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當衆人屏聲靜氣,那七的狗也不叫了的時候,四周一片安靜,卻傳來輕微的“沙沙”聲。
“這聲音怎麼跟剛剛那些食腦蟲爬行時發出的聲音差不多?”
沙紅站在劉鯤身邊,擡頭看了看他道。
“我也覺得是……”劉鯤慢聲細語的說着,銳利的眼光卻掃瞄着周圍的樹林。
“啊!”就在這時,藍嬈發出了一聲驚叫:“食腦蟲!食腦蟲!它,它,這不是食腦蟲嗎?”
她的面色因爲驚嚇而變得蒼白,原本靠在樹上的身體就像是安了彈簧,一下彈了起來,用手指着樹根旁邊的一隻食腦蟲。
山林裡多野草,野草是綠色,而食腦蟲是藍色,所以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一絲藍色出現在了綠色的草叢裡。
那絕對應該就是食腦蟲。
衆人開始下意識的低頭查看自己身邊,一個個面現緊張。
“食腦蟲!快看呀,它們是從旁邊爬過來的!”沙紅也在身體右側的草叢中發現了食腦蟲的蹤跡。而且不是一隻,而是一小羣!
“我這兒也有!”宋黑子嚷嚷:“好多,正在從旁邊的草叢裡爬向咱們!”
他的話音還沒落地,那七就慘叫起來:“哎呀,不好了,食腦蟲爬到我家狐仙身上了!”
聽那聲音裡的悲慘,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哭爹。
與此同時,他不顧一切的趴下身去,伸手就去摘除狐仙毛皮上的食腦蟲。
好在狗和人不一樣,它們身上長着狗毛,那隻爬上了狐仙身上的食腦蟲伸開的吸足只是吸在了它的毛上,那七使勁兒一扯,連帶着一小撮狗毛一起將那隻食腦蟲扔出幾米開外。
狐仙疼的“汪”的一聲叫了起來,四爪聯動,朝着山上就跑。
很多時候,動物往往比人更先感知到未知的,就要來臨的危險。
劉鯤銳利的眼光同樣也在四周的草叢中發現了那些精靈一般迅速動作着的藍色身影。
“不好!這些小東西化整爲零,分片隱藏在草叢中攻上山,把咱們圍住了!”
劉鯤大聲嚷嚷着,來不及過多的解釋,他沉聲道:“快,快,快繼續向上跑!”
事實上,他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傀猴白皮已經拉着藍嬈的手在往山崖頂上跑——這一次,藍嬈沒有甩開傀猴的猴爪。
那七嘴裡嚷嚷了一聲什麼,剛剛還在喊着再也邁不動步子了的他,此刻生龍活虎,腳下就像是裝了發動機,“嗖”的一下躥出一兩米的距離。
宋黑子情急之下在大白馬豐滿的屁古上使勁兒的拍了一巴掌,大白馬仰起頭“咴咴”叫了一聲,四蹄邁動,向着山崖頂跑去。
劉鯤一手拉着沙紅,一手拉着大青騾子的繮繩,大踏步的跟在衆人最後,急忙向着山崖頂進軍。
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十幾分鍾後,衆人依次到達了山崖頂上。
這一次劉鯤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剛在山崖頂上站穩,就立馬拿出攜帶的軍用望遠鏡,對着下面的山林觀察起來。
高倍望遠鏡的幫助下,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藍色
的小蟲子,它們晃動着頭頂的角質尖管正從山崖下的坡地上,草叢中快速的向崖頂攀爬,密密麻麻,幾乎阻斷了整條下山的路。
“食腦蟲繼續在追擊咱們,看樣子,不品嚐到人腦的滋味兒它們今天是不會罷休的!”
劉鯤手裡拿着望遠鏡,淡淡說道。
“啊?!跟上來了?天呀,那可怎麼辦呀表哥?”藍嬈花容失色,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
身後是萬丈深淵,幸好那個臨時搭建的繩橋還沒有拆除,可以順着繩橋再撤回到對面山崖上去。
“撤吧!咱們從橋上再返回去!”
那七一臉緊張,看着劉鯤道。
事實上,一邊說話,他已經一邊向着橋邊挪步了。
“撤回去?”劉鯤扭頭盯着那七:“如果這些食腦蟲繼續跟蹤,也順着橋過到對面呢?咱們還往哪兒撤?就算食腦蟲爬到崖頂不繼續追擊了,可咱們要想到恐怖魔谷,難道不是總要過這一關的嘛?”
那七在橋頭前止住了腳步。
“劉鯤說的對,除非我們不去恐怖魔谷了,否則的話,這一關遲早是要過的,這些食腦蟲,最好是把它們全都消滅掉!”
宋黑子一邊說一邊搬起山崖上的一塊兒大石頭,順着山崖溜了下去,石頭骨骨碌碌的滾下山崖,沿途應該是軋死了不少的食腦蟲。
“怎麼消滅?就這樣用石頭砸?”那七四處看了看,山崖上可用的石塊兒並不多:“快別逗了,就是把石塊兒密密麻麻的排成行滾下去,也不可能全部消滅掉那些食腦蟲吧?它們那麼小,石頭滾下去一定有很多是不可能被砸到的!”
