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黑田的厚蛋燒已經被別人碰過了,所以負責分發食物的囚犯又給他另外一塊。看着餐盤中那塊方方正正的厚蛋燒,黑田的心裡不由得感到非常的忐忑。
“那個……北條先生,我……我……”
當黑田看到那位被稱作北條先生的囚犯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忍不住便叫住了他。只見那位北條先生先是停下了腳步,隨後轉過身來衝他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便自顧自的走到一處空着的座位上慢慢的吃起了早餐。
那個早晨,黑田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北條先生。而對方那優雅的用餐方式也顯得和監獄裡那些狼吞虎嚥的囚犯們格格不入。只見他似乎是在一邊吃飯一邊思考着問題一般,總是時不時地會停下筷子。因爲他吃的很慢,沒過多久,就有不少先吃完的犯人經過他的身邊,很多人都會恭敬地的向他點頭致敬,而北條先生,也都會微微頷首以示回禮。
“真是個耀眼的人物啊,看他吃早飯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品嚐懷石料理一般!這樣的人,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呢?”
黑田有些不解的端起湯碗來,非常珍惜的喝了一口早餐的熱湯,湯碗裡還有一塊燉煮的極其入味的蘿蔔,在這溫暖的冬天吃下肚子,居然讓黑田感到了一種久違的幸福之感。一時之間,黑田便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後第一次認真的品嚐起了拘置所的早餐!
……
“嗚嗚嗚!”
隨着鑽頭再次深入了牆體,黑田昭二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見他慢慢的將手中的衝擊鑽放在了地上,隨後用手指清理了一下孔洞裡的碎屑,待鑽孔清理乾淨了之後,黑田便將自己製作的黑索金炸藥一點一點都填充到了牆壁的縫隙之中,然後便跟自己的一起幹活的同伴招了招手,兩人就這樣沿着身後的梯子爬出了這處下水井,隨後回到了地面上。
“黑田先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我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有信心的,當黑田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把自己的保溫壺打開,然後隨手到了一杯熱茶在杯子裡。當黑田將杯子放在了地面上之後,他便默默地拿起一隻遙控器來攥在了手裡,隨着茶杯中的水面傳來了一陣細密的波紋,黑田便側過頭來向自己的同伴點了點頭,隨後再次拉開一旁的井蓋,然後默默地回到了地面之下。”
“黑田先生!這個……”
看到那面牆體除了增加了一些裂紋之外,似乎並沒有顯著的變化,黑田的同伴不由得有些懷疑了起來。而黑田,則仔細的檢查了所有的鑽孔之後,隨手抄起了一隻木棍頂在了牆面中心點的位置,只見黑田只是稍微的向前用了用力,牆壁就開始出現顯著的晃動。
“黑田先生!這也……”
“小心點,過來幫把手!”
“嗨!嗨咿!”
黑田的同伴大喜過望的跑到了黑田的身邊,隨後也拿起那隻木棍用力的向前頂了頂,只見兩人沒費多少力氣,原本還沒什麼變化的牆面瞬間就破了一個打洞,這下子,兩人趕忙放下手上的木棒,然後七手八腳的清理起了這處入口。
“好了……現在最大的障礙已經被我們克服了,接下來……我們只需要在打通後面的障礙就可以了……”
……
新宿中央警署。
“署長……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些陶土裡隱藏的黑索金只有我們發現的那一包,現在……已經送到本廳去進行鑑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拿到結果了。”
“署長?”
當足立升彙報完工作之後,看到林修一似乎毫無迴應,於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他只能主動地向林修一請教了起來。
“啊……真對不起……你剛纔說到那裡了?”
“我……我剛纔說到現場發現的黑索金已經送到本廳去進行進一步的鑑定了,接下來……我們只能先等等結果再看了!”
聽到下屬又複述了一遍剛纔彙報的事情。林修一這才點了點頭以示瞭解。不過一想到爲了那麼一小包黑索金搞出了如此大的動靜,林修一便本能地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那個……和黑田交易的越南人呢?他們那邊有什麼結果嗎?”
“這個……”
就在足立課長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林修一提出的問題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讓林修一倍感親切的聲音。
“在忙着嗎?我過來倒杯咖啡!”
“誒?松田課長,那個……您佔用的辦公室不是已經有了咖啡機了嗎?”
看到松田五郎突然旁若無人地走進來,隨後拿起了一旁飲水櫃上的咖啡壺。唯恐被林修一誤會自己怠慢了客人的足立升便趕緊向松田五郎發問道。
“啊……那個咖啡機放在那裡實在是礙事,所以我就叫人又送回去了,不用擔心我,你們繼續就好……”
聽到松田五郎的回答,足立升不由得感到有些爲難,不過幸好林修一併不在意這些。只見林修一繼續向足立升追問道:
“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麼松田五郎會認識這些越南人,是有人從中介紹,還是說他們本來就認識……”
“這個……實在抱歉,屬下暫時還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
“額……好吧!如果有時間的話,還是抽空調查一下吧,雖然這件案子現在是歸公安負責的。另外……住吉會會長福田晴瞭遇害的案子也要繼續追查,我想知道……他的社會關係怎麼樣……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人結仇,另外……他失蹤的那個下屬天藤忠正的社會關係也要仔細的追查,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請隨時向我彙報!”
“嗨咿!我這就去抓緊追查,署長,那麼就不到擾您了!”
聽到林修一一股腦的交代了一大堆的工作,足立升頓時就覺得頭都要大了,要知道,他已經不記得新宿中央警署已經有多久沒有負責過謀殺案了,一想到住吉會這個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爆發,足立升每時每刻都感到亞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