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死了這麼多同門弟子,以爲五雷宗會放過你麼,這裡可是五雷宗後山的禁地,你覺得你還能逃得掉麼。”蕭千山強打精神,將那位已經被嚇得,動彈不得的師妹護在身後,直視着顏琅說道。
“呵呵,我該怎麼脫身就不勞你費心了,倒是你們的同門之誼,真是讓我感動,我都有了放你們離開的打算。索性我也只需要一人份的血液,我看不如這樣吧,你把身後這女人交給我,我放你離開好了,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顏琅的笑容十分燦爛,不過吐出的話語卻如同妖魔一般。
“你這混蛋,我不會將師妹交給你的,除非你從我屍體上跨過去。”蕭千山聞言,不由有些怒不可歇,他朝着顏琅怒吼道。
“哎,我的一片好心,看來是不受諒解的,我看不如這樣吧。師妹,你把蕭千山留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顏琅假意嘆了口氣,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不過片刻,他又恢復了常態,笑着對蕭千山身後的五雷宗女弟子說道。
面對這明顯是挑撥離間的話語,蕭千山不由有些憤怒。
這顏琅不知爲何,在這禁地之內修爲未受壓制,面對眼前被壓制修爲,毫無還手之力的兩人,卻要像貓捉老鼠一樣百般戲弄。
想到這裡,蕭千山正要出言提醒身後的師妹,不要受顏琅挑撥之時,他只覺得後心處突然遭受重擊,一直頂在喉間的血液,再也忍受不住,噗的一聲噴出了老遠。
蕭千山不敢置信的想要回身去看,不過還不等他回身,傷勢過重的他整個人已經馬上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蕭千山慢慢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感受着背心火辣辣的疼痛,他的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他怎麼也想不到被他親手救下的師妹,會突然背叛他,並給了他差點足以致命的一擊。
蕭千山好半天才從這種失落中回過神來,他艱難的坐起身環顧了四周,此時他正在一處不知名的山頂之上,雖然不知名,但是這座山無疑非常的高大,蕭千山可以在山頂上,將山下很遠地方的景緻一覽無遺。
感受着體內仍然受到壓制的修爲,蕭千山可以確定的一點,那就是此時他還身處五功山禁地之內。
突然,一個蕭千山不願聽到的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哈哈,醒了?這裡的景色不錯吧,是不是有縱身一躍的衝動。嗯、嗯,我能理解,被人揹叛的滋味不好受吧。”顏琅提着一個大木桶,悄然無聲的出現在蕭千山的身後,表面上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可眼神中的戲謔卻怎麼也藏不住。
“你把她放走了?”蕭千山沒有理會顏琅的嘲諷,沉默片刻反而問道。
此時,蕭千山已經不怪那位師妹了,面對這樣一個兇徒,本就生機渺茫,能走一人也算不錯。
“哎,我原本是打算用你的血的,可惜你那位師妹她太不小心了,原本你就失血不少,她一掌下去又讓你損失更多了。我尋思着反正你的血已經有些不太夠了,索性只能用她的了。喏,全都在這了。”顏琅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着又用手敲了敲,他提着的那隻大木桶,指給蕭千山看。
只見木桶之內,鮮紅色的血漿,滿到幾乎要溢出來,一截蒼白的小指,在血水中上下起伏,顯得尤其扎眼。
這一刻,蕭千山原本因爲遭受背叛,而有些陷入低谷的心情,又一次因顏琅的行爲,被徹底點燃了。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似乎有一團火焰在胸口之內燃燒,他一雙眼睛也因爲血液上涌,而變的赤紅一片。
蕭千山腳下一蹬,怒吼着朝着顏琅撲了過去,此時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想要殺了眼前這個畜生。
“嘖嘖,一時衝動可改變不了實力之上的差距。”顏琅搖頭戲謔的同時,微微偏過頭,很輕易就躲過了蕭千山的一拳。
事實也如他所說的那樣,不提現在修爲盡失,即便是全勝時期,蕭千山都不見得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顏琅單手提着木桶,雙腳都不曾移動,只一隻左手就抓住了蕭千山的拳頭,只見他手上輕輕一扭一推,只聽見咔嚓一聲,蕭千山的右手好像麻花一樣,被擰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斷裂的骨頭碎片,甚至刺破手肘探出了體外。
劇烈的疼痛讓蕭千山忍不住叫出了聲,不過顏琅卻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打算,只聽見咔嚓兩聲,顏琅出手快速閃電,瞬間就將蕭千山的雙腿折斷,其輕鬆程度就好像,折斷兩根甘蔗一樣。
這種非人般的疼痛,讓蕭千山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聲音因爲疼痛哀嚎到有些嘶啞,不過他的雙眼卻始終沒有離開顏琅,其中的仇恨宛如實質,彷彿要溢出來一般。
被一個人這樣仇視,換成是誰都應該寢食難安纔對,不過顏琅此時卻神色如常。
甚至他看到蕭千山這種眼神,就好像欣賞傑作一般,不禁笑着點了點頭,自語道:“這種程度,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說罷,他一把抓住蕭千山的頭髮,向着山頂不遠處的一片空地拖去。
…………
同時,雷澤和張端寬正一刻不停的,朝着這個方向趕來。
行至山腳下,張端寬擡頭看了看巍峨的高山,同時皺着眉頭向雷澤問道:“師兄,確定是這裡沒錯麼。”
“你自己聞一聞附近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也該知道不會有錯了,何必還來多此一問。”雷澤一邊邁步朝着山上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對張端寬說道。
“我當然是嗅到了血腥味,只是這座山三面絕壁,只有我們腳下這一條通往山頂的道路,我只是好奇這顏琅,爲什麼會在這裡久留,擔心其中有詐。”張端寬見此,連忙向雷澤解釋起自己的顧慮。
“師弟,你知道爲什麼我們同爲師兄弟,甚至同一天拜入師門,我都已經進入胎息境了,你卻還在伏氣期徘徊麼。
究其原因還是你的性格所致,修行需要的乃是一往無前,舍下心中所有。
如今對方不過是一介煉精期弟子,就讓你如此畏首畏尾,這種性格註定你在修行之上,難有大的作爲。
左右不過一件小事,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在山下等我吧。”雷澤轉頭對張端寬說了兩句,朝着山上飛奔而去。
張端寬見此無奈的笑了笑,也只能快步跟上,畢竟他的徒弟蕭千山此時也在山上,他這作師傅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視而不見。
只希望真如師兄所言,這不過是件小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