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擾了你修煉?”
聽到周東皇的話,錢通天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又如何?難不成還要老子陪你玩鈴鐺補償你不成?”
“哈哈哈哈……”
車隊周圍的一羣馬賊跟着大笑起來,有些馬賊更是笑得眼淚都飛了出來。
“二當家,我看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的,要不然,咱們將他擄回寨裡,送給大當家?大當家不只喜歡女人,對這種英俊少年可也喜歡得很……”
一個馬賊壞笑道。
“好!就將他帶回黑虎寨,送給老大!”
錢通天上下打量了周東皇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住了。
只因爲,周東皇動了。
踏星步!
周東皇身形一晃之間,腳下踩着奇妙的步伐,轉眼就奔到了錢通天座下汗血寶馬之前。
“那是……身法武學?”
山林之中,騎着汗血寶馬的青年男子面露駭然之色,目光也隨之亮了起來。
嗖!
周東皇左腿一震地面,整個人如同蒼鷹般騰飛而起,右腳落下,在汗血寶馬的馬頭上借力,令得汗血寶馬吃痛叫起來的同時,飛速掠向錢通天。
“不好!”
這時,錢通天也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人。
不說別的,就眼前少年剛纔展現的速度,便讓他望塵莫及,在他們黑虎寨,便是大當家也沒有這等速度。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錢通天的臉色變得凝重,他也看出少年剛纔施展了身法武學,就算只是不入流的身法武學,這種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在郡城管轄的一整片區域,好像也就只有郡守府趙家之中,纔有一門不入流的身法武學。
“難道他是趙家的人?”
心裡一顫之間,面對身形掠向他的周東皇,爲了自保,錢通天還是傾盡全力將手中馬刀揮出,想要將周東皇逼下去。
雖然對方速度很快,但他手中的鋒利馬刀,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底氣。
“殺你的人。”
面對錢通天向着自己揮來的馬刀,周東皇不避不讓,雙臂一震,雙手手掌一合,直接將馬刀刀背夾住。
下一刻,周東皇雙臂一旋,整個人帶着馬刀旋轉起來,震得錢通天虎口崩裂,鮮血四射,同時也只能鬆手捨棄馬刀。
而在馬刀脫離錢通天之手的時候,周東皇合攏的雙手鬆開馬刀,右手閃電般探出,握住馬刀刀柄。
嗡!
馬刀到了周東皇的手裡,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脫手而出,帶着極爲可怕的力道,迅速旋轉,直掠錢通天的喉嚨。
“不——”
面對來勢洶洶的馬刀,錢通天根本來不及避讓,只來得及在倉促間擡起雙臂阻攔。
噗嗤!噗嗤!
兩條手臂齊腕而斷,錢通天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以後,便徹底沒了聲息。
只因爲,那在空中飛速旋轉的馬刀,在斷了他的雙臂以後,仍然去勢不減的在他喉嚨前掠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致命刀痕。
轟隆!
在馬刀回到周東皇手裡的同時,錢通天的屍體,已是從汗血寶馬上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掀起灰塵一片。
這一切,只發生在轉眼之間,讓得馬車周圍的一羣馬賊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直到周東皇轉過身來,冷冽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才被驚得回過神來,臉色紛紛大變。
“二當家死了!”
“逃!!”
……
連實力接近聚氣二重的二當家都死了,黑虎寨的這羣馬賊頓時化作烏合之衆,駕馬轉身四處逃竄。
“想逃?”
然而,他們剛奔出不遠,周東皇手中的馬刀,又是已經閃電般呼嘯而出,在帶走三個馬賊的性命以後,纔回到他的手裡。
嗡!嗡!
又是兩個來回,周東皇扔出去的馬刀,將剩下的六個馬賊也盡數殺死。
最後一個馬賊死的時候,也才奔出距離馬車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這些馬賊中的任何一人,手裡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周東皇對他們出手,沒有半分遲疑,毫不留情。
“少爺……”
駕馭馬車的中年護衛面露駭然之色,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他雖然對周東皇很有信心,但卻也沒想到周東皇如此可怕,一轉眼的功夫,就將一個十人馬賊隊伍全部殺了。
殺光馬賊以後,周東皇的目光,卻又是沒有任何徵兆的投到了大路另外一邊的山林之中。
片刻之後,才收回目光,將注意力轉移在腳下的汗血寶馬上面。
山林之中。
“咕嚕……”
除了爲首的青年男子以後,包括刀疤中年在內的五個馬賊,這時都非常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渾身上下冷汗直流。
“二當家……他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
刀疤中年顫抖着聲音問道。
“要是沒發現,他往這邊看什麼?”
青年男子理所當然的說道,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始終不離遠處的那個少年。
時隔幾日,他又見到了這個少年。
今日,少年展現的實力,明顯比那天展現出來的實力更加可怕。
“天吶……若非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一個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少年,竟有這等實力!”
