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可知,萬年前的血道祖師血神宗宗主,其人最近重現於修真界之內。”師弋緊緊得盯着林傲的表情,一字一頓的的問道。
待師弋把話說完,林傲睜大了眼睛,臉上充滿了震驚之色。
不過,這種神情只維持了一瞬,林傲就恢復了正常表情。
似是爲了掩飾一般,其人以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對師弋說道:
“哦,是麼。
任其人活得再怎麼久,又關我什麼事。”
林傲臉上神態的細微變化,當然無法逃過師弋的雙眼。
聽到其人慾蓋彌彰的話語,師弋輕笑一聲接着說道:
“這怎麼能說沒有關係呢,前輩被困在此地受苦,可不正是那血神宗宗主所爲。
晚輩不知前輩的心性如此豁達,面對欲置自己於死地的仇敵,也能看得這麼開。”
林傲聞言再也裝不下去了,其人一臉惱羞成怒的對師弋說道:
“沒錯,我落得今天這個下場,確實是那血神宗宗主一手造成的。
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何必再來問我。
你是誠心想要來羞辱我的麼。”
親口確認了林傲與血神宗宗主的仇敵關係,師弋不由鬆了一口氣。
至少,眼前之人是可以聯合的對象。
“晚輩豈敢,只是我與前輩一樣,都與那血神宗宗主有些過節。
其人視我爲,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既然大家有着共同的敵人,是不是能夠互相合作一番,一起應付這你我共同的敵人呢。
前輩儘可放心,只要你我在合作的前提之下,我定然會竭盡全力助前輩脫困的。”師弋開口直接道明瞭來意,並許諾下了好處。
在師弋想來,林傲在這銅臺上受盡折磨,那必然是對血神宗宗主恨之入骨的。
即便不會一口答應師弋合作得要求,可至少也會留有合作得餘地。
然而,那林傲聞言毫不猶豫的直接開口冷笑道:
“我拒絕,你還是安心等死吧。
至於尋找林氏後裔之事,我還耗得起。
大不了繼續等下去,就不勞煩你這個將死之人了。”
師弋沒想到林傲會拒絕的如此果斷,甚至重獲自由之身這種事情,都沒辦法打動他。
“怎麼,前輩是怕了那血神宗宗主,一心想要縮在此地等死麼。
你不敢與其爲敵,其人也不會念你半點好處。
那血神宗宗主可是,親口將你稱之爲叛徒呢。”師弋見此,嘲諷似的對林傲說道。
“小子,你不必激我。
老夫縱橫四海之時,你還不知道再哪裡呢。
老夫如果沒有受困於此,修爲全盛時期,如今這修真界又有誰能夠與我匹敵。
區區血神宗宗主,我也不過是一言而滅之。
只是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即便能夠脫困而出,我也只能脫胎於一個實力低微的後裔身上。
這種狀況,怎麼可能是血神宗宗主的對手。
老夫尚且如此,難道還能靠你小子不成。
到時候能不能報仇尚且不提,萬一被你牽連性命都有可能搭進去。
與其那樣,還不如留在此地安全。”林傲冷哼一聲,對師弋說道。
師弋聽完林傲得話,心中不由一沉。
不過,師弋還是忍不住追問道:
“那血神宗宗主如今到底是何修爲,難道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麼。”
“勝算?其人修爲暫且不提。
如果能夠限制住血神宗宗主手上的煉獄峰,那還能勉強和其人鬥上一鬥。
不過,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血神宗宗主對於煉獄峰那件法器珍視異常,輕易不會離身的,想要限制這件法器談何容易。
所以,到頭來還是毫無辦法。”林傲有些心煩,抱着讓師弋死心得想法出言打擊道。
然而,當師弋聽完林傲話語之後,卻不由心中一動。
師弋雖然沒辦法限制煉獄峰,但是煉獄峰這件法器,如今卻在師弋的身體之內。
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師弋再次開口對林傲問道:
“如果能夠近距離長時間接觸到煉獄峰,前輩能否有法子對煉獄峰加以限制。”
“嗤,那是自然的。
對於煉獄峰這件法器,我接觸的並不比血神宗宗主少。
如果那件法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消片刻就可以對其加以控制。
不說從血神宗宗主的手上搶奪其控制權,可至少也能讓對方無法再使用它。
