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倏然間變得有些尷尬,才讓聶琛將原本想說的話,都忘記了。寧夏那邊還等着他的話呢,他卻心裡一片凌亂的,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還是寧夏懂得急中生智,打着哈欠說,“我困死了,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吧。”她說謊的本事從前都是能達到一百二十分的,這會兒卻連及格也得不了,兩頰火辣辣的,寧夏自己也知道,此時她的臉一定是一片通紅的了,但是爲什麼臉紅,好吧,她弱智了,她不知道答案。
儘管寧夏反應的夠快,在感覺到臉紅後,就掉頭往二樓匆匆走去,但是細心的聶琛還是發現了,他愕然的望着寧夏的背影,她居然害羞了,這感覺——,聶琛的脣角微微的滲透出一絲暖暖的笑意,這感覺——真好!
第二天,寧夏早早的起來,到樓下的書房去忙活着,她是想將那塊黃色蛇玉製作成首飾。連早餐都是香椿給端進書房後,寧夏才吃的,忙了一個上午,畫了好幾個設計圖。在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哪一個設計圖做出來的效果更漂亮的時候,聶琛走進書房。
寧夏首先就對他一聲怪叫,諷刺聶琛的說,“難得啊,這大白天的也能看見鬼了!”
聶琛挑挑眉,斜了寧夏一眼,冷哼了一聲才說,“讓你說句人話,似乎比行星撞地球還難。”
寧夏直接就啐了聶琛一口,臉色微變,差點髒話就出來了,忍了一忍後,她纔沒好氣的說道,“還真難爲你了,能聽到我這鬼話!”
聶琛搖搖頭,伸出手指打了“NO”的手勢,說,“你又不是鬼,怎麼會說鬼話呢?”之後刻意的頓了一下,小聲說了句什麼,寧夏沒聽清楚,可是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那眉頭隨即就倒豎起來了,惡惡的瞪着聶琛,心裡想着這混小子,不收拾他,他還會真皮癢癢啊。
聶琛眼前似乎就是個不怕死的,明明寧夏的怒氣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張揚着,他卻能假裝到沒看見似的,走到書桌前,先是拿起寧夏的設計圖瞄了兩眼,然後再拿起寧夏放在桌子上的那顆栗子般大小的金黃色蛇玉,想仔細看看,寧夏不想讓他看,伸手過來搶,但是他抓住寧夏的手腕,微微翻轉,輕而易舉的就讓寧夏老實了,被他扭着胳膊,不敢動了。
好大的力氣!寧夏一直認定聶琛就是半個廢人,雖然他現在腿被她的泉水治好了,但是這力氣,那裡會是說長就能長出來的,不經常鍛鍊什麼的,從一陣風都能吹走的紙人,變成一個強壯健康的人,那距離可不是嘴巴動動,就能達到的。
好沮喪的感覺,長大的感覺,就是不能隨意的欺負聶琛了,寧夏爲此覺得很難過。所以她可憐巴巴的眨巴着眼睛,強迫自己擠了幾滴眼淚出來,然後淚漣漣的望向聶琛,只用那種極爲哀怨的眼神望着他,心裡再恨,嘴巴也閉得緊緊的。
這招還挺靈,聶琛以爲是自己手勁兒太大,傷到了寧夏,嚇得急忙鬆開手,寧夏得了機會,擡起腳,就對聶琛一腳踹過去,她這會兒氣火正盛,用的勁兒還是挺大的,這一腳又正好踢到聶琛的膝蓋上,這膝蓋算是人類腿上最脆弱的地方了,禁不住重力,寧夏的這狠狠的一腳,讓聶琛頗有幾分的吃不消。他微微的蹙蹙眉,伸出胳膊,像是夾東西似的將寧夏夾到他的懷裡。本來這樣是爲了防止寧夏再對他發生暴力行徑的,可是他卻忘記了,這樣跟強抱寧夏沒什麼根本上的分別,一時之間,將他和寧夏都置於了尷尬之中。
已經這樣了,放了她,這樣的尷尬也緩解不了了,聶琛頗有點壯士一去不復還的壯烈感的,索性就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將寧夏抱到他的腿上,依舊那麼緊緊擁着她,他還想呢,這丫頭身上軟軟的,香香的,可比他的抱枕抱起來的感覺舒服多了。
聶琛這邊感覺還挺美的,寧夏可是差點被氣的岔氣。不帶這麼玩得,在聶琛和她之間,她一直是那個讓聶琛不舒服的強勢一方,今兒個怎麼被她欺負慣了的臭小子,逆襲成功了呢?她可真不服氣,然而也是真的沒辦法,她真的沒聶琛強大了。
聶琛這樣對寧夏的目的也就是讓她老實會兒,讓他好好看看她的設計圖紙。等他看完了,立即蹙眉搖頭,對寧夏說,“我怎麼從你的圖紙上看到了一個暴發戶的影子呢?”
