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滅鐵桶看着只有半人高,但其實挺能裝的,一個桶大概能裝五百斤熔漿。
而這五百斤最少也能賣五十枚靈石,除去來往成本,可以賺不少。
熔漿撈取的最佳時期就是剛噴涌不久時,若耗的時間太長,溫度下降冷卻,質量會受到影響,價值也就不大了。
所以陳巖芷急急急!
在陳巖芷她們行動後,其餘修士也跟上了。
他們或裝撿熔漿,或於熔漿中四處遊走,尋找珍貴的火晶。
有專門修火的修士找到適合的地方或是盤腿修煉,或是感受火意。
還有修士於此淬鍊法器,人來人往,四處遊走,探尋不停。
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給沉寂已久的火山帶來久違的熱鬧。
一些練氣高階修士看着陳巖芷和趙維風毫無風度的行爲。
有的不屑,有的歪頭想了想,也跟着去裝熔漿,找火晶,蚊子腿也是肉,能撿點是一點。
於是涌入的修士更多了,密密麻麻的修士,遠遠看去,如忙碌的螞蟻,近乎圍滿了大半座火山腳。
萬萱宗弟子沒動,但準備着法器,時刻嚴陣以待。
轟隆隆巨響不絕,周圍仍在晃動不止,炙熱的火氣撲面衝擊,硫磺味道四處瀰漫。
陳巖芷左手裹着水雲裳,扒住發燙的,似要燃燒起來的焦黑岩石,頗爲艱難的支撐着。
黑乎乎的鐵桶在滾動的熔漿裡盪來盪去,細長有力的胳膊也隨之搖晃。
陳巖芷被硫磺氣味和厚重煙氣薰得眼睛疼,這些熔漿不是普通的凡火,對修士還是有影響的。
她深覺這撿東西也不容易吶。
又一聲巨大轟鳴聲響起,火山口再次噴薄而出,火舌飛濺,岩漿如巨浪般涌來。
眨眼間奔騰到陳巖芷面前,她身上靈光暴漲,身形如煙,極速退去。
“噗嗤!”
“噗嗤!”
有熔漿濺到身上,水雲裳流光閃動,水幕遮掩,煙氣升騰。
雪還在下,與熾熱的火氣接觸,瞬蒸成霧,整座火山被霧氣瀰漫,溼熱難耐,視線受阻。
陳巖芷左躲右閃,衣袂翻飛,險之又險的逃脫烈烈熔漿的圍堵,很快來到熔漿尚未流經的安全地帶。
她摸了摸還完好無損的水雲裳,又一次慶幸還好有這法衣在。
看了看火不滅裡的熔漿,只灌滿了四分之一,陳巖芷看向遠處劇烈翻滾的火山,準備等消停點了再去。
周圍不斷有散修飛奔着從熔漿地帶退出。
他們本就沒有深入靠近火山口,都是在外圍,撿些便宜,退出的速度還算快。
於遠處停歇了一會兒,見剛纔那動靜散去,一羣人又衝上去。
陳巖芷自然也跟着,從旁邊繞行,重新換了個地方。
但距離和原先相差無幾,甚至還前進了幾丈。
放入火不滅,滾燙熔漿,火光閃爍,皆入我桶中來。
這次陳巖芷吸取教訓,不僅關注流動熔漿,還耳聽八方,時刻警惕着雖已減緩,但仍有震動的火山。
“砰砰!”
“錚!”
“道友,我並無惡意,只是想向閣下討些機緣罷了。”
女聲輕斥道:“想搶就直說,何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哈哈,你若是識相,就把剛到手的靈火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否則”
“砰!”
“聒噪,想搶就搶,廢什麼話。”
“你找死!”
“砰砰!”
“噹噹!”
霧氣朦朧,潮熱的空氣中,打鬥怒罵聲明顯。
陳巖芷聽着不遠處傳來的聲音,煩躁的扶額。
將人當傻子呢,就算真有修士奪寶,也不會大大咧咧的把靈火喊出來。
這兩人那麼大聲,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陳巖芷拽出鐵桶,拍拍屁股又重新換了一個地方。
真麻煩!
另一頭,打得累生累死的倆修士,手中法器碰撞不停,互相對視,挺無助的。
爲什麼還沒有人來。
又假裝着打了半刻鐘。
年輕女修衝着老嫗做眼色。
她假裝倒飛出去,狠狠撞在地上。
而年輕女子,則是噗呲嘔出好大口血。
“咳咳,想搶靈火,沒門,我弄死你。”
“黃口小兒,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臭丫頭,我要你不得好死啊啊啊!”老嫗瘋狂大吼。
一番鬥法結束,周圍鴉雀無聲
旁邊熔漿滾動,咕嘟咕嘟~~
“怎麼還沒動靜?”
“難道被識破了?”
“不可能!”
“婆婆,真沒人了。”
“.”
陳巖芷這次選取的地方在一處巨石處,她跑的遠,周圍也沒什麼人。
正想將火不滅放進去,又一震劇烈的地動山搖,她嘆息着往外走去,又要逃命了。
裂縫裡的熔漿在動靜之下,奔涌前行,火星四濺。
“當!”
突然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混雜在恐怖噪聲中,幾不可聞。
但陳巖芷耳朵尖得很,她在逃跑之餘,稍慢下步伐,低頭望去。
一枚火色晶瑩的豆莢卡在一處縫隙中,被不斷衝擊而來的熔漿撞的滾來滾去。
熔漿滾豆莢,瞬間吸引了陳巖芷的目光。
她後退兩步,手裹着水雲裳,伸手往下一撈。
“噗嗤!噗嗤!”
頂着重重高溫,她硬是握住了那一枚豆莢,飛快塞進法衣裡。
轟隆隆,熔漿帶着烈焰再次席捲而來,火燃碧空,山石崩塌,天地顫抖。
陳巖芷臉色大變,“這次爆發比前兩次更劇烈。”
她一踏步,飛快往前狂奔。
“轟隆隆!”
焦石熔漿在地面半空激烈碰撞,聲響傳向雲霄。
陳巖芷爲了撿那豆莢,耽誤了時間。
此時情況緊急,滾滾熔漿就跟在她後面,她隔着水雲裳都感受到那熱度了。
緊張的情況讓她心跳加速,冷汗直冒。
“砰!”
突然一塊巨石狠狠砸中陳巖芷,被水雲裳擋住。
雖沒受什麼傷,卻也提醒了陳巖芷。
她再次提速,身形如電,疾步如風,周身靈力更是運轉到極致。
在狂奔期間掏出來的靈石,被她吸收一空,化成碎末。
“呼!”
終於,陳巖芷離那直追而來,滿是熱情的火山熔岩遠了一點點。
這一點點的距離在不斷拉大。
而隨着火山動靜的減小,那尾隨的熔漿越發無力。
陳巖芷成功跑到了遠處空地上,她彎腰手扶着膝蓋,重重喘氣。
“差點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