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爲什麼突然發高燒啊？”
這話問時雲生無語了：“這，小孩都有的過程吧。”
那時候時長青還小，他們夫妻二人還同牀共枕帶着時長青一起睡覺，半夜他起夜的時候看着時長青小臉紅彤彤，渾身發燙，嚇得他們夫妻二人手忙腳亂到天亮，燒才退下來。
“.哦。”
時長青坐在車上回憶了大腦裡雙份記憶。
忽然發現自己有記憶開始也是三歲之時，印象中，沒有父母的臉，也沒有父母的印象。
只有師父拿着鞭子讓她開始站樁扎馬步的片段。
多年訓練的畫面在腦海裡如走馬燈播放。
好奇怪，自己那時候竟然不哭着鬧着找父母嗎？
仔細一想，她才發現自己對於生身父母的感情也是消淡。
不過，原身三歲到五歲的記憶是模糊的，比她本人的還要模糊，怎麼說她還能清楚的記得師父追着她打的片段呢。
有那麼一瞬間，時長青懷疑，她就是她。
可是年齡根本對不上。
她寄的時候是二十歲，兩人相差了四歲的年齡差。
“小青，你這一身武藝是什麼時候學的？”
葉微蘭的聲音打斷了時長青的回憶錄，她回神思索片刻，回道：“很早之前。”
夫妻二人沉吟半晌，時長青的確很早就開始摸索這些武道了，他們發現女兒有這種跡象的時候還是三年前，有一次無意間在她的房間裡看到的那些關於武術方面的書。
至於更早的具體時間，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曾經還看到她在光腦上瀏覽過相關的花邊新聞，例如什麼“失傳已久的古武技法不屬於機甲的輸出。”
當時他們只是瞥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
等時長青檢測O級精神力出來後，行動慢慢的有跡可循，經常見她在一些偏僻的危樓下，耍功夫。
後來開始跟人打架試拳腳。
時雲生皺眉，“就你房間那幾本破三腳貓的功夫？”
就那幾招他也會，但是能像視頻展現的那樣，不可能。
“當然不是，那只是基礎入門，後來那些是我提升精神力後，腦子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突然就悟到了。”時長青張口就來。
“.”
“.”
夫妻二人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軍校聯賽最後一場的時候，一舉消滅異獸的那個人是你？半分鐘擊敗一個黑源獸的也是你？”葉微蘭再次確認道。
要知道當時他們在舉行最後一場的時候，他們各軍區也在黑淵域對抗獸潮。
即便是普通的異獸獸潮，裡面只要摻雜着一隻超能異獸，其它普通異獸便會受其感染。
其中還有黑源獸的爆發。
當時他們可是損傷不少才能平掉獸潮。
事後，葉微蘭復看軍校聯賽的錄像，萬萬沒想到伯利斯還有這樣的能人。
“是我沒錯。”時長青點頭。
葉微蘭內心複雜，有一種廢材女兒一夜之間成了天賦狗的既視感。
她摸着時長青的手心：“當時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出現不舒服的症狀？”
時長青搖頭，靠着椅子上，全身放鬆：“你們就放心吧，我能有什麼事，倒是媽你在戰場上別出事就好了。”
葉微蘭輕輕拍她的後背：“你這孩子，會點門道就上天了。”
“除了這個，小青你老實和我們說說，這些日子你揹着我們交往了什麼人？這身功夫都是誰教你的？”
葉微蘭不太相信是時長青自個悟出來的。
時長青一臉無奈：“好吧，好吧，其實是一個怪老頭跟我說了一個心法口訣，可以提運內力，不過他說我精神力太差，需要提升精神力。”
葉微蘭看着時長青的模樣信了幾分。
“對了，爸，你給我的那個提升精神力的眼鏡我之前去的那家提升精神力的小店用的道具一模一樣，當時我還在南里天星找到的。”
時長青轉頭看向時雲生又補充了一句，增加故事的真實性。
時雲生從剛纔一直未說話，一直抱着手臂緊皺眉頭一臉沉思，聽到時長青最後一句話時，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確定一模一樣？”
