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百里玄月看着肖以歌的長劍竟然只是刺進了其中,可是卻沒有一下子貫穿而過,心中大爲驚奇。
前幾天在青葉城的時候,百里玄月可是已經見到過肖以歌這一法術的強悍之處了,那是可以與在血祭陣法裡面的白無常相互抗衡的啊。
哪怕是那時候白無常並沒有到達最高的修爲階段,還只是被血祭陣法加持到了合體期後期的巔峰時刻,但是合體期的修爲就已經很強悍了。
但是肖以歌的法術竟然能夠和對方勉強的相互抗衡,甚至是沒有落到下風裡面,這麼看來,這一道法術怎麼也是合體期後期的厲害法術了。
不過,眼前肖以歌的這一道法術竟然沒有辦法穿過這寺廟的門窗,實在是太過於可疑了。
“難不成這寺廟是被人設下了什麼高深的陣法不成?”百里玄月暗暗驚異,畢竟周圍時刻的瀰漫着一層深深的陰冷氣息,總給人一種極爲不詳的感覺。
再聯想到剛剛他們一行人上山的時候,肖以歌說感受到了陰靈的氣息,這麼想來,難不成這個地方是一個鬼城?
百里玄月這麼想着,心中微微有一種寒意,鬼影陰靈這東西對於女人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它們的厲害的程度,而是說心理的影響。
女孩子多怕鬼,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見到肖以歌的這一劍沒有起到應該有的作用,一旁的西泠牧朝和北冥玉封也是暗自震驚。
剛纔肖以歌蓄力的時候,他們也注意到了這正是之前的幾天在青葉城出現的那一道法術,可是沒有建功倒是奇怪。
“這地方好像是天生的領域,整個法術的威力被削弱了太多,簡直是下降了好幾個層次!”肖以歌的眼神冷冷,作爲剛纔這一劍的發出者,他當然最有發言權了。
剛剛肖以歌那一劍一出手,他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威力實在是太小了,簡直連巔峰時刻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當刺進大門的時候,其中更是傳來了一種詭異的化解力量,宛如刺進了棉花之中,絲毫沒有受力的點。
肖以歌將手中的冰霜長劍隨意的消散,畢竟只是依靠着他的力量凝結出來的,多少把都可以隨意弄出來。
“天生領域?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西泠牧朝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揮手之間,他的手中就出現了一道火焰。
那道火焰剛剛出現在他的手中的時候,火焰還是白色,顯現出極高的威力和溫度,可是不過轉眼之間,火焰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淡淡的藍色,甚至連溫度都變得很低。
這樣的溫度和威力根本連木頭都燃燒不了了。
西泠牧朝微微苦笑,果然是某種特殊的領域,可是若說是天生領域的話,那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畢竟天生領域就像是靈脈一樣,天生地養纔出現的,歷經了千百萬年估計纔可能出現,怎麼會出現在這種荒山野嶺呢?
而且這種陰暗屬性的天生領域若是存在的話,此地估計早就被百萬惡鬼佔領,甚至能夠在地上建立一個鬼神的國度都差不多了。
當然了,天生領域的範圍也有大有小,實際的承載力其實也是有限制的,就像是一般的靈脈一般,也只能勉強的支撐一個小小的宗派罷了。
而像是大的宗派,哪一個不是建立在大型靈脈匯聚的地方呢?
