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市某處豪宅——
夜幕降臨,處處燈火闌珊。一輛嶄新的奔馳緩緩駛過宅院內那幾百米長的車道,在別墅前停了下來。
水弄潮和易清潭二人走下車來,談笑自如地走進了別墅。雖然身邊沒有一個保鏢,但在這個地方,水弄潮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全。這宅院內看上去看似一切平靜,實則到處都裝有監控設備,而院外更是佈滿了暗哨,防守如此嚴密的地方,別說是人,便是一隻小鳥飛進去都能發現。
才踏入廳內,便有傭人奉茶上來。
“來,易兄,請這邊坐!”
兩人相對而坐,水弄潮尖聲笑道:“離開紅溪市到這邊來轉轉,心情果然爽快多了!”
易清潭朗聲笑道:“水老弟說得極是,這青陽市距紅溪市不過數百里距離,可氣候卻比那要暖和許多。還是水老弟會享福啊,在青陽市準備了這麼一處別墅,如今我這把老骨頭跟着沾光不少,哈哈……”
水弄潮眯着眼睛道:“易兄,這麼說就太見外了!若是易兄不嫌棄的話,這宅子便送與易兄了!”這處豪宅的價值起碼也在三千萬以上,水弄潮說送便送,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果真是梟雄本色。
易清潭卻是臉色微變,連連搖手道:“水老弟,這如何使得?你這禮物太過貴重,我可是萬萬不能收的!”
水弄潮笑道:“易兄,你在我風水堂工作了數十年,功勳卓著,別說是這一幢房子,便來再來幾幢,也是應該的。況且,我與易兄你相交這麼多年,如今送易兄這幢房子,純粹是爲了略微表達一下我對易兄的感激之情,易兄若是拿我當兄弟的話,就別再拒絕了。”
易清潭遲疑了一下,最後只得道:“水老弟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是再加推辭,那實在是對不住我們的兄弟情誼了。也罷,水老弟,那我這做兄長的,便厚顏收下了。
水弄潮見狀似乎極爲高興,哈哈笑道:“這就是嘛。易兄,來嚐嚐我這珍藏的‘白毫銀針’。”
易清潭平時酷愛茶道,聽水弄潮說這茶杯中泡的便是每年產量都不多的“白毫銀針”,頓時來了興致,輕輕端起了茶杯,只是連杯蓋都還沒揭開,他又將杯子放了下來,臉色頗爲凝重地四處打量了起來。
水弄潮訝然道:“易兄,你這是?”
易清潭皺着眉頭道:“水老弟,這處地方是否安全,我怎麼總是覺得有人監視?”
水弄潮啞然笑道:“易兄,別擔心,我這別墅裡安了監控裝置,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應該便是因此而來的吧!”
易清潭搖頭道:“不對,我只是感覺到似乎有兩隻眼睛在盯着這裡,但又不知道那雙眼睛是從什麼地方看過的,真是奇怪……”
水弄潮臉色微變,想到易清潭前幾天遇到的那名武功高強的女子,忙掏出手機撥了號碼。
“喂,化雨,馬上查查這宅子內外有沒有異常的動靜?”
“老闆,我和從龍一直都在盯着,並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只不過在廳門外十米處的樹下有一
只老鼠在活動……”
“老鼠?確定嗎?”
“是的,老闆,除了周圍潛伏的保鏢之外,就只有那隻老鼠了!”
“好,就這樣,繼續給我盯緊了!”
“是,老闆!”
水弄潮收好手機,與易清潭快速來到廳外。
凝目看去,果真那到前方的一棵樹下有隻瑟瑟縮縮的大老鼠,似乎感覺到了腳步聲,那隻老鼠迅速地溜入了旁邊的暗影中。
難道方纔產生的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便是源自於這隻老鼠?易清潭搖搖頭,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看來這幾天自己真是太緊張了!