不過,這些都只是假設。
血神宗宗主不可能,讓你有機會長時間接觸到煉獄峰的,不要白日做夢了。”林傲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再次出言對師弋打擊道。
可是,還不等林傲臉上不屑的笑意隱去。
師弋再次開口所說的話語,直接讓其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林傲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前輩動手對這煉獄峰加以限制吧。
如今這件法器就在我的身上。”沒有理會林傲的態度,師弋直接開口對其人說道。
說着師弋扯開衣領,將血神宗宗主留在自己脖子上的血印,展示在了林傲的面前。
林傲對於血神宗宗主的爲人,再瞭解不過了。
一般情況下,其人是絕對不可能將煉獄峰作爲限制手段,長時間留在他人的體內。
即便是佈置有後手,那也基本上是全無可能的。
然而,事實就在眼前。
林傲一眼就認出了,師弋脖子之上的血印。
正是血神宗宗主所佈置的,遠程收取煉獄峰的一項血道手段。
正是因爲對血神宗宗主十分了解,所以當看到這種反常的操作,林傲第一時間便覺得其中有詐。
畢竟,血神宗宗主老謀深算的性情,林傲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林傲皺眉苦想一陣。
頭都快想炸了,也沒有想清楚血神宗宗主爲什麼要這麼做。
而此時,看着沉默不語且眉頭緊皺的林傲,師弋不禁有些心涼。
難道那血神宗宗主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手段,連林傲都沒有辦法破解麼。
想到這裡,師弋心中一橫咬牙開口說道:
“前輩,哪怕只能解開一部分煉獄峰的限制也好。
血神宗宗主想要將我變成他的軀殼,利用煉獄峰將我所有能力和行動限制的死死的。
我只求再次遇到對方時,不要再次變得毫無還手之力,任對方魚肉即可。
難道只此一點,前輩也無法做到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當一直在思索着,血神宗宗主爲何要這樣做的林傲,聽到師弋的話之後。
其人就如同被一道閃電,擊散了心中的謎雲一般,一下子變得豁然開朗了起來。
“哈哈,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也有今天。”想通緣由之後,林傲忍不住心中的快意,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面對林傲的異常表現,師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知對方緣合如此。
林傲也沒有對師弋解釋的打算,其人笑過之後,一臉愉悅的對師弋說道:
“我想通了,如今確實是一個對付血神宗宗主的絕好機會,我決定與你就此事展開合作。”
師弋雖然不明白林傲爲何變的如此積極,但這終究是一件好事。
不過,那暗藏在體內的煉獄峰,始終是師弋的一塊心病。
如果不能解除這方面的限制,師弋連面對血神宗宗主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想到這裡,師弋直接開口問道:
“那麼,這煉獄峰和血印一事,前輩可有應對的頭緒了麼。”
“你實在太過小看老夫的能力了,你體內的那座煉獄峰,你大可必擔心。
我有的是手段,可以限制這件法器。
不消說解除控制能力了,我甚至可以讓血神宗宗主站在當面,都無法調用這件法器。”林傲聞言,一臉自傲的開口對師弋說道。
師弋一聽這話,不由露出了笑容。
畢竟,這纔是最關鍵的一點。
如果不能解除煉獄峰這項隱患,其他任何事情都是白搭。
“我可以現在就把壓制煉獄峰的方法告訴你,這算是作爲合作者我率先展示出來的誠意。
而你要做的就是儘快爲我尋找到林氏血裔,幫助我從此地脫困。
小子,這件事乃是你我合作的基石。
不要再像之前那樣,讓我一等就是數年時間。
如果你覺得壓制了煉獄峰,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那纔是真的大錯特錯。
