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鏡是在奚落遲寧風呢,寧夏可不知道,突然聽到唐鏡嘴裡冒出這麼一句來,挑着眉望望他,問,“有病,你說誰呢?”
唐鏡打了哈欠,在伸手胳膊,裝作沒聽見寧夏的質問。
寧夏白了唐鏡一眼,也懶得跟他計較。釣的魚已經夠吃的了,她也不願意再在魚塘邊呆着了,跑去湖邊的看荷花。而遲寧風成了寧夏的尾巴,緊跟其後。
有荷花生長的地方,水都不會太深,寧夏裸着腳下到水裡,她從沒有近距離的看過荷花,公園裡的荷花都是隔着堤岸,只能遠遠的瞧的。這次下到水裡跟荷花來了近距離的接觸。人都有個通病,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想着佔爲己有,寧夏自然也不例外,看着那漂亮的荷花就想着摘下一朵來,可是又覺得沒公德心,就像是看到了想吃又不敢吃的東西,垂涎着又只能狠狠的將口水吞回肚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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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上來吧!水裡有螞蝗,很危險的。”遲寧風的一句話,立即將寧夏嚇到了,急忙淌水回到岸上來。也在這個時候,寧夏才知道遲寧風跟她過來,心裡滋味怪怪的,本來就因爲遲瑾風,對遲寧風有些避之不及,這會兒寧夏也再沒心情留在湖邊賞荷花了,拎着鞋子往回走。
遲寧風又不是傻子,寧夏明顯的有心避開他,他不會感覺不到,本來因爲重新能在寧夏身邊的快樂感,一下子沒了,還多添了幾分抑鬱。可是他也不好去追問寧夏爲什麼躲着他,要是將寧夏逼急了,那他不是得不償失嗎?
回去魚塘那邊後,遲寧風萬萬想不到讓他更添堵的事情在後面呢。蚱蜢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雙新布鞋,讓寧夏穿上。寧夏起初嫌那布鞋的樣子醜,不肯穿,女孩子嘛,誰不愛漂亮,後來唐鏡的一句話,問寧夏要美還是要她的腳,他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呢,要是她願意踩着高跟鞋到處走,那麼到時候別再叫喚着腳疼。
非常時期非常辦法,寧夏想想自己那被崴的疼的要命的腳,心一橫,脫下高跟鞋,就穿上了布鞋。起初她穿上了,臉上也沒個好模樣,皺着眉頭,就像是別人欠她幾百萬似的,等她穿着布鞋走了幾圈,笑容才從臉上露出來了,真是舒服呢。這時候,寧夏也才明白爲什麼老北京布鞋那麼火。
這下子,寧夏對蚱蜢自然是感激不盡。對着蚱蜢說了幾聲謝謝感激的話。蚱蜢樂的哦,都快找不到北了,撫着後腦勺,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兒了。
今天的好人都讓蚱蜢做了,遲寧風看到蚱蜢的笑臉,手就握成拳頭了,恨得牙根直癢癢。若不是蚱蜢身高馬大,並且又是個練家子,遲寧風這一拳頭早就對着他的笑臉打過去了,並且還會發狠的罵幾聲,讓你笑,讓你笑……,那才解恨過癮。可惜一切都只能是遲寧風的臆想罷了,他可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惹不起蚱蜢的。
唐鏡斜着眼睛洞悉着一切,除了嗤笑遲寧風和蚱蜢是一對傻子,然後就是哎呦哎呦的感嘆他的青春再也回不來了。
看到蚱蜢爲寧夏找來了鞋子,唐鏡對蚱蜢其實挺刮目相看的,這小子看上去挺粗一個人兒,實際上心細着呢。唐鏡眯着眼睛開始琢磨,晚上的事兒,倒不妨帶着蚱蜢一起去。
念頭生出來,唐鏡反覆斟酌了一下,越來越覺得蚱蜢是個可用之人,他正發愁缺個傻子使喚着用呢,有寧夏在,這傻小子,你讓他幹什麼他都不會撥楞腦袋的,尤其蚱蜢又是本地人,對這周圍方圓十幾裡的都熟,有什麼事兒也好說話。於是笑呵呵的喊過蚱蜢來,兩個人走到一邊去咬了半天耳朵。
寧夏瞥見唐鏡和蚱蜢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心裡就奇怪了,之前唐鏡和蚱蜢挺上不來,這會兒怎麼又親密起來了?還咬耳朵,搞什麼?寧夏一直瞪着大眼睛盯着唐鏡和蚱蜢兩個人,看到唐鏡好像交給了蚱蜢什麼,然後蚱蜢一臉歡喜的走了,看着路線是向村子裡去的,不知道去幹什麼。
等唐鏡走過來,寧夏就問他是不是又玩心眼,玩人呢,欺負蚱蜢單純心地善良?
