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公平
花嬤嬤想了想，點頭道：“若是大娘子與虞舜臣的親事能結成，到不失爲一樁好姻緣。虞舜臣除了出身普通，其他各方面都是沒得挑的。他如今已經官至中書令不說，還與金翊衛關係不一般，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太皇太后也是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她起身道：“扶哀家去書房，哀家這就寫信。”
“娘娘，您慢點。”花嬤嬤連忙上前扶住了健步如飛的太皇太后。
另一邊，蕭太后的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
這一上午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順她的心的！
蕭太后本想回去就教訓兒子一頓，但小皇帝也是機警，一回來就捂着肚子尿遁了。恰好這時候侍女稟報說顧大將軍求見，蕭太后想着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索性先不管小皇帝了，命人帶顧鳳起進來。
“飛騎衛今日，是怎麼回事？”蕭太后開門見山地問道。
蕭太后一開始對飛騎衛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她組建天鷹衛，更想從飛騎衛中挑選人，可誰知結果竟是這樣。
顧鳳起低頭，拱手道：“臣愧對娘娘信任。”
蕭太后反而放緩了聲音，說道：“哀家並不是在指責你，只是想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顧鳳起雖不願承認，卻還是說道：“飛騎衛的訓練從未懈怠過，是金翊衛……變強了。”
顧鳳起張了張嘴，想說他有很大的把握，可是很大的把握並不代表能必勝！
蕭太后聽了神情有些複雜，“你是說，金翊衛如今大變樣，是虞舜臣的功勞？”
蕭太后見顧鳳起不動，皺了皺眉，“怎麼？”
顧鳳起在原地站了許久，終究還是上前，拿起了那隻匣子低頭離開了。
蕭太后意味深長地說：“無論如何，神威那邊先不提，飛騎不能輸給金翊衛，你明白嗎？”
顧鳳起之前也曾留意到金翊衛與過去有些不同，但也以爲只是內部紀律比以前嚴了，從未想過他們會在實力上超過飛騎。上午這一場比試結果，打了飛騎一個措手不及。
“乾坤丸”這種藥丸他當然知道，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只是能在一兩個時辰內讓人精力充沛，藥效過後又會睏倦好幾個時辰。
蕭太后問道：“下午的比試，飛騎衛可有把握？”
蕭太后嘆道：“他自來都是如此，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蕭太后等着顧鳳起接着說，顧鳳起卻沒聲了。
顧鳳起低頭道：“娘娘，就算不服用乾坤丸，飛騎也能贏。”
“哀家如此做，可是爲了你顧家着想。”蕭太后看着顧鳳起道，“藥哀家放在這裡了，至於要不要用，就隨你吧。”
蕭太后之所以一定要讓飛騎衛贏得這場比試，倒不全是如她所言，是爲了顧家着想。
蕭太后說完，便不再理會顧鳳起，轉身離開了大殿。
“你明白就好。”蕭太后指了指案几上的一個大約兩個成人巴掌大的木匣子，淡聲道，“這是清風觀煉製的‘乾坤丸’，你拿去讓下午參賽的飛騎衛們服下，助他們贏得午後的比試。”
說白了，包括顧鳳起在內的，這些世家出身的飛騎衛，對金翊衛是有些輕視的。
蕭太后皺眉，“說清楚些。”
金翊衛平日裡多與市井小民打交道，是禁軍中最沒有排面的一支，薪俸只有飛騎衛的十之一二。
而太后要的是萬無一失。
顧鳳起沉默了一瞬，“平日裡訓練將士應該與他無關，畢竟他只是文臣，並不懂武人練兵的那套，但是他有識人之明。”
顧鳳起愣了愣。
尤其……還是輸給與虞舜臣有牽連的金翊衛。
蕭太后點了點頭。
“幾年前，金翊衛還是禁軍中最散漫的一支，自從……”顧鳳起頓了頓，“自從虞舜臣在先帝的支持下，對金翊衛進行了一次大的調整後，金翊衛就慢慢變得不一樣了。只是因爲之前我們從未與金翊衛有過比試，所以臣也是今日才發現，金翊衛的變化竟如此之大。”
顧鳳起不由看了蕭太后一眼。
而是飛騎衛中有幾個將領是她的人，忠誠度很高。
金翊衛和飛騎衛雖然同屬禁軍，但是雙方不僅僅是待遇上有差別，飛騎衛以前的從來都看不上金翊衛的，而金翊衛也從來都不會主動來招惹飛騎，雙方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顧鳳起：“臣……明白。”
蕭太后冷冷地說：“你確定嗎？若是輸了呢？”
可是在比試的時候服用乾坤丸，豈不是有作弊之嫌？對於武人而言，有些勝之不武了。
與飛騎衛宿衛皇宮、守衛皇室的職責不同，金翊衛平日裡做得最多的就是守城門、在城內巡邏、以及協助大理寺抓捕罪犯。
顧鳳起當然比蕭太后還要更加明白這個道理，飛騎這次如果真的輸給了金翊衛，在禁軍中的地位怕是要不保。從顧侯爺開始，顧家已經掌管飛騎衛二十幾年，他顧鳳起不能讓飛騎的聲望毀在自己手中。
顧鳳起想了想，“臣今日看了比試，發現金翊衛的優勢是在相互配合上。下午的比的是摔跤，金翊衛的優勢並不大。”
侍女去稟報蕭太后，說顧大將軍拿了東西走了。
組建天鷹衛之後，她打算將那幾人納入天鷹衛中。若是飛騎衛輸得太難看，他的人進了天鷹衛之後怕是不能服衆。
金翊衛中挑選出來的人，她雖然打算用，但是並不想給予高位。
蕭太后要保證天鷹衛的所有高級將領忠心耿耿，完全聽命於她一人，而下面中級以下的將士，則必須服從高級將領的命令。只有這樣，這支軍隊才能如臂使指。
還有一個原因是，先帝駕崩之後，她在飛騎衛中換掉了一些人，陸續安插了好些自己人進去，大多都是中高級將領。她其實也擔心飛騎衛這次若是輸了，有心人會將這兩件事聯繫起來。以後顧家等家族會以她不懂軍務爲藉口，拒絕她插手軍中事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