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體流派的罡獸十分的神奇,不僅可以附着於修士的身體之上。
增強修士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而且還能外放傷人。
罡獸是伏氣期階段,修士觀想炁所形成的同類產物。
只是普通修士所觀想的炁之形態,只能侷限於身體之內。
而罡體流派則做到觀想形態外顯,由此也就形成了罡獸,這一罡體流派的核心能力。
炁可以說是修士之根本,沒有體內之炁就沒有精血補充,更不可能將天地元氣引入自身。
所以,由炁這一本源力量所形成的罡獸,同樣在各方面都有着非常不俗的能力。
罡獸附體之後,不僅能抗擊刀劍拳腳。
而且對抗五行之力同樣出衆,在修真界罡獸有着小法華之稱。
罡獸各方面的優點,彌補了體修的種種劣勢,可以說是拯救了鍛體一系。
可是,正因爲罡獸太強太好用,罡體流修士對於罡獸的依賴,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使得罡體流修士,會將更多的精力放在鍛鍊罡獸之上。
這可以說是與體修,以肉身爲根本的理念已經背道而馳了。
這種理念表現於外的差異就是,同階體修比罡體流的肉體強度要高出不少。
雖然在實戰當中這種差距並不明顯,甚至因爲有罡獸的存在,罡體流修士還能實現反超。
但是,如果單純拼力量的話,罡體流還是要差點意思。
也正因爲如此,遁甲宗宗主從來沒有考慮過,尋找罡體流修士幫忙。
而見了師弋這個肉身強度不俗的體修,卻直接抓住不放。
畢竟,這擡石牆並不是比拼綜合實力,單純就是一個賣力氣的工作。
果然,在稍稍將石牆擡起一點之後。
那罡體流修士借罡獸發力,又順勢擡起了一拳多高。
然而,這就是其人的極限了。
其人整個臉憋得通紅,可是也只能維持在這個位置上。
哪怕再向上擡高一寸,都其人都無法做到了。
最終,後繼無力之下這罡體流修士也只能鬆手。
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山體當中迴盪,那巨大的石牆最終,又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之上。
那罡體流修士揉着他的手臂退了回來,其人一臉無奈的對那柳國女修苦笑了一下。
那女修看了她這同伴一眼,隨即朝着石牆走了過去。
很顯然,那罡體流修士沒能成事,現在該輪到她上場了。
師弋看着這女修的背影,在心中暗討着其人的流派。
這修真界除了嬋國以外,其他地方的女修相對稀少,罡體流派的女修那更是幾近於無。
所以,師弋不覺得眼前這女修,會是一名罡體流修士。
師弋更傾向於其人可能是,五行類擅長借力之類的流派。
師弋禁不住開始考慮,脾土一系都有哪些出衆的借力流派。
畢竟,柳國之內就數土屬性流派最多。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完全出乎了師弋的預料。
那柳國女修竟然從儲物口袋之內,直接取出了一隻巨大的傀儡。
很顯然,這柳國女修根本就沒有打算自己上陣,而是準備利用傀儡來擡起石牆。
雖然沒有看到傀道那標誌性的傀儡絲,但是師弋也已經可以將這柳國女修,排除出土屬性流派之外了。
因爲就師弋所知,在柳國之內本土的修士,幾乎沒有太擅長傀儡一道的。
如果擅長的話,當年在戰場之上柳國也就不會,被雁國的狂獸傀儡一直蹂躪了。
即便在師弋離開前得那段時間,狂獸傀儡肆虐柳國伏氣期修士的狀況,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轉。
既然柳國不擅長傀儡之道,那麼眼前這個使用傀儡的柳國女修又是誰。
當這女修拿出傀儡之時,說其人是雁國修士,師弋都覺得比柳國修士可信。
畢竟,這女修所拿出來的傀儡,與雁國狂獸傀儡的工藝實在是太像了。
師弋這個同樣會製作狂獸傀儡的人,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相同之處。
只是,這一男一女當中的那名罡體流修士。
師弋可以十分肯定,其人乃是柳國修士。
介於柳國與雁國之間互相敵視的狀況,兩國之人似乎也不大可能走的太近。
難道,這女修是從雁國叛變,投靠的柳國麼。
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看起來合理那麼一點。
勉強給眼前的女修腦補了一個來歷,師弋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無論猜得對不對,反正又不關自己的事情。
一念及此,師弋開始做起了隨後登場的準備。
從那女修拿出傀儡的那一刻起,師弋就能猜到,其人肯定拿這石牆沒轍。
一般情況下,體型決定了一隻傀儡的力量大小。
只有體型夠大,才能在同一時間調動更多的元晶作爲能源,力量自然才能更大。
師弋估計,想要擡動眼前這如此巨大的石牆。
傀儡的大小至少也不能比,在丸山戰場時雁國投放的狂獸傀儡要小。
只有那種在戰場上使用的巨型傀儡,纔有可能擡起這高大的石牆。