“是的，使用的方法也是一模一樣。”
“那副眼鏡當初是我們團隊的另一個人研發出來的，前期產品研發到測試一直由他自己跟進，後來我們實驗室資金支撐不下這麼多項目，他脫離了我們的團隊獨立分支。”
“沒想到他們測試數據的來源是在民間。”
對方比他先回歸研究所。
時雲生也是去年迴歸以後才注意所裡幾個提升精神力的成果。
他對比了幾個，又看了那些項目的數據和研究報告，在對比之下選了這個看起來副作用最小的一種方法。
同時所裡也一致決定可以公開那款副作用最小的精神力提升的儀器。
“你說的那家店在南里天星哪個位置？”時雲生又問。
“不記得了，不過付款記錄應該有。”
這就是信息時代的好處。
時長青翻開去年的付款記錄，找到了那家店的地址，發給了時雲生。
“你說的怪老頭是誰？我們怎麼不知道？”
時長青的變化太大了，心理素質高強的葉微蘭這一路上也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
他們夫妻二人一直缺失着兩個孩子的成長，看到女兒兒子的變化，老實說她都有一絲慶幸這兩個孩子沒走歪路。
只不過在聽到時長青說的怪老頭，職業本能的警惕性一下出來了，這是時長青從未提及過的。
她想了解時長青這幾年的經歷，可惜太晚了。
時長青回想師父的模樣，一身破爛的補丁粗布，白花花的頭髮，手裡總拿着一根木棍，經常在街邊翻垃圾桶找礦泉水瓶，而她拖着一個空麻袋跟在後面，足足一個拾荒老人帶着一個留守兒童。
她神色自若說道：“在廢棄樓遇到的一個拾荒老人，他路過的時候指點了我幾下招數。”
葉微蘭和時雲生又信了幾分，平民區那邊有許多廢棄樓，只不過意外的是那樣的人是個隱士高手？
如果時長青說的是真的話，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有能力的老人怎麼會在拾荒？
時長青注意到他們兩個獨自沉思的表情，看起來是信了。
她靠在椅背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愧疚.
“好吧，先回研究所再說看看你的精神力現在如何了。”
“來，再跟爸說說你這兩年還有沒有其他明顯感受變化。”
“……”
回去研究所的路上，時長青有些許煎熬，但還是從容應對着夫妻二人的各種問題。
在她從容不迫地回答下，時雲生和葉微蘭終於接受了一個現實，那就是絕跡於傳說的古武比機甲強。
但是這樣的條件太萬分之一的。
單是從精神力的發現以及機甲的應用普及就走了千年的進程。
葉微蘭不認爲僅憑一個萬分之一概率的偶然能夠逆轉歷史的長河。
一路上，他們行駛的小飛車在即將飛出大氣層時，飛車機能和機型開始變形一艘小型飛船。
穿過銀河道，回到首都星時，時雲生打了個電話給時新雨，對方這會估計還在刷新網上鋪天蓋地的關於時長青的新聞。
在時雲生撥通的下一秒，時新雨那邊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小雨啊，你現在在哪？”
“學校，怎麼了？”
“快出校門，我們現在快到你學校。”
“啊？”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哦，知道了。”
時新雨掛斷電話後拿起外套，走出訓練室時，身後一個同學疑問道：
“你去哪？不練了嗎？”
“今天暫時不練了，我爸來找我了。”
“你爸？”
這話倒是讓訓練室裡的感到不少意外，畢竟他們上了軍校以後很少有父母會前來探望。
即便是有也不會當着同學的面說出。
不過現在是週末也正常。
時新雨披着外套走出了訓練樓，直奔校門。
出了門口，他站在路邊張望了好一會，等來一輛黑色的小飛車停在他面前，下一刻門開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葉微蘭。
“媽？”
時新雨閃過一絲驚訝，接着看到時長青坐在裡面，立即不驚訝了。
他上了車，關上門，行雲流水找了個空位坐下。
“你們這是要去哪？”
想不到一家團聚居然是在這樣平平無奇的日子裡，更想不到是在一輛車裡。