另一個馬賊滿臉駭然的說道。
“是啊,太可怕了……那黑虎債的二當家錢通天,好歹也是實力接近聚氣二重的武道修士,但卻被他一個照面殺了。”
“他剛纔掠向錢通天的時候,速度好快……那是身法武學嗎?”
“應該是。”
“以他的實力,恐怕都能和聚氣二重武道修士抗衡了。”
……
剩下的幾個馬賊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臉上、眼中佈滿驚駭之色,同時也有些心有餘悸。
幸好,幸好他們沒出去。
“我前幾日去青山鎮,親眼目睹……他,一個照面,殺死了青山鎮寒門世家王家的那個血手人屠。”
這時,爲首的青年男子開口了。
“血手人屠?二當家……您說的,是那個王玉坤?”
刀疤中年瞪大雙眼,呼吸也爲之一滯,顯然被嚇得不輕。
“青山鎮,除了王玉坤,還有第二個血手人屠嗎?”
青年男子反問。
“那血手人屠,可是曾經和我們青狼寨的大當家戰得不分上下的狠人……連他都死在了這個少年的手裡?”
其他馬賊也被嚇傻了。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剛纔,爲什麼他們青狼寨的這位二當家攔着他們,不讓他們出去。
就這樣的狠人,別說他們六人,就算青狼寨傾巢而出,也未必夠對方殺的。
“天吶……他,他竟然馴服了汗血寶馬?那可是成年的汗血寶馬,幾乎不可能被馴服,他怎麼做到的?”
與此同時,刀疤中年駭然的發現:
遠處那個駕馭馬車的中年車伕,在少年的指使下,將馬車套在了黑虎寨二當家錢通天的那匹汗血寶馬身上,而汗血寶馬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抗,溫順得就好像是……一隻貓。
也是他不知道周東皇前世的可怕,要不然肯定不會爲此驚訝。
前世,便是那些吹口氣能讓一座萬人之城化作廢墟的強大妖獸,周東皇都能將它們馴得服服帖帖。
區區一匹汗血寶馬,又算得了什麼?
眼看周東皇回了馬車車廂,中年車伕也回到了馬車上,準備繼續趕路。
爲首的青年男子一咬牙,駕馭着座下汗血寶馬向着馬車奔出,“走!”
“二當家!”
“二當家,別衝動!”
……
包括刀疤中年在內的五個馬賊,都被青年男子的舉動給嚇白了臉,那種狠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吃得下的。
不過,最後刀疤中年五人要是咬牙駕馬跟了上去。
他們青狼寨的這位二當家,救過他們每一個人的性命,讓他們眼睜睜看着二當家去送死,他們做不到。
“少爺,又有馬賊來了。”
在青狼寨的六人馬賊隊伍從山林中走出來的時候,剛準備駕着馬車離開的中年護衛,苦笑着跟剛進車廂的周東皇打了一聲招呼。
然而,還沒等周東皇迴應,他又看到那一隊馬賊在爲首青年男子的帶領下,齊齊下馬。
“青狼寨二當家‘冷寒風’,見過東皇少爺。”
冷寒風下馬以後,躬身恭敬向馬車行禮。
“見過東皇少爺。”
刀疤中年等五個馬賊,眼見他們青狼寨的二當家沒有出手的意思,紛紛鬆了口氣,同時也跟着向馬車行禮。
“有事?”
馬車車廂裡面,傳來周東皇那略顯慵懶的聲音。
“東皇少爺,您這是準備去寧平鎮?”
冷寒風恭聲問道。
“嗯。”
周東皇淡淡應了一聲。
“東皇少爺,從這裡到寧平鎮還有一段路,路上難免可能會遇到不長眼的傢伙……這接下來的一路,讓我和我的兄弟們爲你引路,如何?”
冷寒風恭聲說道:“我冷寒風,在這一路上,也算有些薄面……道上的馬賊,如若見了我,定然不敢上前討野火。而如果遇到一些兇殘的野獸,我也可以出手幫東皇少爺您解決。”
“如此,東皇少爺您也可以安心修煉。”
冷寒風一番話說完,又是有些忐忑的看了馬車一眼。
馬車車廂裡面。
不得不說,冷寒風的話,讓周東皇心動了,“便按照你說的辦……到了寧平鎮,我不會虧待你。”
“東皇少爺,我冷寒風如此,並非爲了圖什麼回報,只是欽佩少爺您的本事,佩服少爺您這個人。”
冷寒風沉聲說道,眼中隨之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二當家!”
刀疤中年等五個馬賊臉色變了,深怕冷寒風得罪了馬車裡的那個兇殘少年。
“這個青狼寨二當家,倒是有點意思。”
馬車車廂裡面,聽出冷寒風語氣中的不悅,周東皇嘴角也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
“等到了寧平鎮,你看過我給你的東西以後,再考慮是否要謝絕我的好意吧。”
周東皇再次開口。
他並不認爲,這青狼寨的二當家冷寒風,能拒絕他所給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