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巨柱常年被熔漿沖刷,火光映照精煉,屬實有些堅硬了。
趙維風用竹鞘彎刀切割,將所有柱子上的符籙隱藏、打入其中。
按照符陣方位,除了放在柱子上的,還有放入地底的。
爲了隱藏住行跡,出其不意之下,將那築基修士困住,這些都是要挖洞遮掩的。
練氣修士的掩藏術在築基修士眼中破綻太多了,還不如用此等笨辦法。
這期間,她們又見到幾個萬萱宗弟子來此,潛入熔漿河。
兩人只好躲在自己挖出來的小洞府裡,斂息藏神,偷偷窺伺。
還好兩人的符陣佈置的差不多了。
這一羣萬萱宗弟子入熔漿後,還留下了後手,一塊青玉色的圓盤,裡面符文燦燦,也被埋入地下。
陳巖芷和趙維風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冒險扔出那一階高級的防禦陣,將這圓盤暫時困在裡面。
幸運的是,這圓盤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因此變故,兩人不得不加快速度,陳巖芷也開始幫忙。
很快,二十三張威力不一的法符成功按照陣法方位,布入其中。
趙維風手中還剩最後一枚作爲符眼的二階中級符籙,只等打入最後一處節點,就可瞬間啓動符陣。
陳巖芷本想用自己手中那二階高級符籙,替換趙維風手中的。
她無知的以爲這鎮壓符眼的法符越強,符陣威力就越強。
還是趙維風給她解惑,其餘符籙威力跟不上,容易造成符陣崩塌。
陳巖芷覺得日後還是要多瞭解一下關於陣法方面的知識,丹符她有所涉獵,陣器兩者確實不足,還是要做到全面發展。
徹底弄完這一切後,兩人繼續縮回小洞府裡。
赤焰精銅太過熱情,陳巖芷用清潔術洗淨身上的汗水,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趙維風見陳巖芷坐臥不安,搖了搖頭,把那外帶冰霜的盒子拿出來。
“放這裡面吧,等出去還你。”
陳巖芷動作迅速的把兩塊赤焰精銅摸出來,丟進去,簡直迫不及待。
時間慢慢流逝,兩人斂息閉神,沉默以待。
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個時辰,兩人突然感覺到周圍靈氣急劇增多,溫度也越來越高。
身處憋悶的巖洞,人越發難受。
不知發生了什麼,陳巖芷趕緊透過特意挖出來的小洞看向外面,神識雖可探查,卻不如眼睛更直觀。
外面靈氣席捲,火焰亂舞,靈氣濃郁成霧,通通被吸入熔漿中央露出來的半輪漩渦。
陳巖芷精神一震,招來趙維風,傳音道:“是那什麼異寶要出世了,那築基修士應該也要出來了,我們做好準備。”
“此地動靜這麼大,肯定會吸引大量修士,混亂之下,被誤會要搶奪異寶,遭人圍攻怎麼辦?”
陳巖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火紅的漩渦,飛濺的火星,啞聲道:“要不要搏一把?若有機會,趁亂奪寶。”
趙維風笑了,“你這是徹底放棄顧慮了。”
“時機這麼好,優勢在我們,可以一試。”陳巖芷是思量過後才決定的。
“幹了!”趙維風比陳巖芷更瘋,不然也不會幹出主動找築基修士報仇的事。
要不是顧慮到陳巖芷,她高低也得摻和兩手。 典型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陳巖芷把幽夢花的葉子和杆分了一部分給趙維風,“含嘴裡,等我扔瓶子的時候嚼碎。”
“好。”
趙維風手中拿着那作爲符眼的符籙,輸入靈力激發,單手拿着玉笛放嘴邊,半蹲前傾着身體,做好戰鬥姿態。
陳巖芷也是如此,她左手拿着厚厚一沓符籙,不下百來張,有種植得到的,也有自己買的,這次是真下血本了。
雖都是一階符籙,但火力覆蓋之下,威力同樣驚人。
紅玉漩渦,鯨吞海吸,靈氣消耗,熔漿火星,漸次泯滅,餘留層層岩石,貪婪不休的漩渦。
此地動靜響音驚人,吸引無數修士,散修、萬萱宗弟子、築基修士皆有。
人羣涌動,哪怕此地空間還算大,卻仍顯擁擠。
來此的築基修士只有三位。
略顯憔悴的青衣男子,他就是曾被硬關在陣法裡,體驗冰火交加的那位築基修士。
黑甲黑衣,手持銀亮雙鐗的中年女子,寒芒畢露,氣勢騰騰。
黑髮白鬚,滿臉皺紋,渾身酒氣的猥瑣老頭,手裡捧着酒葫蘆,還在咕嚕咕嚕灌酒。
這三位築基修士雖不和,但此時卻自覺的聚攏在一起,與對面數十位萬萱宗弟子對峙,火藥味十足。
而其餘修爲低下的散修見到此等駭人場景皆是退出此地,有乾脆出火山的,也有不甘心閃到後面,靜待時機準備撿漏的。
還留下來的都是練氣圓滿和練氣九層修士,身有底牌,想搏一搏。
熔漿之上領頭的萬萱宗弟子是一面容瘦削的青年男子,神情冷厲,身穿白衣銀紋法袍,袖口系黑色綁帶,後背負三尺青鋒。
站在他旁邊則是纔跟陳巖芷交手過的郝璇,此時她臉上也滿是凝重。
留在上面的弟子總共就只有二十多位,其中練氣圓滿的只她和陸青鋒,也就是那負劍男子。
其餘弟子清一色的練氣後期,對上三位築基修士,毫無勝算。
更何況周圍還有一羣散修蠢蠢欲動,裡面不乏有潛入進來的極法宗和飛霜閣的核心弟子,他們此刻處境實在不妙。
漩渦吸盡火氣靈力,開始收縮,越來越小。
原本正在對峙的兩方人馬,也是緊張起來,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
喝酒的老頭放下喝酒的葫蘆,站直身體。
陸青鋒緩緩抽出背後長劍,做攻擊之態,虛張聲勢。
三個築基修士都是如此認爲的,至少在下面人還未上來前,萬萱宗弟子不會想先開戰,他們只會想辦法拖時間。
但陸青鋒卻絲毫未曾停留,雙手握劍,凌空一躍,揮劍而下。
劍芒刺眼,化作銀龍,襲向那略顯憔悴的青衣男子。
這一劍,迅如疾風,驚若奔雷,只見銀光一閃,那憔悴的青年男子已被一分爲二。
端是乾淨利落,狠辣無比。
既然開戰無法避免,那就先下手爲強。
黑甲女子蘇業,酒鬼老頭酒鬥見狀皆是驚怒交加,勃然變色,“你小子,狂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