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遲瑾風和葉蘭軒是發小,那麼和葉蘭語呢?關係是不是也像她和聶琛一樣?寧夏心裡微微的介意了,有些事是隻能放在心底的,不說並不代表不存在。她其實聽見了遲瑾風說出葉蘭語的名字,然後也知道他走開幾步,就是怕她聽到什麼?
她本來不願意當那種敏感而小氣的女人,但是她親眼見證着母親王靜瑜是如何在感情裡,遭受友情和愛情的雙重背叛,更加之她慘的就像個笑話的初戀,已經讓她從骨子裡秉持着對愛情的質疑。她,的確缺乏安全感。
尤其在她並不是徹底瞭解遲瑾風的情況下,就開始的這場戀愛,她的心防,事實上根本就沒徹底放下過。
“說臨時有事不過來了。”遲瑾風笑一下才說,“我和葉蘭軒是鄰居,軒比我小兩歲,和寧風一般大。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他兄妹兩個,妹妹蘭語是學珠寶設計的,挺有才華的,設計的珠寶拿過專業大獎。”
寧夏點頭,心裡暗道自己還真猜中了,因爲遲瑾風的坦誠,對那個葉蘭語的防範之心也就減弱了,如果遲瑾風真的喜歡那個葉蘭語,能和葉蘭語之間有故事,早就發生了也不會等到她出現了,才轉回頭去在顧念什麼青梅竹馬之情。心情變好,她轉而指着地上的那塊翡翠說,“看這一塊似乎很不錯的樣子,不如賭賭玩啊。”
遲瑾風常年經營毛料和玉器生意,對賭漲翡翠毛料不敢做保證,辨識翡翠毛料是哪個坑種的還是經驗豐富的,瞧着這塊毛料體積不大,也即是四五公斤重的樣子,石皮呈灰黃色、較粗,有小裂隙,初步判斷這是抹崗廠的毛料,這個翡翠礦坑產量極少,常出玻璃底的翡翠,滿綠或豔綠的高翠,只是很多都會有雜質,地清的較少。
“隨你高興!”遲瑾風對寧夏說完,隨即喊過老闆來,問價要買下毛料。
店老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滿口的粵語,寧夏根本就聽不到,知道到她嘴裡總是說着“母雞,母雞”的,差點笑噴了。
遲瑾風用粵語交流絲毫沒障礙,一番交涉後,這塊毛料連磅秤都沒用,直接三千塊拿下。
“要在這裡解石嗎?”遲瑾風笑着對寧夏說,他是覺得這塊毛料也就是寧夏說的隨便賭賭玩,出極品的翡翠的機率還是不大的。
寧夏抿嘴一笑,她正有此意。對遲瑾風眨了個媚眼,努努小嘴,遲瑾風就知道了他這大老闆就要伺候這個小丫頭,當她的免費勞力了。解開襯衫的袖口的鈕釦,遲瑾風將袖子挽高,然後問女老闆要擦石機。
周圍的人見有人擦石,全都圍觀過來。一瞧是一對年輕貌美的小情侶,男的帥氣,身上有霸者之氣,女的嬌柔,清純可人,跟兩道靚麗的風景似的,不看賭石只看人也覺得很不錯,圍觀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起來。
遲瑾風沒費多大力氣,就將那塊原石抱起來,然後放到解石機上,熟稔的將翡翠原石固定好,然後先拿起擦石機,問寧夏首先擦哪一邊?
