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九 有斷頭將軍,沒有降將軍

樂進的勸降信很不客氣。

與其說是勸,不如說是命令。

樂進用居高臨下的態度命令嚴顏投降,如此尚能保全這最後的一批蜀軍,還有他自己的命。

如若不然,魏軍將踏平蜀軍大寨,雞犬不留,斬盡殺絕,還要把他們的頭顱砍下來做成京觀,以震懾所有的反抗者。

嚴顏心中的怒火幾乎可以焚燬天地間的一切。

他憤怒的砍碎了樂進的勸降信,砍掉了魏軍信使的一隻耳朵,怒道:“嚴某無能,喪師失地,早已沒有顏面去見陛下,但是嚴某還有廉恥之心,如何能屈膝降賊?

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將軍!告訴樂進,我漢有斷頭將軍!沒有降將軍!嚴某就是死,也絕不屈膝於魏賊!魏賊若要嚴某的命,儘管來取!嚴某但凡一息尚存,必與之不死不休!”

嚴顏的凜然大義感染了身邊的軍官們,他們齊齊紅了眼睛,懷有必死之念,對着魏軍信使大吼着不死不休,以示拼死一戰的決心和勇氣。

信使狼狽逃出,回到了魏軍營寨,大哭着向樂進覆命。

樂進那邊看到了被砍掉一隻耳朵的信使,得知了嚴顏的回覆,勃然大怒。

“整軍!踏平蜀軍寨!斬盡殺絕!雞犬不留!”

看着樂進一副狂怒的樣子,郭嘉在一旁默默的吐槽了起來。

“讓你說的客氣一點兒,別那麼咄咄逼人,你不聽,現在好了,人家要拼死一戰了。”

樂進差點沒給郭嘉的吐槽氣死。

“這是我的錯?咱們是勝利者,他們敗了,勝者對敗者予取予求,難道不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嗎?我錯了?”

“你沒錯,是那老傢伙太不識擡舉了,行了吧?”

郭嘉翻了白眼,心裡也有一股怒氣,於是開口道:“好了好了,別死戰了,用猛火油罐和震天雷結束戰鬥吧,對面心存死志,是困獸猶鬥,根本沒想着活。

若與之死戰,我軍傷亡不會小,咱們之後咱們還要打魚復,瞿塘關和白帝城還有蜀軍的守軍,那些地方易守難攻,都不是好打的,別那麼費力氣。”

樂進被郭嘉說的沒脾氣,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然後冷靜的下令砲兵隊上前,用投石機猛烈轟擊蜀軍大寨,把它變爲一片火海,避免和蜀軍的死鬥造成太大的傷亡。

前線魏軍照做,紛紛列陣,將蜀軍大寨四面包圍,水泄不通,而後把二十多座投石機推了上來,四面放置。

而後樂進一聲令下,投石機全面拋射,將大量猛火油罐點火,扔進了蜀軍大寨。

隨後,還有大量的震天雷也被扔進了蜀軍大寨。

大寨內的蜀軍遭到了猛火油罐和震天雷的打擊,很多人身上着火,崩潰般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有些人被爆炸嚇瘋掉,甚至被嚇死掉,或者被爆炸產生的碎屑波及到,受了傷,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萬狀。

着甲率極低且缺乏有效防禦手段的蜀軍根本不能應對魏軍的遠程打擊,面對如此可怕的打擊,原本做好最後一拼的準備的嚴顏都傻了眼。

本想做最後一拼的嚴顏沒料到魏軍連最後一拼的機會都不給他,用這樣的方式讓他最後的士兵們遭遇如此痛苦的折磨和死亡,他心痛如絞。

儘管如此,在一片火海之中,在絕境之中,嚴顏還是做出了極其決然的決定。

“這是我最後的一戰了,我漢,有斷頭將軍,沒有降將軍,今日,嚴某必死於此!願意隨我死戰的,跟我來,不願死戰的,想苟且求生的,自去,不要攔着我!”