見到這情況,水弄潮和易清潭不由相視而笑,重新走進了廳中。
其實,易清潭方纔的感覺並沒有錯,盯着他看的並不是那隻老鼠,而是一個人,一個長得千嬌百媚的年輕女人——水灩瀲。
水灩瀲自昨天早上水弄潮離開雪影醫爐後便一直尾隨其後,依仗着超絕的功夫,水弄潮和易清潭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本來晚上的時候她便打算回去的,可那時候見水弄潮頻繁地吩咐手下出去辦事,有些放心不下,便一直監視了下去,直到今天跟隨着水弄潮來到了這青陽市。
水灩瀲前些天的震懾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這兩天水弄潮的防守嚴密了許多,水灩瀲很難接近水弄潮身邊五十米內,所以總是聽不到水弄潮他們交談的內容,水灩瀲心中可說是頗爲鬱悶,方纔一時氣惱之下,忍不住施展了一種名爲“極目千里”的絕技。
所謂“極目千里”,便是將全身功力凝聚於雙眼之中,使得視力能夠瞬間提升十幾倍,功力達到巔峰之人甚至能將五百米之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那別墅距水灩瀲藏身之地不過三百來米,以水灩瀲的功力自可將纖毫盡收眼底。
只不過這種功夫極耗精神,水灩瀲看了一會也沒什麼收穫,無奈之下,散去了功力,跑到遠處一家小麪館中叫了一碗餛飩。
“唉,這兩天真是倒黴透了,風餐露宿,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反正打探不出什麼消息,現在也已經知道了那兩個老傢伙落腳的地方,還是暫時先回紅溪市去吧。都三天沒洗過澡,一身難受死了。等回去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順便讓奴嬌妹子做幾道好菜……”
想着玉奴嬌炒出來的香噴噴的佳餚,水灩瀲愈發覺得眼前這碗餛飩吃起來味同嚼蠟,只是她已經快一天沒吃過東西,肚子空蕩蕩的有些難受,最後還是將就着把餛飩湯都喝了個點滴不剩!
是結帳走人的時候了……伸手摸了摸口袋,才發覺口袋裡連枚硬幣都沒有,水灩瀲心虛的瞅了瞅四周,見除了那老闆娘之外,沒人注意到自己,漸漸鬆了口氣,好久沒吃過“霸王餐”了,今天姑且再吃一回吧,要是明說自己沒錢,那可真是太難堪了!
“嗨,老闆娘,結帳!”斜上方一胖子衝着那老闆娘揚了揚手。
機會終於來了!
等那老闆娘收錢時,水灩瀲抓準時機,快速地閃進旁邊的
巷子中,幾秒後,耳中聽到那老闆娘罵罵咧咧的聲音,水灩瀲心中不免有些慚愧,像她這樣的美女也會吃白食,說出去的確夠丟人的。
好歹填飽了肚子,水灩瀲精神振奮了不少,挑着些人跡稀少的巷道,風馳電掣般地向紅溪市的方向奔去……
兩小時後——
雪影醫爐內,藍黛月無精打采地坐在窗前,眉宇間飄着淡淡的哀愁。
白薇、雪影二人看着已經在那呆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藍黛月,不停地唉聲嘆氣,特別是雪影,看着自己的好友這般失魂落魄,卻不知該怎麼勸慰。恍惚間,坐在窗前的那個傷心人又好似變成了自己,一種哀怨之感徘徊於心海,令她嘆氣的頻率比白薇快上了數倍。
白薇看着雪影這般長吁短嘆,忍不住低聲揶揄道:“小影兒,你再這麼下去,都快成怨婦了!”
“什麼怨婦!”雪影俏臉飛霞,嗔目膛聲道,“瞧你說的,人家都快擔心死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白薇撇了撇嘴道:“不開玩笑又能怎樣?有些痛苦別人能分擔,有些痛苦別人是分擔不了的,像小月兒現在的這種痛苦我們就是我們難以分擔的,只要小月兒自己能想通了,那就什麼事都沒有!”瞅了雪影一眼,又嘻嘻笑道:“如果你覺得自己也感同身受的話,就當我這話沒說過!”
言外之意,便是指雪影也同藍黛月一般,看到唐歡和玉奴嬌的親密關係而傷心!
雪影玲瓏剔透的一個人兒,很快便明白了白薇的畫外音,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胡說,弄得好像人家也喜歡上了唐大哥似的……”
白薇馬上接口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說!”白薇臉上堆滿了笑容,要說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你……”雪影有時候實在拿這丫頭沒轍,最後只能選擇不答理她。
靜靜地坐了一會,白薇又有些不安分起來。
“小影兒,你相信不?只要有我出馬,雖然不能讓小月兒完全恢復,但至少可以讓她自己起來活動活動!”白薇神秘兮兮地衝着雪影眨了眨眼。
雪影哼道:“你就繼續吹吧,小心把牛皮給吹破了!”
白薇嘿嘿笑道:“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雪影道:“賭什麼東西?”
白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如果我輸了的話,就無償幫你做一年護士;要是你輸了的話,你就把那個人體模型借給我玩,怎麼樣?公平吧!”
雪影看了看藍黛月的背影,猶豫了一會道:“好,我答應你!如果你真能讓小月兒起來的話,等唐大哥把那模型用完後,我就把它借給你!”
白薇樂呵呵的道:“那可就說定了,不能反悔,反悔的話就是癩皮狗,臭蛤蟆……”
雪影翻了翻白眼道:“放心吧你,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白薇得意地笑了笑,低聲道:“瞧我的吧,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獅子吼。”
說着,站起來向藍黛月的背後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