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趙盾勸諫晉靈公

有一天,晉靈公散朝,衆位大臣各自離開,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只有趙盾和士會沒有走,準備留下來商議國家政策,倆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靈公散朝走的方向,不約而同的長嘆一聲,“咳!”

這時候,看到二位宮人擡着一個竹籠,從內宮出來,趙盾說:“宮中怎麼會擡竹籠外出?”

說完起身,走出來遠遠地打招呼:“來,來!”

兩位宮人擡頭看看,又低下頭繼續走,趙盾更奇怪了,宮人竟然不搭理自己,看樣子還躲着自己,一定有什麼事,一邊想,一邊走到跟前,擋住去路問:“竹籠裡是什麼?”

宮人說:“你是相國,想看就自便看,我們不敢說,”

趙盾心中更加疑惑,這時候士會也到了跟前,二位彎下腰往竹籠裡看,先看到一隻人手,再仔細瞧,原來是被肢解過的一個死人。

趙盾大吃一驚,問怎麼回事,宮人就是不肯說。

趙盾也急了,厲聲說道:“你再不說,我就斬了你!”

宮人這才告訴他說:“這個人是廚師,主公讓他烹煮熊掌,急着當下酒菜,因爲熊掌難熟,催促好幾次,他只得獻上,主公品嚐以後,嫌沒有熟,抄起銅壺砸到他腦袋上,就把他砸暈了,主公和屠岸賈兩人用刀把他砍成好幾段,讓我們馬上扔到野外去,回來稟告,如果遲慢了,我們也要獲罪,被懲罰。”

趙盾放宮人擡着竹籠走了,對士會說:“主公無道,視人命如草芥,國家危亡,只在旦夕。”說完仰頭長嘆一聲,看着士會說:“我與你同去苦諫一番,如何?”

士會說:“我二人上諫,如果主上不聽,再也沒有人能夠勸阻得了。這樣吧,我先去勸阻,如果主公不聽,你再去也不遲。”

趙盾說:“也好。”

靈公正在中堂閒坐,士會徑直來見,靈公望見以後,知道這個人來了沒好事,肯定又是磨磨嘰嘰牢騷,索性就迎過去說:“大人不用說了,寡人知道錯了,從今天起我一定改,請放心。”

士會跪倒磕頭後,說道:“人誰能無過,過而能改,社稷之福,臣不勝欣慰!”說完起身告退,出來後告訴趙盾。

趙盾將信將疑,主公答應的不可能這麼痛快,說道:“主公如果能夠悔過,是晉國的福分!”

到第二天,靈公沒有上朝,第三天,也沒有上朝,趙盾一問,晉靈公駕車去桃園玩了兩天。

趙盾表情凝重,無奈地說:“主公這樣,怎麼像悔過的人?我今天不能不說了!”

得知晉靈公今天還要去桃園,趙盾先到桃園門外等候,看到晉靈的車駕到了門口,趙盾上前跪拜行禮。

晉靈公一看到趙盾就頭疼,皺着眉頭說:“寡人沒有召見你,你怎麼在這裡?”

趙盾再次叩頭,說道:“沒有宣召直接面見君主,實在有罪!可我有話要說,希望主公寬容採納。臣聽說:‘有道明君,以別人的快樂爲自己快樂;無道昏君,以自己的快樂當作別人的快樂。”

趙盾真的也是被逼急了,不管靈公愛不愛聽,繼續往下說:“在宮內飲酒作樂,寵幸妃子,到田野馳騁遊獵,自身的歡樂應該滿足了,沒有聽到以殺人爲樂的,現今,主公放縱惡犬咬人,用彈弓打人,又因爲小的過失肢解廚師,這根本不是有道明君所做的,可是主公您都做了。人命關天,您肆意濫殺,百姓不滿就會叛亂,諸侯會趁機攻伐,夏桀、商紂滅亡的禍端,馬上就要降臨到主公身上。臣今天不說,再也沒有人勸阻您了,臣不忍心坐視晉國滅亡,所以大膽前來直言不諱,期望主公回輦入朝,痛改前非,不要肆意遊樂,不再濫殺無辜,讓晉國轉危爲安,臣死無憾。”

趙盾一氣說完後,低頭痛哭。

晉靈公聽後表現得十分慚愧,用袖子遮住臉,對趙盾說:“愛卿先回去,寡人已經知錯,讓我今天遊玩以後,下次全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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