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靈魂實驗

當鹿目圓化身成爲圓環之理,這個宇宙中的過去與未來,所有小圓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除了,巴麻美、沙耶香、杏子、鹿目圓的爸爸和媽媽,所有人都將小圓遺忘了。只有一個人還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只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小圓忘記。

“那個人就是你,曉美焰!”

聽李曉說完,曉美焰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無比震驚的表情僵在了她的臉上,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緊接着,一股無比龐大的魔力從曉美焰的身上爆發出來,道路兩側的高樓轟然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從李曉的位置向前方看去,整條街道都陷入了熊熊的火海當中!

李曉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驚得臉色大變,接着,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身,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身後竟站着十四個模樣怪異的人偶小孩兒。李曉認得這些人偶孩子,它們是曉美焰的使魔“來自僞街的孩子們”,從左到右,他們依次是自大、陰沉、欺騙、冷血、自私、毒舌、愚鈍、嫉妒、懶惰、虛榮、懦弱、愚蠢、乖僻、頑固,當他們顯露出他們真正的模樣,也就意味着曉美焰已經回想起自己身爲魔女這件事實了!

李曉再向曉美焰看去,發現曉美焰低着頭,正定定的看着坐在自己掌心的靈魂寶石,此刻,曉美焰的靈魂寶石已經徹底被污濁侵染,變得漆黑一片!

曉美焰慢慢擡起頭,兩隻紫色的眸子裡帶着極度的混亂與驚愕,看向了李曉:“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我竟然變成了魔女!”

曉美焰話音落下,大地深處忽然傳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緊接着,一座高牆在李曉的面前拔地而起!無數光怪陸離的光芒在李曉的眼前飛快閃過,李曉感覺自己就好像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周圍的一切都在不斷的扭曲,不斷的破碎,又不斷的重組,轉眼之間,周圍的景象完全改變了,等李曉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棟洋樓的裡面。

李曉目瞪口呆的擡頭看向前方,透過落地窗向外面望去,發現此時他已經不再置身於見瀧原的城市當中,在洋樓的外面,李曉看到了一圈棕色的城牆,好像一個蛋一樣將洋樓包裹在裡面,頭頂上,一輪巨大的金色月亮懸掛在黑暗的天空中,幾乎佔據了整片天空的四分之一。

不用多想,李曉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曉美焰作爲魔女的“巢穴”,這個巢穴從外表看就好像一個蟲繭,它被一個巨大的拱橋支撐在見瀧原市的上空,李曉所在的洋樓就矗立在蟲繭的中心。不過,雖說李曉的第一印象認爲他腳下的這棟建築是“洋樓”,但實際上它其實是一個超大號的娃娃屋,而曉美焰就是這個娃娃屋中的“人偶”。

李曉轉過身,在他的身後放置着一張大牀,此時,曉美焰就坐在大牀上面,她身上的服裝也改變了,原本的校服變成了一件深色的洋裝。此刻的曉美焰還不是真正的魔女,她是她自己的第十五個使魔——愛。

“吼姆啦……”李曉站在牀邊,端詳着曉美焰此時的樣貌,臉上帶着些許驚訝。

曉美焰在牀上慢慢站起來,她先是查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然後擡起頭看向李曉,臉上的表情十分沉重:“我已經都想起來了,至今爲止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

“哎呀哎呀,你終於想起來了,曉美焰。”

這時候,從娃娃屋的外面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曉當即臉色一變,透過落地窗向外面看去,只見一隻白色的丘比緩緩地走到了娃娃屋的下面。

“丘比!”李曉驚訝地叫出聲,隨後懷疑的眉頭一皺。“你是丘比?還是孵化者?”

丘比在娃娃屋的外面坐下,一張可愛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兩隻紅色的眼睛定定的盯着李曉:“我當然是真正的丘比了,當曉美焰察覺到真相的那一刻,那隻結界具象出來的冒牌貨就已經消失了。”

“果然是假的,我就說嘛,丘比怎麼可能是好人呢?”李曉自嘲的笑了笑。與此同時李曉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那隻好丘比是虛假的,那麼自己與它簽訂的魔法契約豈不也是假的?

想到這裡,李曉擡起手,變出了自己的靈魂寶石,AT力場在掌心釋放出來,靈魂寶石瞬間被AT力場壓碎了,與此同時,李曉感覺到魔法少女的力量在自己體內消失了。

“果然,這顆靈魂寶石和寶石帶給我的能力也都是虛假的呢。”李曉一翻手,把靈魂寶石的殘渣扔在了地上。

這時候,曉美焰下了牀,邁着赤足來到李曉身旁,目光冰冷的看向下面的丘比。

“曉美焰,既然你已經恢復了記憶,那麼接下來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丘比說。“你真正的身體和靈魂現在在哪兒呢?”

丘比說完這句話,李曉和曉美焰的臉色同時一變,一副畫面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腦海中,那副畫面中呈現出來的東西,正是現實世界的曉美焰!此刻,曉美焰正以魔法少女的姿態躺在一個石臺上面,懷裡抱着她的魔法長弓,緊閉着雙眸,臉上帶着痛苦的神情。

丘比繼續對曉美焰說:“一直以來,魔法少女爲什麼會憑空消失?被魔法少女們稱作‘圓環之理’的現象一直困擾着我的族羣,所以,我們製造出了一個‘干擾遮蔽力場’,將你的靈魂寶石封閉在一個完全不受任何外界影響的獨立環境中。在這種情況下,當圓環之理被隔絕時,已經渾濁到極限的靈魂寶石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

曉美焰臉色一沉:“實驗。”

丘比:“這次實驗確實讓我們觀測到了非常有趣的結果,你形成了由獨立法則支配的封閉空間,並無意識的對外界目標進行誘捕,這正是你曾經對我們說過的那個叫‘魔女’的東西的能力吧。在干擾遮蔽力場的保護下,你的靈魂寶石只要還沒有破碎,你就依然尚未完全變爲魔女,就好像一隻無法啄破蛋殼的幼鳥開始在蛋殼內成長,你開始在靈魂寶石的內部製造魔女的結界,說實話我真是大吃一驚呢,你竟然可以近乎完美的製造出一整座城市。這裡,這座虛假的見瀧原,是你靈魂寶石內部的世界。”

當丘比說完,曉美焰的臉上並沒有太多驚訝的神色,或許這種情況她早就已經猜到了吧。曉美焰沉思了片刻,然後疑惑的問:“這說不通,如果我的靈魂寶石已經完全與外界隔離,就應該不會有人誤入這個結界纔對。”說到這裡,曉美焰的目光移到了李曉的身上。

丘比:“哦,這個是因爲干擾遮蔽力場對外界的隔離是單向的,外界的因素無法干涉你的靈魂寶石,但是,你卻可以通過誘捕等手段將犧牲者帶入你的結界,巴麻美和佐倉杏子,她們都是你無意識的抓進結界裡面來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圓環之理還想要與你接觸的話,那麼她就只能僞裝成被你抓進結界的犧牲者。”

“而結果也正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在你的結界中確實出現了現實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的人物,一個即不存在於過去、也不存在於未來的少女,她就是鹿目圓。曉美焰,你一直將圓環之理稱作爲鹿目圓,我想這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吧。這個名爲鹿目圓的少女就是圓環之理,我們推測的沒錯吧?曉美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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