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今天就要開戰,衆將心中一驚,根本都還沒有準備,是不是有點太倉促了?
說起來是毫無準備,但自己這邊總歸還是比敵將時間充裕,程原開口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好在攻來的半道上埋伏他們?”
“千萬不要!只要開城迎戰就好!”初陽聽後急忙擺手阻止道。
“怎麼做?你說,我們聽你的。”程原心說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可又一想,整條計策出自初陽,他既然選擇這麼做,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不如先聽聽他的安排。
初陽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看着曲衛到郎元的路線,思量了一會兒後說道:“先提前派快馬截住俞孝,讓他繞開郎元城取道東西兩路,待到戰時起,兩路與郎元城內兵馬齊發,圍剿來敵!”
“包抄計確實能殺敵人措手不及,只是尚有一路不堵,李昭見勢不妙肯定撤退。”程原跟着到了地圖前,指着來敵的後方說道。
“咱先說被動撤退,等他發現已經被圍剿時,慌亂之間撤退肯定大傷他兵力,他來一萬能撤走三千就已經算他本事了!”初陽笑着說道。
“可是......”程原剛說了兩個字就想通了,當場就把話憋了回去。
打仗當然還是一個不放過,全殲敵軍最好,可大軍壓境能保住城池就已經不錯了,更何況還能重挫敵軍呢?所以還是別有太高的要求才是。
初陽看着程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當即忍不住大笑道:“程大哥放心,此戰我定要讓李昭有來無回!”
不能把好處全得,讓程原心裡不是很舒坦,當他聽到初陽這肯定答覆的時候,當即就來了精神,他興奮的抓着初陽問道:“你還有什麼別的後路?”
“第三步便要用心理戰術了。”初陽一陣大笑,要不是有把握,自己也絕不敢用一城之地冒這種險。
“願聞其詳。”看着初陽臉上的鎮定,無疑給在場諸將大漲了士氣,不等程原提問都率先開口問道。
“李昭率軍馬來攻城時,諸位只引兵抵禦便可,待到俞孝軍馬殺到,定讓李昭措手不及而倉惶後逃,而我提前率一軍埋伏於北路上,等他趕到時我突然殺出,屆時敵將一看當日猛將依在,又是前有阻擊後有追兵之下,肯定心生恐慌必能讓其不戰自亂,以此之下全殲敵軍豈不如探囊取物?”初陽大笑着指着地圖上唯一一條撤退的道路說道。
“妙哉!妙哉!”衆人聽後心中一陣大喜。
就在衆人高興的時候,趙番卻開口提問道:“可是北路寬廣,如何能肯定李昭必從此路撤退?如果他另擇他路,那將軍之計豈不白白作廢?”
“兩側皆是密林,不知兵法雲‘逢林莫入’嗎!”一旁的諸將差點沒氣死,周備上前使勁攥着他的胳膊氣道。
“可是先前出兵攻打營寨時,我們不就是走的樹林嗎?”趙番疑惑的問道,之前做過的事現在又明確指定不能走樹林,雙標嗎這是?
“因爲敵在明,我軍是偷襲前往,而且人少之下必須要有林木遮蔽行蹤,所以必須要走密林之地。”高存上前搭過了趙番的肩膀,憋着笑跟他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趙番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說道。
“安排兵將準備滾木礌石、備齊強弓硬弩迎戰,其他諸將連續操勞,先去歇息養足精神。”已經做好了決策後,程原向衆人一揮手說道。
衆將領命陸續離開了廳堂,初陽拉着兩女往後堂走去,這時觀泰追了上來悄聲問道:“大哥,爲什麼有‘逢林莫入’這一說?”
“兩點,因爲林中樹木茂密,很容易迷失方向,第二,同樣是因爲樹木茂密視野不佳,很容易中敵人埋伏。”初陽忍不住一笑,心說這小子也不懂呢?剛纔還裝的跟什麼都明瞭一樣。
“就這麼簡單?”觀泰詫異的問道。
“就這麼簡單。”初陽笑看着他答道。
“行了,這裡面就屬你奔波最多最累了,休息去吧。”初陽踢了觀泰屁股一腳罵道。
觀泰扭回頭看着初陽正拉着兩女的手,嘴角一揚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賤笑,然後說道:“嘿嘿,我懂了。”
說完一句就害怕初陽打他,急忙打開房門竄了進去。
按照以往的個性,即便觀泰關着門,初陽也一定上前把門踹開揍他,可現在時間緊迫,實在不敢把時間浪費在玩鬧上,只能忍着罵咧了一句就拉着兩女進了房間。
進去以後初陽還有點尷尬,如果兩女之間只進來一個女的,初陽還能口花花一陣,尤其是文顏諾的話,自己更會不安分,一定會上前毛手毛腳,可兩女同時在場的話,初陽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種尷尬不光存在初陽身上,兩女也是如此,尤其是因爲前後兩者的反差,知道初陽身死傷心欲絕,得知他復活後喜上眉梢,這兩種變化下都讓兩女想第一時間緊緊抱着初陽,可又因爲有另一人在場的情況下,讓兩女實在抹不開面。
想做又不好意思,三人就這樣尷尬的站在房間內,每一人的臉上都通紅。
最後還是身爲爺們的初陽率先打破了僵局,他頂着紅臉上前把兩女同時帶到了懷裡,然後死死的一把抱住。
他本身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對蕭雲產生了感情,從第一次流露出來的時候,就是去老婆婆家接她,誤會了她跟老婆婆兒子關係的時候,但那時候的初陽並不想承認自己的情愫,也只是用“被騙”了來掩蓋自己內心。
直到這次死而復生,當他看到蕭雲因爲自己身死而產生的悲痛時,他才能明確自己的內心,給一個並不是自己丈夫,甚至連情侶都不是的人,以妻子的身份披麻戴孝,這豈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初陽很清楚蕭雲這麼做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便是不會再嫁或不再容易出嫁,因爲蕭雲已經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身份,一個有過婚姻的女子,一個給亡夫守貞的遺孀!
從這一刻起,正是因爲她行爲上做出的感動,而讓初陽認清了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