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鯤幾人正說着,卻見天師帶着黑狼走了過來。衆人於是住了嘴,將目光投在天師身上。
尤其是沙紅,恨不得能用眼神將天師殺死!
天師倒不磨嘰,走到劉鯤身邊坐下,開口直接道:“劉鯤,你不覺得今天咱們最後走的這一段路太過平靜了嘛?”
劉鯤一愣,大概是還沒有適應天師和他這般“親熱”的說話,隨即點頭道:“看來,你也是這個觀點。我們剛剛還在討論這件事兒呢……”
“呃?那你們討論出來了些什麼沒有?”天師從坐下開始起,一直就只看着劉鯤,似乎他的身邊就只有劉鯤一人一般。
劉鯤稍稍猶豫,隨即搖了搖頭:“我們也只是覺得這份平靜有些不可思議有些不尋常,但具體哪兒不尋常我們也說不出來!”
一邊說話,劉鯤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瞥向阿鬼那邊,卻見那邊一片熱鬧喧囂,不知道在玩着什麼。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天師和黑狼的離開。
“我手裡的通關圖上說,通往恐怖魔谷的路,包括恐怖魔谷裡以及秦武王的陵寢裡,所有的機關都是當時赫赫有名的‘機關專家’禽滑離所設計,禽滑離心思詭變,難以捉摸,所以,我覺得這份平靜並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兒,咱們大家還是從現在起就更加小心一些纔是!”
說着話,天師站起了身,忽然眼光看向沙紅一眼,轉而轉身就走。
黑狼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真的如同一隻狼一般警惕的護衛在天師身邊。
“嗨,我沒聽錯吧?天師你剛剛說‘咱們大家’,聽你話裡的意思,怎麼?你要撇開阿鬼他們,和我們一夥了?嘿嘿嘿……”
那七一向口無遮攔,嘴裡戲謔着。
天師愣怔了一下,腳步稍稍放緩,回過頭像是要說什麼,卻只是用眼光盯了那七一眼,隨後又快步離去。
“這小子,什麼意思?”那七看着他的背影還在嘟囔。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哼,一副假惺惺的樣子,我遲早要找機會讓他把話說清楚!”
沙紅咬着嘴脣說道.
“我倒是覺得,天師和那個阿鬼之間並不一定就是鐵板一塊兒的團結,他剛剛來,分明是那些話不想和阿鬼說,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和阿鬼說了,阿鬼卻不搭理他,他只好過來找咱們,表面上看是提醒咱們注意,但事實上,咱們警惕,如果有所發現,定然會惠及他們!”
宋黑子嘴裡冒着煙,手指彈了彈菸灰,輕聲道。
“對對對,宋哥分析的太對了!”劉鯤一臉徹悟的表情:“我剛剛就一直覺得天師別有用心,但腦子裡就像是糨糊一般想不明白,宋哥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對,就是這個意思!”
他頓了一下,繼而又小聲道:“我一直都覺得天師和阿鬼面和心不合,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那麼一點兒。我想,咱們抓住機會,關鍵時候可以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話剛說到這兒,卻是被阿鬼那邊突然傳來的一聲叱罵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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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滾開!誰要和你喝酒?討厭!”
雲霓的
聲音中充滿了厭惡。
劉鯤翹首望去,雲霓站在剛剛燃起的一堆篝火旁邊,正衝着身邊的天師發脾氣。
天師一臉尷尬,嘴中訕訕笑着,卻是端着手中的酒碗閃身到了一旁。
阿鬼坐在兩人對面,冷冷看着這一切,不知爲何卻是沒有出聲發表任何意見。
“看起來,阿鬼,雲霓和天師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呀?”宋黑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劉鯤身邊,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個雲霓,在你身邊好像看上去很溫柔嘛,怎麼現在看上去像是個母老虎?”
劉鯤瞅了他一眼,宋黑子咧嘴一笑,離開。
劉鯤這邊的吃食也就是些乾肉和少許的蔬果之類,不如阿鬼那邊吃食豐富,也就早早吃完,衆人於是鑽進帳篷睡了。
阿鬼那些人又喧鬧了些時間,差不多臨近了午夜才各自鑽進帳篷,山野裡恢復了寧靜。
雖是夏日,但山野間夜晚涼爽,每天都在奔波和疲憊間渡過,劉鯤一覺睡到帳篷外有了日光,這才醒了過來。
鑽出帳篷,卻見宋黑子正手指間夾了一支吸了一半的煙,站在一塊兒突兀的山岩上,對着遠處眺望。
“宋哥,早!”
劉鯤打着招呼靠近。
宋黑子扭頭應了一聲,隨即伸手指着遠處:“劉鯤,你看,那應該就是恐怖魔谷的入口了!”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劉鯤看過去,眼光透過晨霧,隱約可見兩處高高的峭壁,中間一條差不多兩三丈寬的通道,靜謐的早晨,這就像是一副似曾相識的山水畫。
“嗯,那應該就是……”劉鯤的話音突然停住,繼而蹙眉道:“宋哥,你有沒有發現那兒有些異樣?”
