,是主公收留才讓羽有了生路,主公不幸身死,羽如何能一人苟活!”

關羽拉着張飛的手,說道:“若是朝廷不允許,我等也不會拖累將軍,我等自會找機會爲主公報仇!不惜性命!”

關羽和張飛似乎有要離開這裡自己找機會給劉備報仇的想法。

此時,一直在旁觀看着關羽和張飛的程立站了出來。

“雲長,益德,你們覺得憑你們自己的力量去報仇,成功機率大嗎?”

關羽和張飛互相看了看對方,一言不發。

成功機率,爲零。

丘力居是三十萬烏丸人共主,身邊有無數親衛,他們兩人再勇猛,也也抵不過數十人的圍堵,個人的勇猛是有極限的。

“既然知道無法成功,卻還要這樣去做,是不明智的,我主失去師兄,失去百餘兵卒,也很傷心,你們想報仇不假,我主只會比你們更想報仇,也更能報仇。”

程立正色道:“兩個人的力量很弱小,但是兩千人,兩萬人的力量,就非常強大,一時的怒火不應該讓你等失去理智,留存有用之身,徐圖後舉,而後報仇,這纔是正確的行爲。”

關羽和張飛看着程立,而後又互相看了看。

關羽抱拳向程立詢問道:“程長史,您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留下?”

“你二人有勇略,勇猛非常,但是一人之勇,又能殺掉幾個烏丸人呢?到最後不僅沒有報仇,還會害死自己,徒增傷亡,玄德在天之靈,若看到你等如此莽撞,不愛惜自己,又當如何痛心?”

程立一番話將關羽和張飛說的眼睛通紅,又流下了淚。

“留下吧,以你二人之勇略,率領兵馬,隨主公一起,爲戰死的戰友報仇雪恨,這纔是正確的行爲。”

程立拍了拍關羽和張飛的背,關羽和張飛痛哭不已。

曹仁也流下了淚,走上前質問程立道:“可是朝廷如此懦弱,不讓我等出戰,我等又當如何?程長史,你有辦法嗎?你有辦法讓朝廷允許我等出兵討賊嗎?”

“有。”

程立的話頓時讓衆將爲之驚訝。

“有辦法?”

曹仁一愣,立刻追問:“什麼辦法?”

“辦法不在我這裡,而在丘力居那裡。”

程立壓低了嗓門:“近幾日,我得到了線報,丘力居欲圖不軌,可能要反。”

“什麼?!”

衆將紛紛大爲驚訝。

當天下半夜,除了巡夜的士兵之外,大部分人都睡了,程立卻沒有睡。

他來到了郭鵬的帳篷門口,發現守衛郭鵬帳篷的,是郭鵬貼身近衛郭木和郭水。

兩人對程立點了點頭。

程立也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仲德怎麼知道我在等你?”

郭鵬沒有點蠟燭,端坐在牀鋪上,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便知道這是程立。

“若是立不來,主公會很失望吧?”

程立跪坐在地上,地上已經事先放好了一個軟墊。

“當然會很失望,因爲仲德居然沒有看出我想要做的事情,我肯定會十分失望。”

郭鵬笑了笑:“不過現在仲德既然看出來了,我便放心了,仲德是否可以說一說我在這裡等着仲德的原因?”

“主公,立從決定跟隨主公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將此身獻給主公了,主公何須考驗立呢?”

程立微笑道:“主公借公孫瓚之魯莽殺死劉備,以期得到關張二將,又確定朝廷不會允許主公擅自對丘力居開戰,以此收攏人心,讓衆將對朝廷不滿,而對主公更加忠心。”

“知道我做出這樣卑鄙且大逆不道的事情,仲德,沒有意見嗎?”

郭鵬輕聲詢問。

“漢室於我有何恩義?!”

說到這裡,程立心中積攢數十年的怨恨和不滿完全爆發出來了。

“就因爲沒有經書可以讀,沒有師承,所以到五十歲才能去太學,六十歲纔有機會被選拔做官,立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五十歲!五十歲啊!這個世道,能活到五十歲的又有幾人?

立自問不是無能之人,立能牧民!能治軍!能證明自己!可就是做不得官!是主公賞識簡拔,是主公舉薦立,立纔有今日,自從決定跟隨主公起,立就不把漢室放在眼裡了,只要能讓主公更進一步,立將不惜一切代價!”

程立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咬着牙說出來的。

講真的,若不是看出黃巾賊沒有前途,程立自己都想加入進去謀個出身了。

沒有好的出身,沒有好的師承,沒有好的運氣,普通寒家讀書人要到五十歲才能去太學,要到六十歲纔有機會被朝廷選拔爲官。

社會上升渠道幾乎被堵死,距離完全被堵死也就那麼窄窄的一絲縫隙了。

而官宦人家子弟、士族子弟十幾二十歲就能進太學或者被舉孝廉,走上光明的大道。

昂首闊步地走。

人與人的差距在受精卵形成的那一刻就決定了。

程立自問才學不輸於這些人,他們能做到的程立都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程立也能做到,可爲什麼他們能做官而程立不能?

憑什麼!!!!

漢室……

哼!

“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仲德能說出來,我也十分驚訝,我殺人,有反心,仲德居然不在意。”

郭鵬感受到了程立心中極其濃烈的怨氣和戾氣,驚喜不已。

或許只有在這陰暗的場所之內,他纔會把自己心中的陰暗和盤托出,和郭鵬一樣。

畢竟有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有些話在陽光底下是說不出來的。

郭鵬也只有在這樣陰暗的場合之中才能親口把自己心中的慾望訴說出來,程立也是一樣。

“今上行黨錮,自絕於天下,黃巾之亂以後天下混亂此起彼伏,誰都敢起事鬧上一鬧,這是漢室即將分崩離析的前兆,天下人心思變,非一朝一夕之事,漢室行將就木,主公何不乘勢而起,爭他一爭?”

程立如此一說,郭鵬便笑了出來。

“沒想到天下人心思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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