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涵要去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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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辰好奇這個問題的時候, 像是平靜的湖面上被人突然扔進去的石頭，泛出層層的水花，也翻出他無可否認的在意。
電梯明明是勻速下降中, 卻偏偏被電梯裡的人嫌棄了, 趙子辰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地下停車場, 一氣呵成的上車、開車, 車子駛出大樓的時候, 他先看到了杜若涵，然後一把目光就鎖定在那個男人身上。
“哈嘍，”杜若涵揮着手, 出聲喊了一聲，站在路邊的王琦轉過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 “好久不見！”
“不好意思啊, 你這麼晚下班我還拉着你排練，”王琦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 低頭看手錶預估了一下時間，“你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我們先吃點再去。”
“我吃過了，我們直接去排練室吧。”杜若涵說完，王琦就用打車軟件叫來一輛出租車, 兩個人鑽進去直奔目的地。
王琦是杜若涵大學街舞社團的學長, 畢業後開了一家舞蹈工作室, 杜若涵畢業後也常去學長的工作室活動, 拉拉筋骨排排舞, 週末時間充裕的話她偶爾還會客串一下教學老師。最近王琦接了兩個演出，齊舞的人手不夠, 他自然想到了曾被評爲街舞皇后的學妹。
出租車剛起步，趙子辰的車也跟了上去。
Excuse me？我在幹什麼？
當趙子辰回過神來問自己的時候，他的車早就跟着那輛出租車上了環線，當行動先於大腦發號施令的時候，趙子辰覺得事情有點嚴重了。
我這算是跟蹤嗎？算嗎？是嗎？
……
不算，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作爲她的董事長，很有必要安全一下員工的安全問題。
趙子辰自我糾結的點瞬間就被他自問自答完美破解，出租車停在一棟寫字樓邊上，杜若涵跟着王琦一起下車，快步鑽進一樓的商鋪裡。
趙子辰眯着眼睛好一會兒，終於把商鋪的名字看清楚了。
“FF舞蹈工作室？”趙子辰又皺起了眉頭，跟着下車，心裡嘀咕起來，“最近工作這麼忙，大家都已經忙成狗，杜若涵竟然還有力氣來這裡？”
趙子辰依稀記得4年前的杜若涵，好像曾經給他叨叨過，她那個劈腿的前男友就是在舞蹈社團裡認識的。
“我了個去！”趙子辰莫名有些氣憤，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數秒，“那個男人不會就是她前男友吧？”
趙子辰這樣懷疑的時候，他的腳步沒有半點停頓，過了馬路立刻跟了進去，門口的大叔突然伸手一欄，把這位着急進去看真相的董事長截住了。
“過了晚上8點，進來要登記的。”大叔身穿安保制服，翻開桌子上的本子，連同中性筆一起遞給了趙子辰。
“登記？”趙子辰從未經歷過這個狀況，結果筆和登記本一臉茫然，“要寫什麼啊？”
“姓名，身份證號碼，”大叔皺着眉毛擡頭，解釋道：“這裡面全是培訓班，白天大部分都是學生，晚上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不登記的話，萬一丟了東西誰說得清楚啊。”
趙子辰瞬間石化，但爲了尾隨，他還是飛快填寫了信息，只不過姓名那一欄，他寫的是：大森林。
推開裡面的門，趙子辰的頭有些大，從頭到尾至少有20家培訓班，他卻沒在裡面找到一家叫FF舞蹈工作室的。
“先生，您好，您可以瞭解一下我們的拳擊課。”
“先生，您好，籃球課買10贈2。”
……
自從趙子辰走進去，他就被一羣推銷課程的業務員團團圍住，有的給他遞傳單，有的跟着他介紹，還有的試圖拉着他的胳膊，強迫他進店參觀，好在他一個冰冷的眼神丟過去，試圖強買強賣的業務員終於知趣地跑了。
找尋無果的趙子辰無奈了，只能開口詢問，“不好意思，請問FF舞蹈工作室在哪兒？”
“在二樓，”一直跟在趙子辰身後喋喋不休介紹業務的男人指了指暗格後面的樓梯，“你必須得從這裡上去。”
趙子辰說了謝謝，趕緊上二樓。FF舞蹈工作室的牌子果然就立在二樓的門口。
“歡迎光臨，FF舞蹈工作室歡迎您。”
趙子辰本來只是想偷偷瞄一眼情況，誰知他前腳剛進門，門口聲控的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請您慢走，歡迎下次再臨。”