沙紅點了點頭:“是呀,用石頭砸的話,一定有非常多的食腦蟲完好無損,它們會繼續爬上來,一旦被一隻食腦蟲上身,後果就不堪設想!”
話說完,她輕輕搖了搖頭,那意思應該是“這種方法不可取”。
“槍槍槍!”一旁的藍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突然一臉興奮:“咱們不是有那麼多槍嘛?用槍打!”
“槍打食腦蟲?藍大美女你可真是腦洞大開!”那七又表示不服:“槍打食腦蟲,那和高射炮打蚊子有什麼區別?你這個主意絕對的不靠譜!”
藍嬈剛剛興奮起來的神色又黯淡下去,她瞪着身邊的白板:“白板,禍是你惹得,你有什麼辦法消滅掉那些食腦蟲嗎?”
衆人商量對策這會兒,那些食腦蟲又向崖上爬行了不少距離,成千上萬只食腦蟲一起爬動時發出的“沙沙”的聲音聽在耳朵裡能讓人的頭皮一陣陣發麻。
“白板會有主意來對付那些食腦蟲的話,它也不至於剛剛那般失魂落魄的逃脫了。”劉鯤把手裡拿着的望遠鏡收起來:“剛剛嬈嬈的話提醒了我,現在我倒是有個主意,應該能將那些蟲子統統消滅掉。”
“什麼主意?”那七急忙跟着問。
“來不及說這麼多了!”劉坤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現在大家都按照我說的去做。”
他用手一指崖頂南處一片高地:“所有人和東西都轉移到那塊兒高地上站立,然後在高地前用火燒出一條隔離帶,阻止食腦蟲的前行……”
一邊說,他手裡
牽着大青騾子,率先向着南邊那一塊兒高地走去。
“就這?”那七詫異的嘟囔一句:“他的主意就是這?嘁!用火阻斷食腦蟲的前進,咱們自己不是同時也被困在那塊兒高地上了嘛?這叫什麼主意?”
“七哥,難道你沒有聽清楚我表哥的話嘛?他說的是‘消滅’掉食腦蟲,而不是暫時躲避!”
藍嬈一邊跟在劉鯤身後走動,一邊衝着那七嚷嚷:“表哥一定有表哥的打算,你也可以不跟着過來!”
“你……”那七的話被噎在了嘴裡,對着藍嬈乾瞪眼。
女人的美貌是男人最好的“滅火器”,再怎麼性子爆的男人,輕易也不會在美女面前發火。
片刻功夫,衆人轉移到了南邊那一塊兒高地上,隨後一番忙碌,撿拾來了些乾枯的樹枝,在高地前燃燒起一道差不多半米寬的隔離帶。
隔離帶半環繞整個高地,而沒被隔離帶環繞的那一面這是懸崖。
高地暫時成了安全的“孤島”。
也就這一會兒的工夫,那些藍色的食腦蟲全部都爬到了崖頂上來,原本不大的崖頂上頓時藍汪汪的一片。那些多足小蟲子行動迅速,頭頂的角質尖管看起來分外恐怖。
藍嬈說,它們爬進人或者是動物的耳朵眼兒裡之後,就是用那個尖尖的小管子扎進人的大腦,然後吸取腦髓。
爬在最前邊的食腦蟲到了火堆前停了下來,但後面不斷涌上來的同伴又擠的前面的食腦蟲不得不前行,於是有些食腦蟲落入火堆中,“噼噼啪啪”比燒爆裂身體的聲音不絕於耳。
空氣中很快就瀰漫起了一種燒焦了的氣味。
“好可怕呀!”藍嬈緊緊的依偎在劉鯤身邊,不由感嘆道。
夏天,身上衣服單薄,這一番“逃命”早已讓衆人衣服汗溼。藍嬈的外衣緊緊貼在身上,以至於裡面文匈的輪廓隱約可見。她身上熱烘烘女人青春的氣息一股股撩撥着劉鯤,劉鯤只好拼命壓抑着心中翻滾的原始浴望。
說起來,他和藍媚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那藍嬈可以算是他的“準小姨子”。
一想到小姨子這個稱呼,劉鯤心中又是一陣悸動,那些小姨子和姐夫哥之間的葷段子一個勁兒的在他腦海裡閃動。
何況,這個小姨子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無意”的看見過了。
沙紅連着瞅了藍嬈好幾次,一臉的不爽。但人家之前就表明了表兄妹的關係,這個危險時候,做爲表妹,她和表哥親暱一些,又有什麼呢?
但沙紅就是心裡不舒服。憑着女人的敏感,她能感覺到,藍嬈對劉鯤絕對不是表妹對錶哥那麼簡單。
可她又不相信,表妹和表哥之間,還能發生什麼嘛?
就在沙紅的腦海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劉鯤道:“大家都注意了,等下跟着我一起行動,我們要從這邊衝到崖下去!”
說着話,他的手指了指身體的右側。他的右側可以通往崖下,但此時也被火給隔斷。
“什麼?衝到崖下去?”那七叫了起來:“劉鯤,腦子進水了吧?我們剛剛纔從崖下上來,這又要下去,你到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