果然,在那女修指揮傀儡上場沒多久,就只能在石牆之前敗下陣來。
眼見請來的外援也同樣拿這石牆沒轍,張如山的看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失望。
試也已經試過了,此時其人也沒有理由阻止遁甲宗了。
於是,在遁甲宗宗主的示意之下,師弋朝着那石牆走了過去。
就像師弋會留意至妙宮所請來的外援一樣,先前失敗的那兩人也同樣會注意到師弋。
尤其是那名柳國罡體流修士,對於師弋更是格外得注意。
都說同行是冤家,不止是其他流派的修士看不上體修。
即便是罡體流這個同樣鍛體的流派,也一樣看不上體修流派。
罡體流自認爲鍛體正宗,像體修這種沒落流派。
早就應該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之中,隨着時間一同消亡了。
有着這種想法,這柳國罡體流修士很自然的認爲。
連他這個罡體流派都拿這石牆沒轍,師弋這個體修也只會更加的不堪。
尤其是其人看到,師弋俯身朝着石牆與地面的接縫之上,扣了過去的時候。
這柳國罡體流修士更是心中嗤笑,剛剛他都已經試過了。
那石牆與地面的貼合十分緊密,根本無法將手指伸入其中,來完成託舉的動作。
也正因爲如此,剛剛其人才只能扶着石牆表面慢慢推。
然而,這柳國罡體流修士無法做到的事情,並不代表着師弋也同樣無法做到。
只見,在扣向地面接口的過程中,師弋的雙手呼得一下子,突然燃燒了起來。
沒錯,師弋這是使用了燃血能力,自燃掉了雙手的手掌。
火焰無形,師弋很輕易的就將火焰化的雙手,插入石牆與地面的接縫之內。
並且,燃血能力還擁有一項不會熄滅的特性。
即便石牆的間隙,小到連至妙宮所釋放的咒術,也無法在這間隙之內施展。
但是,擁有不滅特性的燃血,並不會在這種環境之下熄滅。
如此一來,師弋直接就找到了下手的地方。
下一刻精血轉化被打開,師弋全身開始發力。
伴隨着轟隆轟隆的巨響聲,那道石牆在師弋的手上,一點一點被擡了起來。
體修流派或許有各種各樣的缺陷,但是單就肉身強度而言,體修無疑是做到了極致。
尤其是在如滅日佛盒,這類增幅法器的加持之下。
體修所能爆發出力量,將會被放大許多倍。
更別提師弋還能夠,以自身精血轉化力量了。
就這樣,在那柳國罡體流修士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
師弋很快就將那石牆,擡起了一個身位。
接着,師弋在寒天報身的作用,立足於虛空當中,一點一點的將這石牆整個推到了最上方。
在這石牆到達洞頂之後,直接被卡在最上面。
即便師弋鬆手,它暫時也不會落下來。
師弋見此,直接從上方飛了下來。
這時,遁甲宗宗主一臉笑意的朝着師弋迎了過來。
然後,對着師弋說了場面上的話語。
其人身邊的那兩名胎神境,也同樣的出言恭維了師弋兩句。
不過,眼見至妙宮的張如山,率先帶着人進如了石牆之內,這一邊也同樣不甘落後。
在遁甲宗高階的組織之下,這一方的修士也浩浩蕩蕩的追了進去。
當進入這石牆之後的山體,師弋發現此地的環境猛然一變。
一根根巨大的鐘乳石,倒懸在這處地域的頂部。
而在這下方則是,一片黑暗無間的區域。
即便以師弋的視力也無法看清楚,那黑乎乎一片的區域到底有多深,其內又究竟有些什麼。
而與壬道修士一起行動的好處就是,他們總能夠推算出正確的行動方向。
而不必去冒險嘗試一些無謂,且危險的事情。
在遁甲宗宗主的推衍之下,衆人很快就明白了。
只有飛過片鐘乳石密佈的深淵,纔是最正確的行進方向。
接着,在遁甲宗宗主的帶領下,一行人開始朝着鐘乳石林飛了過去。
這個時候,就連至妙宮也只能退居遁甲宗之後。
有遁甲宗壬道能力的幫助,接下來的一路都很輕鬆。
就連那鐘乳石林之內暗藏的迷陣效果,都在遁甲宗宗主的推衍之下無處遁形,衆人很輕易就將之避了過去。
“前輩可知,這個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師弋一邊飛,一邊對遁甲宗宗主問道。
“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的話,此地應該是堯帝所建立的。
其目的應該是在殺死鯀之後,用以封鎖其人的屍身。
道友難道不奇怪,這羽山之上爲什麼會留有息壤麼。”遁甲宗宗主解釋之後,笑着對師弋反問道。
師弋對於這一點,當然也十分疑惑。
按照古籍記載,堯帝在殺死鯀之後。
應該是將用來堵洪水的息壤,全部收回了纔對。
可是,爲什麼在這羽山之上,卻存在息壤的蹤跡呢。
這個結果雖然是遁甲宗以壬道能力推衍出來的,但是深知壬道之能的師弋,對於這一點並不懷疑。
“據我推測,當年鯀並沒有將所有盜取的息壤,全部都用於治水。
而是截留下了一部分的息壤。
鯀應該也知道,盜取息壤乃是大罪。
其人應該是想要,以這部分被隱藏起來的息壤作爲籌碼,從堯帝那裡換取活命的機會。
可是,憤怒的堯帝並沒因此而妥協。
最終還是將鯀,處死在了這羽山之上。
不過,堯帝心知鯀沒有後裔,定然不會將息壤交給他人保管。
