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師弋還是決定讓刑鉞出手幫忙,至少有刑鉞的幫忙李家家眷還有存活的可能,如果就此放棄那他們就真的是十死無生了。
而師弋與刑鉞前世之間的嫌隙,如果刑鉞此次真心實意幫忙的話,師弋願意與其冰釋前嫌。
至於刑鉞知曉螟蟲存在這件事情,在師弋看來並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威脅。
因爲刑鉞所知曉的不過是普通螟子的能力。
螟子能力單獨拎出來別說針對修士了,對付普通凡人武者都夠嗆,其到底有多雞肋刑鉞比師弋更清楚。
只有在宿主種下螟母的情況下,螟子能力纔會發生改變。
至於怎麼個改變法,師弋這個宿主都不知曉,就更別提刑鉞了。
而刑鉞因爲死的比較早,其只看到過師弋動用被螟母增幅之後的儲水能力。
儲水能力看起來很強,但那也只是針對凡人而言。
對於修士來說,儲水也不過是一項近距離極具爆發力的能力罷了。
對於修士而言有太多太多的手段,可以達到儲水的程度,甚至比其威力更強。
就好像師弋從北海釣叟那裡得到到水葬術一般。
如今在師弋的手中,這門咒術的威力之強範圍之廣,比儲水能力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儲水能力對於如今的師弋而言,作用更加符合其名稱,真的是作爲水葬術和功法凝水成冰的備用水箱來用的。
而給師弋真正帶來質變的,反倒是出場很少的鴆血能力。
正是其複製草木的特性,才讓師弋以散修的身份達到了如今的高度。
而師弋在獲得鴆血能力的時候,刑鉞兵解已有一兩個月了,這項能力恰恰是刑鉞所不知曉的。
刑鉞會爲了一項並不出衆的儲水能力,來刻意針對自己麼。
即便師弋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刑鉞有心如此,可是他該怎麼保證殺掉師弋之後鎖住師弋的魂魄呢。
魂魄不存於現世很難人爲接觸到,想要將螟蟲從師弋的魂魄之內剝離出來,只有一次次殺死師弋的轉世這一個辦法。
在沒有螟母作爲指引的情況下,哪怕有大量孕婦作爲轉生媒介,刑鉞也無法確定哪一個纔是師弋。
除非刑鉞敢於集中大量的孕婦,一個一個處死新生兒,像篩子一般一遍一遍的過濾。
那樣以來確實有可能在重複殺死師弋九次之後,讓螟蟲徹底析出。
然而這種方法並不具有可行性,因爲須臾山的緣故奏國對於人口的需求是十分迫切的,併爲此不惜大肆抓捕別國之人。
哪怕刑鉞貴爲奏國皇子,都不敢冒險去放走李家家眷,更別提毫無緣由的大批處死本國新生嬰兒了。
爲此所付出的代價,哪怕刑鉞作爲奏國皇子也承受不起。
所以,只要刑鉞還有腦子,他就不可能會爲了螟蟲之事來對付師弋。
接下來兩人商議了一番之後,刑鉞便趁着夜色離去了。
第二天刑鉞再次來到了師弋的住處,並將一個包裹遞給了師弋,並說道:
“你先前的身份雖然破綻並不大,但是如果長時間停駐在奏國,總會被有心人識破的。
我重新幫你改換了一個身份,作爲護衛跟隨在我身邊,這樣一般人也不敢隨便去懷疑你,最是安全不過了。”
師弋聞言點了點頭並接過刑鉞遞過來的包裹,他確實打算繼續在奏國停留一段時間。
至少也要等到須臾山降臨之後,帶着倖存的李家家眷一起離開奏國。
畢竟,邊境線上還有一個正對師弋不斷搜捕的成舍我。
頻繁出現在奏國邊境,總會暴露師弋潛入了奏國國內的真相。
萬一對方在奏國國內也如同邊境一般,對師弋大肆搜捕的話。
那將會給師弋帶李家家眷離開奏國的計劃,造成非常大的干擾。
所以還是就這樣待在奏國,等待須臾山降臨之後再行離開,纔是最穩妥的做法。
爲此,師弋確實需要一個更加不容易暴露的身份。
成爲奏國皇家護衛,有刑鉞這個皇子爲師弋背書,再沒有比這更安全的身份了。
送走刑鉞之後師弋打開了那隻包裹,裡面除了有皇家侍衛的服飾和證明身份的腰牌等信物之外,還有一瓶特殊的易容藥粉。
師弋取過一個接滿了水的銅盆,並將藥粉倒入了其中。
隨着藥粉在水中化開,師弋將自己的臉完全浸泡在了水中。
不一會兒,師弋的臉上傳來了一陣麻癢的感覺。
師弋知道易容藥粉已經在他的面部起效了。
接着師弋開始用手揉搓自己的面部,而在師弋的揉搓之下,他的臉就如同麪糰一般不停地變幻着形狀。
在師弋雙手的揉捏之下,不一會兒師弋的臉孔就變成了一個有着國字臉八字眉的中年人。
這幅樣貌是師弋按照刑鉞給出的身份信息所重塑的。
此時,再也看不出半點師弋原先的樣貌了。
這種易容藥粉起效長久,足可以維持三日的時間。
屆時,只需要在藥效徹底消失之前,重新用這易容藥粉定型,師弋就可以繼續維持這副樣貌。
這種易容藥粉比之人皮面具之類的,雖然麻煩了一些,但也更加不易被人所識破。
如此看來,刑鉞所想倒也周全。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師弋第二天一大早便換上侍衛服,朝着皇宮方向而去。
有着身份銘牌作證,師弋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容易就進入到了皇宮之中。
不過,刑鉞如今貴爲皇子,師弋想在這皇宮之內直接見到他也並不容易。
首先這第一站,就必須要先到統領大內侍衛的內衛府去報道。
然後才能由內衛府將師弋,調撥到刑鉞這個皇子的身邊去任職。
這雖然顯得有些刻板,但是如今扮演着這樣一種角色,師弋也只得遵從這其中的規矩。
於是師弋直接就到達了內衛府,好在有刑鉞的事先打點,一切都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師弋很容易就從內衛府直屬上司那裡,拿到了調往皇子身邊聽候差遣的調令。
在衆多侍衛羨慕的眼神之中,師弋離開了內衛府打算直接前往刑鉞所居住的行宮。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攔在了師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