我遠比你更瞭解血神宗宗主的爲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如今雖然血道近乎絕跡,但是其人想要培養出一衆軀殼,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血道軀殼不同於魂道分身,那是可以作爲本體存在的。
只要這世間還留有一具血道軀殼,那就意味着無論血神宗宗主被殺死多少次。
其人都不會死去,甚至連拘魂奪魄的手段都是無效的。
畢竟血道手段與我這無名口訣類似,轉換肉體之時連魂魄都一併捨棄了。
沒有我的協助,你將會面臨血神宗宗主無休止的追殺。
那樣的後果會是如何,你大可以自己想一想。”林傲爲了防患於未然,直接對師弋警告道。
師弋明白從第一次見面之後,自己戲耍了對方。
不僅捨棄了無名口訣,而且一下子消失好幾年了,把這林傲給得罪的不輕。
此時,師弋雖然仍舊對這林傲缺乏好感,但是有血神宗宗主這個大敵擋在前面。
師弋就算再怎麼不喜歡林傲,也不會做出自毀長城之舉的。
不過,介於林傲說話語焉不詳。
除了煉獄峰這個重大隱患,有了解決辦法之外。
林傲根本就沒有提,血神宗宗主的本體實力究竟如何。
如果對方乃是高階修士,就算拋開煉獄峰這件法器不提。
把師弋和林傲捆一塊兒,可能都接不下對方的一招。
師弋不明白那林傲爲何轉眼之間,變得如此自信。
“前輩,這煉獄峰的隱患雖然解決了。
可是,萬一血神宗宗主直接出動本體前來對付我們,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血神宗宗主畢竟是萬年之前身份卓絕的人物,其人存活了如此之久。
怎麼想,其人的本體也該有高階修爲了吧。
不,甚至是擁有遠超高階的境界,我都不會感到奇怪。”師弋直接說出了心中的隱憂。
說完以後,師弋直接用眼睛看着形容悽慘的林傲。
林傲之前可是說過,他自己全盛時期的修爲獨步修真界。
那麼將他搞得只能苟延殘喘的血神宗宗主,又該是有多厲害呢。
“呵呵,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我只能告訴你,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血神宗宗主的本體確實有着遠超高階的實力,可惜其人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使用了。”林傲不以爲意的笑着說道。
“這是爲何。”師弋聞言,忍不住對林傲追問道。
“哈哈,那是因爲血神宗宗主本體,就在你的眼前啊。”林傲帶着一臉快意,大笑着答道。
面對這樣一個答案,師弋震驚到無以復加。
林傲的肉身乃是血神宗宗主的本體,那麼林傲和血神宗宗主又有着怎樣的關係呢。
當初,師弋在聽到血神宗宗主口稱林傲爲叛徒時。
師弋下意識的以爲,林傲曾經可能是血神宗宗主心腹之類的存在。
因爲彼此利益不合,所以最後才鬧翻了的。
現在看來,完全不是師弋所想得那個樣子。
“呵呵,老夫能夠如此瞭解那血神宗宗主。
甚至連其人親手煉製的煉獄峰,都可以幫助你壓制下來。
你覺得這是區區心腹,可以做到的麼。
實話告訴你吧,老夫曾經與血神宗宗主共用眼前這一具身體。
甚至血神宗宗主這一稱呼,放在我身上也是完全適用的。”林傲緩緩地對師弋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師弋有些無法置信的說道。
血神宗宗主出手鎮壓了自己的本體!?
林傲給出的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了。
“沒錯,雖然讓人難以置信,但是這就是事實。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血神宗宗主與你結怨的原因。
應該是其人在蒐集煉製煉獄峰的材料,這個過程之中發生的吧。”林傲出言對師弋問道。
嶽長舍、顏琅,血神宗宗主的這兩具軀殼,可不就是爲了收集陰神木和山嶽人,從而和師弋撞上的麼。
而此前血神宗宗主也承認了,這些都是煉製煉獄峰的材料,事情直接讓林傲言中了。
看到師弋點頭,林傲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知道這些並不奇怪,畢竟曾經的煉獄峰,都毀在了天劫之下。
在你體內的這件,應該是在那基礎上被其人重新煉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