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殺害瑪麗的,還有瑪麗應該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應該不會難爲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吧,他到哪裡去了!”林修一趁熱打鐵,向尤里·隆美爾詢問起了他是如何綁架和殺害瑪麗的經過。
“你知道西雅圖的男人爲什麼喜歡90號公路嗎?因爲在哪裡他們只要肯花錢,就可以和任何年齡的女人上牀。剛開始那些女孩兒也許只是想向陌生人要點錢買點吃的,不過那麼多的流浪女孩兒,每個人又能要到多少?那種孤獨無助的恐懼感,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尤里·隆美爾向林修一講述着街頭流浪女孩的心理,事實上,90號公路上的那些可憐的女孩,大都都是有親人的。不過卻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和家裡人斷絕了聯繫,這其實是一個社會問題,但是卻成爲了罪惡滋生的土壤。
“這些女人只要有人給她們一丁點的好,她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對你信任有加!我遇到瑪麗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無助的女人抱着孩子,還跟着另外一個女孩一起可憐兮兮的站在街頭,她們當時站在路邊想要搭車回家。不過大部分男人到90號公路都想找點刺激,沒人喜歡在90號公路上樂於助人。我就不一樣,我當時把車停在了她們的面前……”尤里·隆美爾摸了摸鼻子,換了個相對放鬆的姿勢,就像聊天一樣向林修一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這麼做,不會良心不安嗎?瑪麗還有一個年紀不到一歲的孩子!”林修一忍不住出言責備道。
“如果我告訴你瑪麗當時並不是在招攬生意,你會不會更痛恨我?當時我只看到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帶着一個十幾歲左右的女孩站在一輛拋錨的破車前,等着搭乘某個陌生人的車回家,90號公路上的常客都知道,在街上找生意的那些女人是不會帶着孩子一起來的。所以他們根本就攔不到車,不過我當天卻鬼使神差的把車子停在了他們的面前,我當時心裡想着,如果那個孩子長大之後,知道他的媽媽曾經幹過什麼,實在是太可憐了,爲什麼我不能帶走這個孩子呢?”尤里·隆美爾毫不避諱的說起了自己殺害瑪麗的作案動機,並不是林修一所猜測的那樣,反而是因爲尤里·隆美爾想要搶走瑪麗的孩子。
“我從車上走下來,詢問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告訴我說車子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想搭乘我的車子回到她們的住處!我自然要答應下來,我像個紳士一樣幫他們把車上的嬰兒用品搬到了我的汽車上,然後還幫助他們把那輛拋錨的汽車推到了路邊。我本來就是從事汽車回收生意的,當時我想着可以把這輛汽車壓成鐵塊,裝船送到亞洲去,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夠找到汽車這條線索了。不過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不得不放棄了我的計劃……”
“是因爲娜塔莉的逃脫?”林修一接機詢問道。
“是的,我藉口下車方便一下,趁機打暈了這兩個蠢女人!隨後我就把車子開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我本來已經把那個叫瑪麗的女人還有你要找的那個娜塔莉都捆好了,就像我對待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樣!可是那個叫娜塔莉的小婊子卻突然醒過來掙脫了繩索,抱起孩子從我的面前逃跑了,所以我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事情,去追她……”尤里·隆美爾有些懊惱的說道。
“然後呢,你看見她上了一輛MVP?是什麼顏色的?”林修一趕緊追問道。
“那個婊子跑到了馬路上,不要命的攔下了一輛銀色的MVP,我當時無法跑到大庭廣衆的公路上去抓她所以只能眼看着她從我的手上溜走,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犯得最大的一個錯誤!”隆美爾自我反省着說道。
“你殺死了瑪麗,可是她並不是站街的**,你這麼做不就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選擇受害人的標準嗎?其實你只是想殺人而已,但是卻非要給自己樹立一個標準,自我標榜是在殺害**淨化社會,其實你才應該是被淨化的對象!”林修一輕蔑的說道,綠河殺手所謂的標準,其實就是濫殺無辜的藉口。
“我並沒有做錯什麼,那個叫瑪麗的確實是個**,我從她的皮包裡搜到了一盒沒有開封的***,這還不夠有說服力的嗎?”尤里·隆美爾毫無悔意的回答道。
“你綁架梅蘭妮的原因就是爲了找到娜塔莉?”林修一皺着眉頭問道。
“那還要多虧她把尋人的海報貼的到處都是,我想看不到都不行。不過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海報的事,我把瑪麗的那輛破車裝上屍體停在了停車場上,希望讓記者拍下車子的照片給那個小婊子一個警告。不過看到了海報之後,我卻改了主意。我在想着,如果跑掉的那個小婊子像我一樣看到了到處張貼的尋人啓事,她會不會聯繫自己的媽媽呢?可惜這個決定卻讓你們找到了我……”尤里·隆美爾表現的倒是沒有多麼的懊惱,反而看起來有一種輕鬆地感覺。他毫不避諱的把殺害瑪麗和綁架梅蘭妮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修一,這確實讓林修一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林修一兩世爲人,說實話還是第一次接觸像尤里·隆美爾這樣的連環殺手,他的思維根本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測。整個的審訊過程完全就像是尤里·隆美爾的自白。他似乎並不在乎自己將會被處以何種的刑罰,反而通通快快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生怕警方不知道他做過什麼一樣。不過這對於FBI來說反而省下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不過可惜的是,娜塔莉依舊下落不明。林修一隻知道她上了一輛銀色的MPV汽車,逃脫了被綠河殺手勒死的命運。但是娜塔莉從此音信全無卻讓林修一更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