宋黑子點了點頭:“你應該是想說峽谷入口處沒有野草吧?我也正琢磨着這個問題!”
這一路走來,衆人感受最多的就是野草的羈絆。這條通往恐怖魔谷的路全在山野之間,又因爲終年無人行走,所以那些野草瘋長。
但偏偏那幾百米外的峽谷入口處,一大片的區域內岩石果露,寸草不生。
這不能不說是怪異景觀。
“野草生命力頑強,幾乎沒有它們不能紮根生長的地方。而且,看上去,那片土地也並無異常,怎麼就沒有野草生長呢?”
劉鯤隨口道。
“都傳說恐怖魔谷是死神所在的地方,無論是人還是獸,只要進去就不可能再活着出來!”宋黑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習慣性的岔成“八”字型託在下巴下:“看來,這恐怖魔谷真的很詭異,就連入口處都寸草不生,這是不是標示着那裡是死亡禁區?”
劉鯤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跡不能至之處,所謂的‘死亡禁區’在我看來就是故弄玄虛,峽谷的入口處寸草不生,一定是有什麼玄妙,只不過,咱們現在還沒有發現這個玄妙之所在!”
他頓了一下,又道:“這樣好了,待會兒靠近的時候,囑咐咱們的人多裡留點兒心,沒弄清楚情況之前,千萬不可貿然行動!”
“嗯……”宋黑子點頭:“我一大早起來,在這兒已經凝視了差不多快一個小
時了,我總覺得谷中很神秘,但對於恐怖魔谷的那些傳說,我反而倒是不怕了,這個山谷似乎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吸引着我很想現在就進去看看!”
劉鯤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微微一笑:“嘿嘿,宋哥,稍安勿躁,這恐怖魔谷呀就好比是你的新娘,正等着你揭開它的神秘面紗,不過要慢慢的揭開,那纔有情趣!”
宋黑子扭頭看着劉鯤:“要說到女人,劉鯤我真的要提醒你注意了哈,那個雲霓,分明就是對你有好感!那妮子夠潑辣,你最好是處理好和她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你身邊現在已經有了兩個醋罈子,再攪合進來一個的話,那可真是醋海掀波了!劉鯤呀劉鯤,我還真給你看了看相,你小子,桃花運正旺!”
“雲霓?她?我怎麼可能和她有什麼……”劉鯤矢口否認。
宋黑子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這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事兒往往就是一剎那之間就可改變,你別說什麼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行了,吃飯去吧,待會兒進發道谷口,還不知道等待咱們的是什麼呢!”
事實上,兩人站在這兒說話的這當兒,阿鬼那邊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鑽出了帳篷,畢竟他們人多,有專門負責衆人伙食的已經開始在張羅着早餐了。
劉鯤和宋黑子轉身走回宿營地,沙紅也正和那七一起擺了餐布在地上。
藍嬈自從腳上的毒氣蔓延之後,小腿上的疼痛就時有時無,有的時候疼的鑽心刺骨,沒有的時候則沒事兒人一般。但劉鯤說了讓她多休息,於是她現在基本是什麼活兒都不用幹。
兩邊兒人都吃完早餐,太陽已經爬升到了半山腰,原本溫柔的晨曦正漸漸的一點點變得熾熱起來。
各自收拾好了各自的東西,兩邊兒人自動混在一起,向着恐怖魔谷谷口進發,不過是幾百米的距離,也就是一二十分鐘的時間,衆人已經站在了谷口。
“站住!”天師對走在前面的泰山和順子兩人叫到。
兩人停下腳步,扭頭向後看向天師。
“這裡怎麼會寸草不生?我覺得挺怪異,等等,先看清楚了再繼續前行也無妨!”
說着話的同時,他瞥了一眼劉鯤。
事實上,劉鯤那邊的幾人已經先一步停下了腳步,而天師也正是因爲看見劉鯤和宋黑子以及其它幾人都停下了步子,這才產生了警覺,繼而發現了“寸草不生”這個特殊的現象。
“地上沒長草就沒長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阿鬼不屑道:“那女人還有不會生孩子的呢,嘁,少見多怪!”
天師瞪他一眼:“鬼哥,如果你不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那好呀,你先走一步,在前面帶頭進谷?”
阿鬼頓時愣住,看着天師:“你……我,我……”
連着說了兩個我,卻是終於沒有說出下文來,只是長長呼出一口氣兒。
天師忽而轉眼看向劉鯤:“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劉鯤,你早就發現了這谷口的詭異了,現在咱們是合作關係,你不妨拿出來點兒合作的誠意,說說你們的看法,這也算是資源共享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