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黑子沒說過,血糉淌着口涎的大嘴裡很臭!
那股臭味薰得劉鯤差點兒沒當場嘔吐!
但比嘔吐要可怕一百倍的是它的大嘴現在離宋黑子的臉只有區區十幾公分的距離!
慌亂之中劉鯤根本來不及多想,頭部一偏,死死的用頭頂頂住了血糉的下巴!
血糉的大嘴不得不閉合住。
但它的雙臂就勢就摟向劉鯤雙肩。
劉鯤右手擡起,雪亮的軍刺朝着他自己頭頂刺去。
“嘭”的一聲,軍刺刺中了血糉的大嘴,但就像是刺在了乾柴上,遇到阻力,以他現在的姿勢,根本用不上力,無法深入。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七八個血糉靠攏過來。
“劉鯤,快跑!它們這是要像撕‘惡魔’一樣的撕了你!”
那七的聲音。
他和宋黑子在一起,和劉鯤之間隔着十幾米的距離,而且他倆身邊,同樣也有十幾個血糉,想要過來救劉鯤簡直是沒有可能。
劉鯤倏然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體,頭部離開血糉的下巴,原本背對着血糉的身體現在變成了面對血糉,握着軍刺的手終於可以用上勁兒,使勁兒向前一捅,軍刺從它的下顎處刺進了口腔,繼而刺穿了它的喉嚨,刺尖兒從血糉的後脖頸處穿出!
只是眨眼之間,劉鯤使勁兒攪動了一下軍刺之後用力拔出!
一股綠幽幽的氣體從血糉被刺了一個大窟窿的後脖頸處噴出,血糉的身體僵硬在那兒。
瞅着身體右面有條不寬的水溝,難得的是水溝對岸並沒有血糉,於是劉鯤縱身一躍,跳到水溝對岸,撒丫子就跑了起來!
在特務連的時候,劉鯤的三十公斤負重越野跑曾經是全連第一,此刻身上僅僅揹着十幾公斤的裝備,再加上精神緊張,跑起來健步如飛。
血糉可怕,但血糉因爲身體僵硬的原因,行動緩慢,只要不被它們給抓住,事實上它們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威脅。
劉鯤跑了兩三分鐘以後,已經擺脫了身後那些血糉。他的眼睛盯着南面山坡上那座破廟,繞
過了幾座破屋之後,來到了南面山坡下。
這兒是個陌生的地方,上次來鬼村,他只是從村中那條主道上進入村子腹地,村子四周他未曾涉足。
眼前突然出現一口池塘,只不過池塘中的水呈現出詭異的黑色,不斷有星星點點的氣泡從水底翻上來。
要上南坡,必須要繞過池塘。
敏感的直覺讓他感覺到池塘平靜的水面下似乎隱藏着什麼蹊蹺。
但直到從池塘橫頭越過整個池塘,除了踩動一些土坷垃落入那黑色的水中泛起一圈圈兒的漣漪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劉鯤懸在嗓眼兒的一顆心這才落回胸腔裡。
山坡其實並不高,劉鯤甩開大步,不到十分鐘就站在了那座破廟前。
廟不大,門前是一大塊兒荒蕪的空地,長滿了一人高的雜草,上坡上風大,吹的那些雜草嘩嘩啦啦的響動,倒是有些瘮人。
廟門早已破敗不堪,是那種古樸的對開兩扇型,只剩下支離破碎的一些框架,依稀可以看出來原本應該是硃紅色的。
“哐!”的一聲,一陣陰風從廟裡吹出,破舊的門板被吹的撞在門框上又彈回去,在這寂寥的山野裡,聲音被放大了很多倍,嚇了劉鯤一跳。
他使勁兒搖了搖頭,扭了一下脖子,脖頸處“咔吧”“咔吧”響了兩聲,心一橫,用手中的軍刺撥開面前的雜草,向着黑洞洞的廟裡走去。
陰天進入鬼村確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天空中的烏雲就像是壓在頭頂,涼颼颼的風吹動雜草拂動在人的身體上,讓剛剛經歷了血糉圍攻的劉鯤總有種錯覺,覺得身邊的草叢裡會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張發青的臉。
鬼村太邪了,血糉這種傳說中科學不能解釋的生物居然真的有,這次要不是有宋黑子,估計這會兒他已經也變成了糉子。
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當劉鯤一腳踏進廟門,突然發現對面有兩個兩米多高的“死人”,正瞪着一雙“死魚眼”看着自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全身顫抖了一下,頭髮根兒都炸了起來。
待眼睛適應了廟裡黑暗的
光線,看清楚那是兩尊泥塑的“人”,劉鯤這才鬆出長長一口氣。
尋常廟宇,供奉的不是神就是佛,都能從衣服裝束上分辨出來。
但眼前供奉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兩個人,從衣服裝飾上分辨,應該是古人。
左邊一個穿着寬大雍疊的“華服”,頭上還戴着一個長長的,前後都帶着流蘇的廷帽,面目威嚴;右邊一個則穿着尋常布衣,稍稍比左邊的“人”矮了一些,面目和悅。
兩個都是男人,而且挨的很近,很親熱的樣子。
“臥槽,怎麼個意思?”劉鯤擡頭看着眼前兩個泥人,心中大惑不解,不由嘀咕:“不供神不供佛,卻供着兩個大男人,難道古時候就有‘基友’不成?但這也不對呀,哪有給‘基友’供着的?”
反正,鬼村的一切都透着與常倫不符,而且這廟宇的建築本身就是一個陰局,供奉的“人”透着詭異也就不難理解了。
好在廟宇是用山石壘起來的,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風雨雨,早就顯現出了搖搖欲墜之勢,劉鯤用軍刺砍了廟宇旁邊一棵小手臂粗細的樹枝,沒費多大力氣就將四面牆壁搗成了殘垣斷壁,廟宇裡供奉的那兩個“人”也被他搗的七零八碎。
“轟”的一聲,當劉鯤將廟宇裡最後一根木柱砸斷之後,整座廟的框架轟然倒塌,騰起一陣灰色的煙霧,很快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站在山頂上極目遠望村子裡,除了一片死寂以及那些高大的槐樹之外,並沒有看見有煙火升起。
難道宋黑子和那七還沒有找到聚陰池?
劉鯤的兩到眉毛緊蹙在了一起。
突然,他的腦海裡竟自動彈出剛剛砸毀掉的那兩個泥塑的“人”的樣子!
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裡迅速騰起:剛剛砸毀的廟宇裡供奉的難道是那兩個“人”?
一個皇帝,一個平民,這和他要揭開的恐怖魔谷裡洞墓的秘密似乎有點兒聯繫。
可是鬼村的人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爲什麼供奉着兩人,卻又用兩人的廟宇造了一個陰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