嚴顏面色冷冽,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拄刀而起,徑直向前。

嚴顏的親兵親將沒有絲毫猶豫,紛紛站起身子,緊隨其後,跟着嚴顏決然向前。

一片混亂之中,越來越多的蜀軍士兵在嚴顏的帶領下跟着他一起向前,迎着爆裂的猛火油罐和震天雷,不斷向前,腳步不曾停息。

有人被火焰波及到,被火焰灼燒,痛苦的死去了。

也有人被碎屑衝擊到,被打的渾身是傷,痛苦的嚎叫着。

不斷有人死去,不斷有人掉隊。

嚴顏的親兵爲了保護嚴顏不受到火團和碎屑的傷害也不斷的死去,但是嚴顏向前的腳步不曾停下。

“殺魏賊!!!”

衝到營寨邊緣,嚴顏揮刀向前一指,大吼出聲,便揮刀向前,進行了最後的衝鋒。

最後一面旗幟在一名掌旗兵的保護下隨着嚴顏一起向前,進行了最後的衝鋒。

嚴顏身先士卒,率軍突出營寨,他們放棄了化爲一片火海的營寨,決死一拼,向包圍營寨的魏軍發起最後的衝鋒。

對此,魏軍軍陣不動如山。

他們已經有了準備。

蜀軍突出的瞬間,魏軍箭雨即至。

箭矢如飛蝗一般密集下落,覆壓其上,將衝出火海進行絕死衝鋒的蜀軍士卒狠狠的釘死在了地上。

不斷有衝鋒的蜀軍士卒倒下,被密集的箭矢射死,被射成了篩子,死不瞑目。

但是剩下來的人還在不斷的衝鋒。

嚴顏的眼前只有密集的魏軍軍陣。

那看不到縫隙,只有一杆有一杆閃着寒芒的長矛往外透出的冰冷的軍陣,沒有絲毫溫度,沒有絲毫感情,沒有絲毫的動搖。

這樣冰冷而沒有感情的鐵壁讓他憤怒,讓他狂吼,也讓他感到絕望。

一支鋒銳的箭矢劃過長空,穩穩的墜落在了嚴顏持刀的手背上,一瞬之間穿透了他的手掌,將他的手釘在了地面上,讓他感到一陣鑽心般的劇痛。

好鋒利的箭矢……

嚴顏痛苦的大吼一聲。

與此同時,還有數支箭矢集中了他的胸前和他的腹部,這些地方有鐵片加固防禦,被彈開了,沒能射殺他。

這是屬於將軍的優待,是將軍量身特製的甲冑,在他帶兵來到魚復之前劉璋特意吩咐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受傷了。

所以他能預料到沒有如此精良的甲冑的士兵們是如何的悽慘。

現在他們應該都戰死了吧?

連魏軍的鐵壁都觸碰不到,就這樣戰死了,應該會很不甘心吧?

明明答應了要帶着他們進行最後一戰,卻連最後一戰都做不到,根本衝不過去。

我真是個失職的將軍,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不合格的,失職的將軍。

嚴顏在心中自嘲。

恍惚間,他看到了一支特別的箭矢,一支特別的,朝着他飛來的箭矢,很快,快到他無法躲避和防禦,就在那麼一瞬間,衝到了他的面前。

將他完全無法防禦的右眼擊穿了。

鋒銳的箭矢刺穿了他的眼眶,扎入了他的顱腔之中,瞬間毀壞了他的思維,毀壞了他的神經,毀壞了他的一切。

一直都在衝鋒不曾停歇的嚴顏倒下了。

在他的身後,已然沒有一個還站着的蜀軍士兵,他們每一個人都倒下了,倒在了衝鋒的路上,沒有一個人的屍體上是沒有箭矢的。

飛蝗一般密集的箭矢帶走了所有衝鋒的蜀軍的生命,沒有一個蜀軍士兵能衝到魏軍的盾陣之前,和魏軍進行哪怕一次的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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