最有可能就是被其人,利用血脈能力藏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血脈者的能力同出一源,且相互獨立。
雖然強弱有別,但是卻沒有明顯的上下位關係。
這使得堯帝即便在鯀死後,也無法破解鯀的血脈能力,將被藏起來的息壤拿回來。
不過,這並不意味那一部分息壤就完全遺失了。
息壤有一種特性,那就是自然生長。
也就是說息壤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多的。
而血脈能力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沒有承載上限。
如果息壤不斷變多,鯀的血脈能力最終會超過上限。
只要耗時間等待息壤從內部,將鯀的血脈能力給撐破,終究是可以拿回這部分息壤的。
堯帝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於是其人在殺死了鯀之後,就在此地修建了這樣的一個設施。
其目的就是爲了確保鯀的屍體安全,並等待那部分被藏起來的息壤自己出現。
可惜,堯帝怎麼也沒有想到。
這一等不僅等到了他自己壽元耗盡,而且直至血脈者所統治的王朝結束,這部分息壤也沒能出現。
直至此時,在這百萬年之後修真者的時代,這部分被藏匿起來的息壤才最終現世。
並被我遁甲宗以壬道能力,所推算了出來。”遁甲宗宗主對師弋接着解釋道。
聽完遁甲宗宗主的一番話,師弋也不由得豁然開朗。
雖然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但是這種猜測如果是從壬道修士嘴裡說出來的,那可信度無疑是要高上不少的。
接受完了以上信息,除了窺見一些堯帝殺死鯀的隱情之外。
師弋還了解到了一個,對自己極爲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如今一行人的目的地,雖然是向着息壤而去的。
但是,有息壤的地方也同樣存在着鯀的屍體。
畢竟,那些息壤之前,是存放在鯀的體內的。
而師弋之所以選擇來到此地,就是爲了獲取鯀的屍骨,進而得到鯀氏的血脈能力。
知道距離鯀的屍骨越來越近,師弋也不由得振奮了起來。
在飛過這片鐘乳石林之後,前方原本幽暗的環境,突然亮起了柔和的黃光。
原本,衆人以爲是來到出口之類的地方。
不過,當一衆人轉過了遮擋視線的轉角之後。
入目的卻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在那空地之上的並非岩石。
而是平鋪了一大片,金黃色的土壤,這些土壤還在不斷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毫無疑問,之前所見了金色光芒,就是這些土壤所散發出來的。
這些金色的土壤師弋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這並不妨礙師弋將它們給認出來。
師弋可以肯定,這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息壤了。
師弋認得,其他人的眼力自然也是不差的。
當即就有人大聲的高喊道:
“息壤!”
這一聲大喊就如同發令的號角一般,至妙宮和遁甲宗這兩派的修士,開始瘋狂的朝着息壤的方向飛了過去。
巨大的利益面前,這個時候兩方人馬之間的嫌隙也爆發了出來。
在飛行的過程中,不時有推搡和拉扯的情況出現。
不過,更進一步的衝突並沒有顯現出來。
師弋見此並不覺得意外,從來到羽山之後。
師弋就發現不算自己,和至妙宮一方那一男一女的兩名柳國修士。
這至妙宮和遁甲宗,在此地的修士人數基本完全相同。
張如山那邊是一圓覺二胎神,總共三名高階。
而遁甲宗這一方,也同樣是宗主帶了兩名胎神境修士。
如果有心開打的話,就不會是隻有這麼點高階出場了。
很顯然,兩大勢力的高層在一早,就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果然雖然推搡不斷,但是雙方的修士都十分克制的,沒有直接動手殺人。
至於師弋自己,並沒有衝上去湊這個熱鬧。
衝得再怎麼快,也不可能在兩大勢力,六名高階的眼皮子底下,將息壤給拿走。
與其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不如等着遁甲宗,給自己應得的那一份。
師弋慢慢得飛近了之後,先是看了一下這一片息壤的大小。
師弋估摸着,這片息壤怎麼也有個一畝的面積。
看起來很多,可是如果將這些折算成時間的話。
這是幾十萬年的歲月,才換來的大小。
這麼一想,一畝大小的息壤就實在是算不上多了。
不過,至妙宮和遁甲宗兩家勢力都顯得很興奮。
因爲即便他們兩家勢力平分這些息壤,一家都可以拿到半畝也就是五分的息壤分量。
如果將這些息壤用於靈植的培養,那麼將會極大的改變兩家勢力的資源儲備。
而大量的修煉資源,無疑是將勢力推向更強的重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