寧夏這次真的就是隨意賭的,沒有利用綠蔓,想着看看自己的運氣到底有多好,也想着看看自己掌握的賭石經驗,到底經不經得住考驗。不過聽遲瑾風問她,她還是像回事兒似的,對着毛料瞅了半天,然後伸手指了一個地方,笑着說,“就是這兒了。”
遲瑾風看到寧夏指的地方就差點對着寧夏大眼瞪小眼了,這丫頭玩什麼呢?擦石素來是有規律可循的,一擦顢,二擦枯,三擦癬,四擦松花,但寧夏隨意指的地方,四個擦石的要素都不沾邊,這一擦下去,指定就要露白花花的石頭了。儘管訝異寧夏的行爲,遲瑾風還是按照寧夏的話開始擦石,他再精細,這三千多還是有膽氣換美人的歡心的,只要她高興,他是指哪兒打哪兒,絕不二話。
擦石機沙沙的響着,吸引了更多的人過來觀看。其中有很多女性遊客,看到遲瑾風這麼一個大帥哥,健美帥氣,尤其此時他不但露着強勁有力的手背,襯衫更是解開兩三個鈕釦,衣領打開,露出胸膛上健美的胸肌,性感的要命,那些年輕點的女孩甚至在驚呼,以爲這是哪個劇組在拍戲呢,遲瑾風是某個知名的偶像明星,紛紛拿起手機對着遲瑾風拍照。
遲瑾風專注擦石,不爲外界的紛雜所擾,寧夏在一邊卻架不住了,她既驕傲又矛盾,驕傲自己愛的人是這麼優秀出衆,讓那麼多女孩子都羨慕,矛盾的是看到那些女孩子開放的要命,像是牛皮糖似的緊往遲瑾風那邊黏,惹得她醋意大發。喂喂喂,那是她的男人哎!
那邊遲瑾風終於擦開了原石,擦垮了,一片白花花的石頭。
很多圍觀的男人懂得賭石的,都是一片唏噓。
女人們對賭石的興趣遠不及對遲瑾風的大,有個性感熱辣的美女甚至主動拿出紙手帕,要幫遲瑾風擦汗。
遲瑾風避忌的躲開,自己拿出手帕擦開額頭上的汗水,然後轉頭看向寧夏。他以爲她會因爲那個熱辣美女的行爲吃醋,哪知道她已經閃到一邊和一個洋帥哥,一邊說話一邊比劃着,談的似乎還挺投機。遲瑾風面色一沉,大步跨到寧夏那邊,黑着臉用勾住寧夏的腰,然後用英語對那個洋帥哥說了聲滾開,扯着寧夏回到解石機前。
“幹嘛啊!你。”寧夏不滿的對遲瑾風低叫,他那樣子多沒素質。
遲瑾風面色微微緩和,沒回答寧夏的話,只說,“已經擦出來了,垮了。下面要怎麼辦?”
“那麼就切吧。”寧夏看到遲瑾風臉色不好看,心裡卻在偷笑,他這算不算是吃醋了呢?誰讓他那麼有桃花緣,那麼多女人都色迷迷的看着她,她又不能轟蒼蠅似的將人家趕快,只能假裝沒事,巧了遇到那個洋帥哥不懂遲瑾風在做什麼,她就好心的告訴他,他們在賭石,也就這樣而已,她雖然不承認自己長得醜,可是讓人家洋帥哥對她動心,距離還差好遠呢。
遲瑾風看寧夏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加上真因爲那個洋帥哥犯了醋意,火氣漲上來,他就開始對那塊原石撒氣。寧夏讓他切石,他倒好,將原石直接當豆腐了,方方正正的將原石切成好幾塊。讓寧夏對他一陣傻眼,這傢伙,真是讓他徹底無語了。
看到被切開的原石,還是有點滲出綠來,色微之外形如遊絲,有點類似飄花,但真真的算不上好毛料了,只能算是花牌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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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中要重的就是那個“賭”字,贏和輸的概率不是一分爲二,而是十賭九輸的概率比。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運氣,次次賭漲?何況,寧夏這次沒作弊,不靠綠蔓幫助,當着的只有賭慘的結果。
寧夏嘆口氣說,“垮了!”她心裡不介意,臉上還是裝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故意裝給遲瑾風看得。
遲瑾風冷哼一聲,他的眉毛上還燒着火呢,一把抓住寧夏的手,拖着她就往人羣外走去。
寧夏還像多懂得過日子的人似的的對遲瑾風喊,“喂喂,那毛料總算有點綠色的,拿去做低檔首飾,還是很受小姑娘們喜歡的……”,一邊往回拉遲瑾風。
遲瑾風氣的停住腳步,二話不說,直接將寧夏扛肩上了,大步流星的離開玉石街,到了他們停車的地方。打開車門將寧夏塞進車裡去,他從另一邊上車。
“幹嘛呢你!”寧夏可沒料到遲瑾風發這麼大的火,她還吃那些小姑娘們的醋呢,不也大大方方的表現着風度,人家願意看兩眼就看去唄,又少不了肉,短不了斤兩。沒什麼大不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