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公子夷吾逃奔樑國

公子重耳來到翟國的第二天傍晚,翟國城下相繼來了數乘車馬。

重耳懷疑是勃鞮的追兵,便準備命令城上放箭,此時聽到城下有人大聲喊話:“我們不是追兵,願意追隨公子纔來的。”

城下亮起火把,重耳仔細一看,認得領頭的人是趙衰,趙子餘,是晉國大夫,與重耳交情過命,很有才能。便請翟國國君命令打開城門放入,隨趙衰來的有胥(xǖ)臣、魏犨(chōu)、狐射姑、顛(diān)頡(jié)、介子推、先軫(zhěn),都是晉國知名大臣,還有數十人不願在晉國爲官跟隨重耳而來。

重耳又驚又喜,說道:“你們不在朝中,怎麼都來這裡啊?”

趙衰等人不約而同地說:“主公失德亂政,寵信妖姬,逼死世子,晉國早晚必有大亂,公子寬厚仁義,禮賢下士,我們願隨您一起逃避他國。”

重耳感動地流下眼淚,一邊擦淚一邊說:“我危難之時,已無存身之地,諸位不嫌棄還來相輔,實在感激不盡,終生不敢相忘各位的大恩大德。”

衆人無不感動地流下熱淚,魏犨(chōu)身材高大,是晉國第一猛將,只見他擼起胳膊,揮舞着兩隻蒲扇似的大手說:“公子在蒲地經營多年,深受百姓擁戴,都願爲公子效命,既然主公無道,何不向戎狄借兵,動員百姓,現在朝中也是義憤填膺,必有內應相助,咱們一舉殺入絳城(晉國都城),剷除蠱惑主公的奸臣,安定國家社稷,豈不比寄人籬下痛快?”

重耳止住哭聲說:“按你所說確實英武解恨,可是那樣必然震驚君父,我怎麼敢讓父親受驚嚇啊!”

魏犨(chou)是一員武將,說話直截了當,見重耳不聽他自己的妙計,急得直跺腳,咬牙切齒埋怨說:“公子懼怕驪姬之流如同害怕猛虎蛇蠍,怎麼能成就大事呢?”

狐偃(yǎn)拉了拉魏犨胳膊,對他說:“公子不是害怕驪姬,是害怕落個不忠不孝的罵名。”

魏犨這才安穩下來。

重耳自幼謙遜,尤其對有賢名、有能力的人更加尊重,十七歲的時候,就對待狐偃如同父、對待趙衰如同老師、對待狐射姑如同兄長一樣尊敬,凡是朝野中高才名士,沒有不結交的,所以現在患難之時,纔有這麼多英雄豪傑願意主動跟隨。

只有大夫郤(qué)芮(ruì)與虢(guó)射平時與夷吾交往多,二人去屈地找夷吾。

相見之後,二人告訴夷吾“賈華領兵來伐,一天之內就到”。

夷吾隨即召集軍卒守城。

賈華知道世子被冤枉,所以本心沒有必須擒獲夷吾的意思,來的並不快,並派心腹人給夷吾送密信:“公子速去。”

夷吾與郤(qué)芮(ruì)商議:“重耳在翟國,我們也去翟國怎麼樣?”

郤芮說:“驪姬對國君說你們二公子與世子同謀,所以討伐你和重耳。現在出逃聚到一起,驪姬更有藉口了,就會蠱惑主公派兵討伐翟國。不如去樑國,樑國與秦國鄰近,秦國強盛,國君百年以後,可以藉助秦國的力量奪得君位。”

這樣,郤芮就和虢射保着夷吾逃奔樑國。

賈華佯稱沒有追上,回去覆命。

晉獻公大怒:“二逆子一個也抓不到,怎麼帶兵的?”把怒氣都撒到了賈華頭上,叱左右欲縛賈華斬首。

丕(pī)鄭父勸奏道:“主公前者派人修築蒲城、屈城,所以他們現在才能聚兵防備,沒有抓到他們,又不能全怪賈華。”

丕(pī)鄭父剛說完,樑五緊接着上奏道:“夷吾是個庸才,不用管它。重耳假仁假義,空有賢名,很多大臣都跟隨他去了,不如討伐翟國除掉重耳,斷絕後患。”

晉獻公就赦免賈華不死,讓他和勃鞮一起率軍伐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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