“應該是天生領域。”
這個時候,一旁沉默了良久的北冥玉封卻是終於開口了。
他的臉上平靜無波,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一般,哪怕是現在他們似乎被困在這裡面,能不能出去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不管怎麼說,這樣子的氣度就讓人感覺到心折。
“你怎麼會這麼肯定?”一旁的西泠牧朝見到北冥玉封反駁自己的話,微微挑眉,衝着他看了過去,哪怕是這樣幽深的環境下,只有淡淡的火光,他的眼眸卻是依舊閃亮,給人一種明亮的感覺。
北冥玉封卻是沒有藏着掖着,而是指了指周圍的血色紋路,淡淡的說道:“我見過一些古籍,古籍裡面對於靈脈多有描述,說是靈脈天生,自然會衍生出大道的紋路出現,被稱爲靈脈的脈絡。”
“你是說這些是此地靈脈的脈絡?這怎麼可能?脈絡可不是這種形態的,那可是大道的載體,會有一定的形態,如此雜亂無章,更像是有人設下的邪惡陣法吧。”
西泠牧朝直接打斷了北冥玉封的話,看着周圍的牆壁上那漆黑之色中間閃過的血紅色紋路,詫異的說道。
在他的所知之中,一般邪惡的陣法,陣法的脈絡都是這種雜亂的形狀,之所以弄成這樣,倒不是說那種陣法的內部佈置是雜亂無章的,而是這種雜亂脈絡代表的意義。
它們代表着混亂和狂暴,代表着沒有絲毫的秩序,代表着一種逆反和暴亂。
這是一種人爲的佈置手段,而天生天養的存在,一般都是存在着某種玄妙的秩序,所以一般都是有形,符合某種規律的脈絡。
這自然也是西泠牧朝判斷的依據了。
“你說的話的確如此,自是有這種說法,但是我自遠古的古籍中卻是見到過一種例外,那就是天生邪惡!”北冥玉封的聲音一出,周圍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不僅僅是如此,就算是他們身處於這寺廟的大雄寶殿之內,被某種禁制隔絕於外,但是他們卻聽到了外面似乎傳來了一種隱隱的雷聲。
北冥玉封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的紅潤瞬間消退,變得慘白,他苦笑一聲,嘴角竟然冒出了一抹鮮紅。
那是血!
怎麼會這樣?百里玄月在一旁被嚇了一跳,趕緊看向了周圍,難不成他是受到了什麼暗中看不見的襲擊不成?
“你怎麼了?”看見北冥玉封受傷,百里玄月還是趕了過來,擔心的問道,同時小心的看着周圍,防止再有什麼襲擊。
“你們怎麼看?”北冥玉封卻是微微搖頭,伸出手來抹去了嘴角的鮮血,看向了肖以歌和西泠牧朝。
肖以歌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把冰霜長劍,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只相信我手中的長劍!”
西泠牧朝此時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看着北冥玉封的嘴角處的鮮血,若有所思,若是天生邪惡真的存在的話,那麼一想這個事實就讓他的心都是微微一震。
他以前也清楚,天地大道必然是守恆的存在,有光明,自然會有黑暗,彼此相對,既然由光明性質的靈脈,那麼自然會有黑暗面的靈脈。
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卻是沒有機會見到。
甚至他見過的一些邪惡修士,甚至是一些惡鬼待過的兇惡之地,可是也沒有今天的這種感覺,那說明那種邪惡也是能夠被這個世界允許的存在。
可若是存在着某種天生的邪惡的話,那麼就可能說明這個世界存在着某種隱秘。
一想到隱秘,西泠牧朝就搖搖頭,不讓自己想下去了,畢竟知道的越多,那麼結果就會變得麻煩。
尤其是北冥玉封不過是多說了一句話而已,甚至只是天生邪惡這四個字,他就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反噬。
更何況外面還有天雷滾滾,難不成北冥玉封再說什麼的話,立馬就會是天雷加身,粉身碎骨不成?
一想到這樣的場景,西泠牧朝就是心中生出寒意。
西泠牧朝微微轉過頭,疑惑的看了肖以歌一眼,他怎麼也會知道這個,於是開口問道:“看來,是我見識淺薄了,肖兄竟然也知道這些,真讓我刮目相看。”
“呵呵,”肖以歌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後聳了聳肩,說道,“我這都是感覺,做不得真。”
西泠牧朝聽了之後,只能是一翻白眼,竟然會有人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有什麼感覺。
若是靠着感覺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百里玄月見到肖以歌他們三個人說着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和他們現在的處境卻是沒有半點關係,於是問道。
“剛剛我們從外面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寺廟罷了,說明只是建立在一處陰暗屬性的靈脈上罷了,剷除了就差不多了。”北冥玉封輕聲說道。
既然上天要他們將這只是當做陰暗的靈脈,那就是這樣吧,看來天生邪惡的那些東西,就只能當做某種東西爛在肚子裡面了。
不過,這麼想着,北冥玉封卻是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這樣子的自我欺騙,真是沒有意思啊!
不過,他果然聽不到外面的滾滾雷聲了,似乎剛剛也只是某種幻覺一樣,但是那種磅礴難以抗拒的威力卻是讓人膽寒。
“的確是應該如此做。”肖以歌點點頭,說到底不過是一段靈脈,儘管是天生領域,可是隻要是打破的話,那麼在陽光下,一切都會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