唐鏡斜了寧夏一眼,哼了一聲才說,“你這麼關心那個傻小子幹什麼?是不是看上他了?”
寧夏馬上就惱羞成怒了,這樣的玩笑是能隨便開的嗎?連着遲寧風也被唐鏡氣到了,說唐鏡白白活了三十多年,年齡越大越沒正格兒的了。
唐鏡則笑呵呵的走到遲寧風面前,拍拍他的胸口說,“這沒正格兒的算什麼?沒好心眼兒纔是最可怕的。”一句話說的遲寧風臉紅了白,白了紅的,眼睛跟牛鈴似的瞪了唐鏡好半天,結果還是像桃核吃進嘴裡然後卡在喉嚨裡了,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這些個男人都不正經兒。寧夏甩下一句評語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去了,懶得理這兩個神經病,光話裡有話的玩心眼,她瞅見了就覺得頭疼,這會兒還是覺得蚱蜢那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沒什麼心眼兒,也不用防着,生怕一沒注意就被某個混蛋帶進溝裡。
蚱蜢沒在,三個人也不好意思撇下蚱蜢吃飯去。等了一個多小時,蚱蜢就回來了,手裡拎着個包袱,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遲寧風看到蚱蜢大老遠的走來,就大笑着說,“瞧這個大男人還挽着個包袱,跟個娘們兒似的,笑死人了。”一句話惹得寧夏白送他好幾個白眼珠子,他馬上冒了冷汗,後悔自己舌頭沒把門的,竟說些討寧夏煩的話。本來寧夏就有點躲着他呢,他自己還給自己添堵,真是笨的跟豬一樣了。
看蚱蜢快走到他們跟前了,唐鏡搶先幾步迎過去,和蚱蜢又一氣兒嘀咕,惹得遲寧風不樂意了,對着他們“喂喂”,說你們說話能不揹着人嗎?
唐鏡根本就當遲寧風的話當放屁了,接着和蚱蜢咬耳朵。遲寧風“吆喝”了一聲,看唐鏡當着寧夏面兒,一點臉都不給他,臉就有點變色了,硬是走到唐鏡和蚱蜢面前,想着不讓我聽,我偏聽。但是他走過去了,唐鏡拍拍蚱蜢的肩頭好像領導託付重任似的,之後蚱蜢點點頭,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瞪了遲寧風一眼,然後都不說話了。
遲寧風覺得更丟臉了,那模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唐鏡不搭理遲寧風,轉而喊着寧夏,“走了,吃飯去,魚要是涼了,可就腥氣了,不好吃。”
寧夏“哦”了一聲,跟着唐鏡和蚱蜢一起走向漁場邊上的飯店。三人都沒搭理遲寧風,氣的遲寧風夠嗆。還是寧夏走了一段路後,發現遲寧風沒跟上來,回頭喊了遲寧風一聲,遲寧風這才高興了,屁顛屁顛的樂的跟什麼似的,急忙跟上來。
幾個人吃飯的時候,唐鏡問了飯店的服務員,有沒有旅館。服務員回,這裡沒什麼遊客來的,所以沒旅館。
寧夏就覺得奇怪,問,“現在城裡人不都喜歡到鄉下來玩嗎?這個湖景色挺美的,爲什麼沒旅館?”
服務員笑着說,“俺說的是俺們這一塊。前些年湖水沒今年這麼多,到不了俺們村這邊,這兩年湖水才漲了,俺們支書也想着搞搞旅遊什麼的,但是村裡沒錢修路,這邊的路太難走了,所以很少有人來俺們村這邊,到俺們這裡來人都是附近村裡的年輕人,騎着摩托就過來了,就爲釣個魚樂呵樂呵。”
寧夏點頭,然後接着問,“那麼就是說往湖邊的別處地方走走,能見着旅館了吧。”
服務員“嗯嗯”的應兩聲,說,“順着我們村邊的路往西走個二十幾裡地兒,就能見到旅館了,那邊是政府修的旅遊景點,有公路,景點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