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宋國的丞相向戍和晉國趙武關係不錯,也和楚國令尹屈建關係也很好。
向戍有一次出使楚國,和屈建談話中提到了晉國,關係好了說話就隨便了,一邊喝着酒一邊聊,談天說地。
向戍說:“現在中原,晉國勢力最強,南邊楚國最強,兩國對此交兵不分勝負,兩國的老百姓受了不少苦。”
屈建:“是啊!”
向戍說:“你們能不能和談?維持現在的狀態,讓大家過幾年太平日子。”
屈建想了想說:“這事好啊!只是諸侯國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有不同的矛盾,所以一直沒有達成和議。如果晉國、楚國給自己的屬國做工作,中間協調,那就好辦了,天下如同一家,戰爭不就沒有了嗎?”
向戍:“好主意,既然你有這個想法,我可以跟晉國趙武談談。”二人繼續喝酒,又聊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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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從共王時期開始,總是被吳國騷擾,邊境不得安寧,所以屈建願意與晉國和好,這樣可以專門對付吳國了。
向戍在楚國待了半個多月,回國後跟晉國趙武聯繫,說明楚國有和談的意向。
晉國趙武的性格不愛張揚,喜歡過安穩日子的那種人,因爲鄭國多次與楚交兵,你來我往,大仗沒有,但是摩擦不斷,除了車馬勞頓,沒有任何收穫,感覺很沒意思,也希望達成和解,享幾年太平之福,出兵打一次仗,準備糧草車馬,領兵派將十分傷腦筋的。
兩邊都這麼想,這就好辦了,經過向戍在中間聯絡,晉、楚二國國君在宋國見了一次面,都表示爲了兩國以及天下百姓,以後不再交戰,和平解決糾紛,讓各自的屬國和對方都簽訂盟約,原來的隔閡一筆勾銷。最後決定讓各國來宋國召開盟會,對天宣誓維護和平。
晉、楚兩國商談結束,國君回國便派使臣告知自己屬國會盟時間。
晉國使臣到了衛國,寧喜根本不用通知衛獻公,自己拍板決定,讓石惡代表衛國參加盟會。
諸侯會盟這可是大事,自然傳到了衛獻公耳朵裡,知道以後很生氣,你寧喜也不跟我吭一聲,當着公孫免餘的面埋怨寧喜。
公孫免餘:"寧喜太不像話了,基本禮儀都不懂,我必須說說他。"
公孫免餘來見寧喜,張口就說:“會盟大會的事,作爲臣子,怎麼不給國君說呢?”
寧喜開始不知道什麼事,滿臉堆笑迎着公孫免餘,聽他問這個事,一臉不高興,說:“國君有約定在前,子鮮也發過誓,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一般的臣子。”
公孫免餘當然知道怎麼回事,衛獻公當時逃難在齊國,爲了能夠回國,答應寧喜自己回來以後只負責祭祀祖宗,國家大事全歸寧喜做主。公孫免餘無話可說,氣呼呼回來稟告衛獻公說:“寧喜實在目無君主了。”接着惡狠狠地說:“爲什麼不殺了他?”他知道衛獻公當初的承諾,寧喜現在的做法也是信守承諾,他自己不自動交權,除了殺死寧喜,沒有其他辦法。
衛獻公萎靡不振,一字一句慢吞吞很不情願地說:“如果沒有寧喜,我怎麼有今天?寡人的承諾,怎能不能反悔!”
公孫免餘氣不忿,低沉着聲音說:“臣受主公知遇之恩,無以爲報,自帥家甲攻打寧喜,事成後好處歸主公,不成功的話,我一人承擔。”
衛獻公拉住公孫免餘,顫顫巍巍說:“愛卿斟酌,不要連累寡人!”
公孫免餘從宮裡出來,回到家裡考慮了好久,把本家的兩位弟弟公孫無地、公孫臣請到自己府上。
憂心忡忡說:“相國專權,你們都知道,主公因爲原來的約定,忍受他肆意妄爲,這樣時間一長,養成習慣,他的實力不斷壯大,將來比孫家更霸道,怎麼辦?”
公孫無地與公孫臣早就對寧喜不滿,公孫無地說:“不用將來,現在已經比孫家跋扈得多。”
緊接着公孫臣與公孫無地目露兇光,幾乎同時說:“不如殺了他?”一邊說一邊用徵求意見的眼神兩人相互看了看,眼光落在公孫免餘臉上。
公孫免餘心裡有底了,說:“我跟主公說過,主公只說不要連累他,既然這樣,我們就用自己的家臣家丁攻擊寧喜,僥倖成功,主公的福氣,如若失敗,也不過是你我攜家眷出逃他國!”
公孫無地、公孫臣點頭答應,三人對天起誓,然後分頭準備去了。
這一天,寧喜府中設宴,公孫無地打聽到,寧喜昨天添了個孫子,今天在自己家裡人慶祝,就找到公孫免餘說:“寧家設宴,一定沒有防備,我先攻進去,你隨後接應。”
公孫免餘說:“占卜一卦,預測一下吉凶。”
公孫無地一擺手說:“必須要做的事,占卜又有什麼用?”無地告辭與公孫臣集聚全部家衆,到了晚上,聚集甲兵去攻擊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