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四 反客爲主之時

袁嗣的確膽子小。

而且一路過來被郭鵬的軍威還有那些殺氣四溢的軍漢給嚇得不輕,現在郭鵬對他如此溫和,讓他很高興,也略有些忐忑。

“袁公一路來,真是辛苦了,鵬麾下有沒有照顧好袁公?有沒有爲難袁公?”

“照顧甚好,不曾爲難在下,將軍不必擔憂。”

袁嗣對於郭鵬的熱情頗爲忐忑,不知道郭鵬想怎麼樣對待自己。

整個汝南袁氏的名望都因爲袁術稱帝而臭了,汝南袁氏家族百餘年苦心經營的一切轉眼之間就被袁術毀掉了,袁紹要是還在,那還行,可惜袁紹不在了。

袁嗣也是心如死灰,覺得袁氏沒有前途了,也不想就這樣死掉,所以乾脆投降了,希望郭鵬不會殺害自己。

郭鵬沒有殺他,但是也沒有給他新的任命,這讓袁嗣有些惴惴不安,來到壽春的路上就更是如此了。

眼下看到郭鵬如此熱情,他稍微有些放鬆,但是也不知道郭鵬具體想要做些什麼。

郭鵬請袁嗣坐下,與他談論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後,進入了正題。

“我是萬萬沒想到公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郭鵬一臉的痛心疾首:“他依然是天下第一大諸侯,手握一半的天下,想要什麼不可以,爲什麼非要稱帝?”

袁嗣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附和道:“其實在下也是如此認爲的,袁公路貿然稱帝,不僅危害一方,還把整個汝南袁氏拖入深淵,袁氏一瞬間成爲天下的叛逆,做出這種事情,袁氏又該如何立足於天下呢?”

也是一臉痛心的樣子,一邊痛心還一邊小心的觀看郭鵬的反應。

郭鵬點頭。

“我也是這樣想的,若不是公路做得太過分,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連勸誡的機會都沒有,公路就做了皇帝,我難道還要做大漢的逆臣嗎?我難道要遺臭萬年嗎?”

“國之大義爲上,私人情感爲下,爲國之大義,將軍做的再正確不過了。”

袁嗣連忙配合。

郭鵬無奈的嘆息,連喝幾杯酒,又說道:“我與公路從小相識,他就像是我的長兄一樣,現在兵戎相見,又有誰能理解我心中的痛苦?”

袁嗣繼續配合。

“袁氏叛漢,自絕於天下,汝南袁氏這百多年的聲望,算是毀了,公路必死無比,和他有關的人也難逃一死,這不是我願意做的事情,但是,我卻不得不做。”

袁嗣呼吸一滯,擔心的等着郭鵬的下文。

“只是,無論如何,公路對我有過幫助,有些事情別人可以不做,但是我卻不能不做,所以袁公,我希望,你可以成爲汝南袁氏撥亂反正的那一人,將袁氏最後的香火傳承下去。”

郭鵬如此一說,袁嗣瞪圓了眼睛,心臟猛烈的跳動了起來。

“將軍……將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袁氏主脈是不能得到原諒的,但是撥亂反正的旁系,或許還能得到天下人的諒解,畢竟主家下定決心要作亂,旁系想阻擋也是難以阻擋不是嗎?

我自己作爲潁川郭氏的旁系,我也是深有體會,家主想要做出的事情,又怎麼能是旁支可以左右的呢?大家名爲一家人,實則各懷心思,有些無奈之舉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郭鵬話鋒一轉,讓袁嗣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將軍是希望在下做些什麼嗎?只要將軍說,只要在下能做到,在下一定做到。”

袁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一樣,急切地看着郭鵬,眼中滿是求生的慾望。

“這個倒也不難,只要袁公寫一封書信,送入壽春城,痛斥公路的舉動是罔顧人臣倫理,罔顧天下大義,你深以爲恥,與公路劃清界限,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如此,我便能幫助袁公脫離困局,求取一線生機。”

袁嗣大爲感動。

這就是郭鵬用自己的威望替袁氏留下一絲香火傳承的做法了,是郭鵬感念當年袁氏的恩德,特意爲不可能活命的袁術和他的家族留下一線生機。

這是純粹的報恩之舉。

當然也是反客爲主之時。

當然,此時的袁嗣並沒有拒絕或者考慮一下的想法,更沒有那個資格。

袁嗣立刻站起身子向郭鵬深深行了一禮。

“將軍的恩德,袁氏永遠不敢忘懷,將軍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不會推辭。”

“好。”

郭鵬站起身子,走到了袁嗣身邊扶起了袁嗣:“既然袁公這樣說,我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袁公幫忙。”

袁嗣擡起頭,開口道:“將軍請說。”

“我想請袁公在我麾下所創設的學宮內任教,當然其實也不用那麼勞累,如果覺得勞累,也只需要掛名即可。”

郭鵬面帶微笑的握住了袁嗣的手,然後明顯的感覺到了袁嗣的手一抖。

“將軍……是希望在下……”

“希望袁公可以在學宮內掛名任教,這一點也不勞累,只是掛了名而已,袁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在學宮內任教,這傳出去,多好聽。”

郭鵬的笑容不減,而袁嗣思考着思考着,卻意識到了什麼。

“袁公,任教事小,家族傳承事大,只要家族傳承,香火不絕,不就是對祖先最大的告慰了嗎?袁氏雖然有袁本初和袁公路這樣的人,但也有袁公這般明事理的人,我相信大家都會尊重袁公的。”

袁嗣明白了郭鵬的意思。

他別無選擇。

郭鵬與他做了一個交換,一個看上去對他和對郭鵬來說都有好處的交換,甚至好像還給袁氏留下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如果有朝一日郭鵬麾下也出現了一羣『袁氏門生』的話,那麼袁氏不是就可以復興了嗎?

他袁嗣不就是袁氏中興的重要人物了嗎?

於是袁嗣再次深深一拜。

“將軍的恩德,袁嗣永遠不忘!袁嗣聽憑將軍的安排,絕不敢有他想。”

郭鵬大喜過望,再次緊握住了袁嗣的手:“有袁公這樣的繼承人,袁氏幸甚!袁氏幸甚!哈哈哈哈哈!”

隨後,袁嗣寫了一封語氣強烈的和袁氏本家劃清界限的書信送到壽春城內給袁術,之前又在郭鵬的大營中公開朗誦,坐實了自己袁氏背棄者和新袁氏繼承人的身份。

天下第一大諸侯郭鵬親自認證,絕對正牌!

嗯,絕對是正牌的。

再之後,郭鵬派人送袁嗣前往濮陽安置,等到郭鵬討伐完袁術之後再親自過問袁嗣的事情。

望着袁嗣離開的背影,郭鵬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以落實的,未來,是可以被掌握的。

這些掌握家法傳承的家族,他們真正的優勢難道真的在學術研究上嗎?

或許的確有這方面的優勢,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經書是可以對外開放的,只要有心,就可以得到經書,當初蔡邕按照靈帝的要求雕刻延平石經,立在太學門外,讓天下士子,準確說是識字的人都趨之若鶩,蜂擁而去觀摩,謄抄。

想得到書籍並不難,豪強地主家的子弟想要看那些經書一點都不難,難就難在名分和承認的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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