“先去你爸的研究所，讓他給你們重新檢測精神力。”
“哦。”
飛車緩慢開走，正從校門出來的幾個學生看着遠去的車子，驚奇道：“我沒看錯吧，那車裡坐的好像是第一軍區的葉微蘭上將？”
“有點像。”
“我剛剛拍下來了。”男生放大了照片，驚奇道：“這可不像是有點像啊，而是非常像。”
“時新雨還認識這號人物呢？難不成是什麼親戚？”
“你管人家呢，走了，趕不上乾飯了。”
……
研究所。
“好，小青保持着剛纔的狀態不動，清除你腦海裡的雜念。”
時雲生看了眼坐在前面的時長青，出聲道。
時長青睨了一眼一旁的檢測精神力的面板，透明無遮攔的虛擬屏幕上顯示着【？？？】級。
這是第三次測的精神力，前兩次分別是4S， 3S。
她收回視線繼續控制着精神力，按照對方纔話保持着剛纔的狀態。
屏幕上的藍線開始波動，數據一直攀爬上升，又下降。
馮以善和時雲生面色不動的站在一旁，盯着屏幕上的數據，皺眉深思。
這是非常明顯的不穩定。
時新雨和葉微蘭站在檢測室門外，靜等着。
時新雨的測試結果出來了，目前的精神力一直穩定在3S，各項體能數據則超出了SSS的範圍。
對比現在還沒出來的時長青，基本上沒問題。
“你現在集中全部精力，再試一次。”馮以善看着面板上得出的【？？？】結論，再次與時長青溝通。
時長青想說前三次她都一直保持着精神力最集中的狀態，按照時新雨給的三無產品測出的十個S的結果對比之下，眼前這個測試結果就略顯的不行了。
第四次，結果同樣是【？？？】問號。
馮以善轉頭看向時雲生：“看來我們的檢測儀器得更新了。”
要知道他們研究所一直是用最新代的檢測儀，對於超出SSS數值範圍會將結果劃分到4S數值區域內。
時長青是他們研究所第一個測出4S精神力的人。
時長青頭第一次檢測出4S精神力的時候，兩人大爲震驚。
爲了數據的準確性，馮以善和時雲生決定再測一次。
結果數值又跌回了3S。
沒人想到第四次第五次的檢測結果竟然是【？？？】。
馮以善操作着系統，將時長青第一次測出的4S精神力數值錄入系統內部，更新了數值。
讓時長青測了第五次。
結果不出所料，精神力結果爲5S。
這一次也就是說超出了4S範圍。
看着這樣的結果，馮以善心中複雜，要知道着姐弟倆一開始的精神力是他測的，這才兩三年的時間，這孩子的精神力就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雲生也大爲震驚，雖說他和葉微蘭基因沒問題，但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居然生出了個這麼厲害的女兒。
馮以善又驚又喜地將時長青的5S精神力數值復刻下來，植入系統內部，又更新了一次數據庫，重新運轉設備。
如此反覆，更新到了十個S的測試結果。
再重複最後兩次後，數值一直停留在10S的級別範圍時，二人才停下機器運轉。
“好了？”時長青問。
“好了，時隔幾年，想不到小青你變化這麼大。”馮以善感嘆道。
更加沒想到人類精神力的極限居然不是3S！
見時長青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他主動提醒道：“上次你們測精神力到時候就是叔叔幫你的們測的，忘啦？”
時長青搜尋了第一次測精神力的記憶，嗯好像是這個人沒錯，沒等她點頭，馮以善又和顏笑道：
“哈哈哈，不記得也正常，不過小時候叔叔還抱過你呢，兩三歲那時候你爸經常帶着你來研究所，還有印象沒。”
時長青搖搖頭，這不可能有印象的，不然她就不會認爲時雲生是一個賭鬼了。
她看向時雲生，對方正坐在屏幕前盯着上面的數據，陷入一臉沉思。
沒有興奮，只有疑惑。
時長青也心生一絲疑慮，像如此權威的研究所竟然沒有4S以上的數據，但是時新雨給的三無產品卻能測出這麼多S的精神力。
莫非設計出三無產品的人有這些精神力的數據庫？
馮以善打開檢測室的門，將近一個小時，葉微蘭也和時新雨等了兩個小時。
進來後，葉微蘭第一時間詢問時長青的情況：“怎麼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