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魯宋交兵南宮長萬被擒

齊國軍隊慘敗而歸,齊桓公很惱火,對鮑叔牙說:“打仗打不贏,還憑什麼讓其他國家服氣?”

鮑叔牙說:“齊國和魯國都是千乘之國,勢均力敵,勝負取決於主客場。前一戰,齊國來打我們,我爲主,我們勝;現在這場戰爭,魯爲主,魯勝。我建議與宋國聯合攻打魯國,肯定勝利”。

齊桓公同意後,派人帶着禮物去宋國,請求聯合出兵。

宋國國君現在是宋閔公,在齊襄公時,兩國就經常共事,現在聽到小白即位,正準備聯絡感情,便派愛將南宮長萬爲主將,統領大軍與齊國軍隊在郎城會合。

齊軍駐紮在郎城東北,宋軍在東南。

魯莊公大敵當前,向大臣們問計:“齊國爲報前恥,聯合宋國攻打我們,南宮長萬有扛山舉鼎之神力,我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兩軍以互爲犄角之勢,駐紮在城外,我們如何抵抗?”

兵臨城下,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開始想投降了。

只見大將公子偃站出來,說:“臣願出戰!”

大家眼神“唰”集中在他身上。公子偃接着說:“齊國軍隊戒備森嚴,軍容整齊;南宮長萬自恃萬夫不當之勇,天下無敵,隊伍混亂。倘若悄悄領兵出城,趁其不備,攻擊宋軍,可獲全勝。宋軍敗退,齊軍孤立無援,自然撤退”。

莊公看着公子偃惋惜的說道:“愛卿不是南宮長萬的對手啊!”

公子偃執意要戰,對莊公說:“臣願拼死一試之”。

莊公被他感動,同意,說道:“寡人親自爲你接應!”

公子偃不是那種一蒙就上,衝動不計後果的那種人。他是心裡有底數的。他把預先準備好的一百張虎皮,披在馬身上,趁着朦朧月色,偃旗息鼓,將士們一人嘴裡要一根小木棍,不讓說話,把馬的鈴鐺全部摘掉,打開城門,悄悄接近宋國大營。

到了宋營大寨門口,公子偃命領迅速點起火把,擊鼓衝鋒,一時金鼓喧天,火光之下,只見一羣猛虎咆哮而來,宋營人馬,無不膽顫心驚,嚇得他們四處逃竄。

南宮長萬雖然英勇,身在敗軍之中,也只好撤退。

魯莊公的接應部隊這時候也已趕到。

南宮長萬暗想:“今天不拼命死戰無法脫身!”抖擻精神,挺着長戟,直撞入魯國軍中,逢人便刺,驍勇異常,無人能夠到他近前。恰好遇到公子偃,只一個回合,兵器相接,公子偃的長戟差點被震出手,莊公對身邊兩位最能打的大將伊銘、章泰說:“你倆是魯國最勇猛厲害的將軍,能否與長萬決一勝負?”二將聞聽,各挺大戟,加入戰團,南宮長萬越戰越勇,忘了逃跑的事兒,如果他想逃脫,沒人能攔得住。

三將同戰長萬到是有些吃力。

魯莊公看的真切,眼看三將力戰南宮長萬不沾一點便宜,對跟隨人員說:“取我金僕姑來!”

魯莊公十分喜歡射箭,水平也很高,專門讓人打造了一張弓,取名:金僕姑。莊公弓箭在手,瞄準南宮長萬,颼的一箭,正中右肩,長萬用手拔箭,公子偃乘其手慢,盡力一戟扎中大腿,戳翻在地,三將放下兵刃,死死按住,長萬還要掙扎,被衆軍士一擁而上,綁了個結結實實。

宋國軍將四散而逃,魯莊公大獲全勝,鳴金收軍。南宮長萬肩、腿受傷仍然挺立,亳無疼痛的樣子。魯莊公愛惜長萬是一員猛將,沒有爲難他。

齊國軍隊知道宋軍已經失敗,只好退軍。

第二年,齊桓公派人向周王室報告他繼位的消息,並向周王求婚,周王讓魯莊公作主婚人,把女兒嫁給了齊桓公。

由於魯國是周王制定的主婚,齊、魯兩國又和好了,拋棄前嫌,以前打仗的事就算過去了,結盟成爲兄弟國。

同年秋天,宋國發大水,魯莊公說:“齊國與我們已經和好, 還恨宋國幹什麼?”派人前去救援和慰問,宋國派人來感謝,並請求放南宮長萬回國。

魯莊公放回南宮長萬,從此三國和好如初。

南宮長萬被釋放回國,直接來見宋閔公,閔公見他一身囚服,沒有了原來的威風,嘲弄說:“原來我敬佩你是英雄,現在你怎麼變成魯國囚犯了呢!”當着這麼多人,南宮長萬面紅耳赤,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被羞愧的無地自容,腦子了一團糟,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

宋國大臣仇牧,私底下對宋閔公說:“君臣之間,應以禮相待,不能隨便開玩笑。開玩笑就會不尊敬,不尊敬就會傲慢,傲慢就會不講禮儀,這樣容易產生叛逆之心,希望您一定要警惕。”

宋閔公滿不在乎的說:“我和長萬經常鬧着玩,你放心吧,沒事。”

這一天,宋閔公帶着夫人、愛妾們在後宮花園聚會遊玩,讓南宮長萬擲戟給大家看。

原來長萬有一項絕技,能把戟扔到空中好幾丈高,不管戟怎麼翻滾,都能用手接住,從未失手。現在這麼多人看,長萬更要顯示,玩的更加精彩,夫人、愛妾們常在後宮,那裡見過這個,一陣陣驚呼聲、叫好聲、讚美聲不斷。這樣一來,搶了閔公的主角戲,他就有點不高興,產生了嫉妒;

命令僕人拿來賭器與南宮長萬對賭,再換用大金斗盛酒,誰輸誰喝酒。

這種賭博方式原是閔公的看家本事。長萬一連連輸五局,罰酒五斗,已經有八九分醉了,心中不服,還要再賭。

宋閔公看着長萬醉醺醺的樣子覺得好笑,說:“魯國囚徒,經常吃敗仗的人,你會贏嗎?”

一句話戳中痛處,南宮長萬羞愧萬分,不再說話。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周王使臣到!”

宋閔公問明來意,原來是通知周莊王去世,新王繼位的事。閔公說:“新王繼位,應當去即弔唁周莊王,賀喜新王!”

南宮長萬在旁邊聽到後,請命說:“我沒見過周王都城是什麼樣子,讓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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