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曼常備炮兵,摧城拔寨兇名在外,關於他們的消息,必須引起重視。
利塔曼騎士不敢怠慢,立刻離開房間,將消息傳遞上去。
最後斯坎德培被人喚醒,聽完彙報,馬上披掛整齊,帶上幾名心腹,來和達瓦爾見面。
在石屋門口,斯坎德培停住腳步,幾名心腹率先進去,十分暴力的扒光達瓦爾與其同伴的衣服。
達瓦爾兩人,根本無力反抗,破舊的衣服有的被脫掉,有的乾脆直接從身上扯下來。
而這,並沒有結束,他們兩個被暴力的按在桌子上,一隻又一隻粗糙的大手,檢查他們身上每一個能藏東西的孔洞和褶皺。
畫面很不堪,經過幾分鐘的蹂躪,達瓦爾兩人才被放開,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不知所措。
斯坎德培的心腹手下,當然沒有什麼變態的癖好,他們只是在例行公事。
莫名其妙的有兩個人,大半夜送來重要軍情,難說是不是奧斯曼人的陰謀。
斯坎德培有着豐富的和奧斯曼人作戰的經驗,是所有阿爾巴尼亞人的精神領袖,他的安全至關重要,不容有任何閃失。
將危險程度,降到最低之後,這幾個傢伙,沒把衣服還給達瓦爾兩人,而是打開門請斯坎德培進來。
看着兩個一絲不掛的陌生男人,斯坎德培表情如常,用極具威嚴的聲音說道:
“給我詳細情報,立刻。”
斯坎德培的氣場,比大鬍子騎士要強大的多,達瓦爾與採佩什交流,都沒感到過這麼大的壓力。
更何況,兩人剛慘遭凌辱,正處在神情恍惚的階段,精神防線一擊即碎。
阿爾巴尼亞人跪倒在地,原本還遮擋一下的小物件,這下子徹底放飛自我。
“大人,我不知道具體信息,達瓦爾只告訴我,奧斯曼人的炮兵很快就要到達,讓我跟着一起來送消息。”
斯坎德培的目光,落到達瓦爾身上,等着這位看起來很敦厚的青年,交代出具體信息。
然而,達瓦爾嚥了兩口吐沫,強行鎮定下來,爲瓦拉幾亞人守護底線。
“閣下,請問您是誰?能否叫大公爵大人過來?”
斯坎德培打量着面前的小傢伙,語氣毫無波動地說道:
“我是斯坎德培,現在,把你掌握的信息,全部都告訴我。”
沒有提採佩什,以斯坎德培的強勢,給出這樣的回答已經是極限。
達瓦爾的阿爾巴尼亞同伴,得知斯坎德培身份,立刻撲倒在地,想要去親吻這位偶像的雙腳。
結果,卻被無情的踹到一邊,牙齒和着鮮血,瞬間噴了出來。
“說,奧斯曼炮兵什麼時候到,再敢隱瞞,就殺了你的同伴。”
“抱歉,大公爵大人不在,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達瓦爾鼓起勇氣,直視斯坎德培的雙眼,雙手緊握桌角,不讓自己顫抖。
空氣凝滯了幾秒鐘,屋內所有人都一語不發,直到一聲大笑打破屋內寂靜。
斯坎德培滿是滄桑的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與之前的表現截然不同。
“年輕人很不錯,超出我的想象,我現在相信,你能把重要情報,從奧斯曼人那裡帶回來。”
斯坎德培或許有些剛愎自用,但他不是暴君,更不會幹沒有意義的事情。
聽到誇獎,強撐的達瓦爾,終於長舒一口氣,即便身上一絲不掛,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把衣服還給他們,再弄點食物過來,然後帶上我的徽章,去左翼前沿陣地,把採佩什請來。”
斯坎德培吩咐手下,達瓦爾穿好衣服,安靜的等着採佩什。
……
左翼前沿陣地,四下一片燈火通明,營地兩側,近千人正在施工。
六百多米外的矮山上,也點着火把,同樣有一支隊伍在山上施工。
作爲領袖,採佩什也沒有休息,他穿着那身低調的盔甲,時不時的就巡查一圈。
這裡燈火通明,如果遠處有敵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敵人的眼睛。
安全起見,整個營地都處於警戒狀態,休息的一批士兵,也都枕戈待旦。
一隊阿爾巴尼亞士兵,騎着快馬趕來,阿曼達帶着三百波蘭騎兵,立刻迎了上去。
阿爾巴尼亞人隊伍中,有人用瓦拉幾亞語喊道:
“前沿要塞,帶來斯坎德培將軍命令!”
夜晚軍隊接觸,絕不能離得近了再表明身份,否則會很容易發生擦槍走火事件。
對方喊的夠及時,阿曼達帶着騎兵一個迴旋,斜着衝向側面,沒有和來的阿爾巴尼亞人對衝到一起。
採佩什在馬爾扎德,與隱修士的護送下來到跟前。
派人取來斯坎德培徽章,確認對方身份,採佩什才詢問起對方的目的。
交流一番,聽到有人從奧斯曼那裡,送來重要情報,採佩什立刻就意識到是達瓦爾。
將營地安排好,讓阿曼達繼續負責警戒工作,採佩什帶領四百隱修士,前往前沿要塞。
……
“年輕人,能夠在奧斯曼僕從軍中,獲得重要情報,你真的很不錯呀。”
前沿要塞,一向嚴肅的斯坎德培,很難得的和達瓦爾閒聊起來。
他深知奧斯曼軍隊內部情況,對達瓦爾這個外表敦厚內心強大的青年,起了愛才之心。
而達瓦爾,卻毫無波瀾的說道:
“我本來只是個普通的小馬伕,能夠勉強溫飽,娶一個老婆生幾個孩子,曾是我畢生最大的願望。
是大公爵大人,從人羣中找到了我,並且教導我變得更加強大。
與大公爵大人相比,我只是一隻渺小的螢火蟲,而他是天空中的皎潔皓月。”
達瓦爾說的是真心話,斯坎德培能夠看出來,對採佩什的刻板印象,在這一刻變得鬆動。
而恰在這時,手下來報,瓦拉幾亞大公,弗拉德三世採佩什大人到來。
斯坎德培揮揮手,示意手下把採佩什請過來,固有的偏見,又在他心裡佔據了上峰。
以採佩什的身份,肯定不能坐鐵籠子進城,有斯坎德培的命令,前沿要塞的鐵閘門緩緩升起。
來自瓦拉幾亞的少年英傑,與來自阿爾巴尼亞的民族英雄,終於迎來他們第一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