一個轉身，趙子辰嚇得又趕緊退了出去。
好在趙子辰跑得快，他後腳剛下樓，聽到提示音的王琦和杜若涵，還有幫忙倒水的前臺小妹都伸着脖子出來了。
前臺小妹悠悠地說：“這個點，應該不會有人再來諮詢了。”
“可能是送外賣的吧，樓上的餐經常被送到這裡，物業怎麼還不把樓道的燈修好啊。”王琦笑笑，沒當回事。
杜若涵站在門口，回想剛纔那個閃了一下的背影，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打探未果的趙子辰滿是失望地回到車裡，在“我要不要等她”的念頭剛冒出的時候，他就一腳油門發動了汽車，大聲自嘲道：“人家都來找前男友了，你傻等在這裡算什麼？”
但是一想到杜若涵那個傢伙，趙子辰心裡就莫名憋着一團火，所有的火氣都被無辜的方向盤接收了。
第二天，趙子辰很早就出現在公司裡。開完例行的財務會議，他故意繞道創作部的辦公室，看到杜若涵正抱着手機聊得開心，本就不爽的心情又一下Down到了谷底。
“杜若涵，你的圖畫完了嗎？”黑着臉的趙子辰推門而入。
杜若涵一擡頭，剛好對上董事長銳利的眼神，她趕緊壓低聲音，對着電話那頭說：“我這會兒有點事，晚點再聯繫你。”
迅速掛了電話的杜若涵趕緊拿出圖紙，戰戰兢兢地說：“這是修改之後的效果圖，何總正在審覈，沒問題的話……”
杜若涵話還未說完，就被趙子辰打斷了，“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馬上重新做！”
工作中的趙子辰自帶威嚴，別說是杜若涵了，連幾個公司的老人都沒見過這般生氣的董事長。
“好的。”杜若涵點頭，不由自主被董事長強大的氣場震懾住。
等趙子辰離開，所有創作部的人才敢大聲出氣，紛紛對杜若涵表示慰問，因爲那個效果圖明明是他們一致認爲最好的一版。
杜若涵聳聳肩膀，重新打開軟件開始重畫，誰讓他是老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何況，自從上次鬧了一個烏龍，杜若涵一見到董事長就慫，聽話是她給自己的行爲準則。
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杜若涵接到董事長的電話。
“抱着你的筆記本電腦，現在來我辦公室！”
語氣冷得像零下30度，杜若涵放下電話抖了三下，她用最快的時間把文件轉過去，懷着忐忑的心，沉重的步伐，極其不情願地上樓。
“你怎麼搞的？”趙子辰皺着眉頭，看着杜若涵發過來的文件，意見大爆發，“你這個顏色是怎麼搭配的，立體感到哪裡去了？”
杜若涵訕訕地說：“董事長，這個顏色是客戶已經確定過的。”
趙子辰看了她一眼，冷着臉強詞奪理，“你自己是設計師，你做的東西要對得起自己的專業。”
“那我回去修改。”
“你就在這裡改，”趙子辰淡淡地說，“我今天必須要看到你改好的作品。”
Oh My God！
杜若涵喵了一眼時間，內心已經在哭了，下班後她還得趕去排舞呢，現在莫名其妙被困在董事長辦公室，這算什麼晴天霹靂！
杜若涵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飛快的手指，各種快捷鍵輪番上陣，可惜時間還是很緊張，直到下班，她只改出一半的圖。
偏偏這個時候，王琦打來電話。
“不好意思，我需要改一個圖，大概一個小時後才能結束。”杜若涵匆匆跑出董事長辦公室，在樓道了接起電話，最後還不忘壓低聲音吐槽自己的老闆，說不知道今天是犯什麼病，明明不着急的圖，非要她現場改好。
“着急去約會啊？”等杜若涵回來，趙子辰就開口詢問。
“朋友那邊人手不夠，我是去給他們幫忙的。”杜若涵說完趕緊坐下來繼續改圖。
“朋友？”趙子辰看似不經意地問，“男朋友啊？”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杜若涵搖搖頭，“他老婆是我曾經的舍友，兩個人一畢業就結婚了呢。”
趙子辰突然就笑了，原來不是前男友啊，馬上換成體貼下屬的語氣，“既然要去幫忙，你就先下班吧。”
“董事長，你是說我可以走了嗎？”杜若涵的手停在半空中，擡頭看着趙子辰，還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
趙子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
“那這圖……”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杜若涵手指着電腦，一臉問號。
趙子辰嘴角微微揚起，“不着急，你過兩天給我都行。”
杜若涵一臉懵，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電腦，心裡嘀咕道：董事長，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