“什麼?”寧夏瞪大眼,這暴發戶很多時候都是用來當貶義詞,諷刺人的,沒人愛聽的。
聶琛將寧夏往腿上抱了抱,讓她在他腿上坐的更舒服點,然後才指着寧夏設計出來的圖紙說,“這麼大顆的寶石,當項鍊,不被人家說成暴發戶似的招搖,幾輩子沒見過寶石似的,恨不得一身都披滿金銀首飾,還能怎麼以爲?”
寧夏本來還是想罵聶琛,此時聽他這麼說,自己也突然間醒過腔來,覺得聶琛確實說的有道理。只是這蛇玉不能加工項鍊的話,還能做什麼?要是切割了,她可會覺得好可惜,並且也捨不得的。
“做成簪子。這寶石正好橢圓形,打磨的也夠好,可以做成簪花上的嵌珠,兩面的那種。”聶琛又凝神往寧夏的那頭長髮上看兩眼,那烏黑的長髮有綢緞似的光澤,漂亮的不得了,可是這樣長髮披肩的她,也太嫵媚了,他真心的不想別人看到她的這樣,如果她將長髮紮起來,或者盤起來,那麼她長髮披肩的樣子,一般人就在平時看不到了,那樣才能突出她的美麗只專屬於他的優越感。
寧夏轉着那漆黑的眼珠,想了半天,想象着蛇玉做成簪子的樣子,然後開始覺得聶琛的話說得挺有道理。現在挺流行盤發的,盤發用的髮卡簪花什麼的,現在可是髮飾市場上的搶手貨呢。只是設計成什麼樣子呢?寧夏開始重新在腦子裡設計蛇玉做成簪珠的樣式。暫時都忘了她本來該繼續反抗聶琛的,因爲他那麼強迫的摟着她。
聶琛從書桌上拿起寧夏之前作圖的鉛筆,又抽了一張素描紙,然後就一邊抱着寧夏,一邊一隻手迅速的在素描紙上畫着,沒多久,一隻簪子的設計草圖就出來了,形態設計出來了,聶琛又開始設計小細節,眼神專注的不得了。
等他終於整體都設計完了,他習慣性的在草圖右下角,描上了一個哥特體的英文字母“N”。
聶琛挺滿意自己的作品的,他卻不知道習慣成自然,這句俗話有多麼深刻的意義,此刻這句話的含義就強烈的從他身上暴露出來,並給寧夏帶來極爲震撼的影響。
寧夏愕然的望着那設計圖上被聶琛寫下的哥特體的英文字母“N”,倏然間明白了,之前她拿她的設計圖去金翠坊後,金翠坊的設計師,幫她修圖後,也在右下角寫下的那個哥特體字母“N”的含義。竟然是聶琛!那個“N”竟是是聶琛名字中,姓的縮寫。
再想一下,去那家金翠坊,本來就是香椿提醒她的,當時沒覺得香椿的反應有什麼不一樣,現在回頭想,才發現了文章。
寧夏心裡好一陣感慨,她假裝沒識破聶琛就是一直在暗中幫她的,那個金翠坊的珠寶設計師,很多時候,一些事情,心裡記得明,就行了,不必刻意的說出來。
此時,寧夏對聶琛不得不又換了一個審視的角度,他們兩個除了是天生的大冤家之外,原來也能找到幾分和諧嗎?
聶琛自己又審視了一遍他畫的設計圖,然後才問寧夏,“怎麼樣?還滿意嗎?”
寧夏回頭脣角微微卷着笑意的望向聶琛,此刻的她臉若桃花,在聶琛的眼裡美得真是不得了,並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對他這麼自然而真誠的微笑,從來他們都是水火不容的敵人,至少在她的立場裡,她總是這樣詮釋着。
有種很想狠狠親親她的感覺,聶琛的感覺自己的喉嚨裡都竄着火,可是,他何嘗不知道她……,現在還不是時候,慢慢來……,等她慢慢離不開他,不但她的吻是他的,整個人也是他的!聶琛狠狠的嚥下一口唾沫,更嚥下了那如火的渴求。
寧夏猛地點點頭,她不得不承認,聶琛設計的簪子真的好漂亮,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製作出的成品是什麼樣子的。
寧夏這會兒在聶琛身上也坐的舒服了,忘記了該掙扎離開,甚至她還輕輕扭動了下身子,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可是她忘記了,這不是沙發,這是聶琛的腿,還有聶琛是活的!
寧夏無心的動作,用她的翹臀摩擦到聶琛的敏感部位,那刺激可真不是人受的,至少聶琛真的沒那個定力承受,他活生生的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或者可以抵抗不愛的女人施以美色誘惑,然而對心愛的女人呢?要是對心愛的女人還忍着什麼,那他還是人嗎?宇宙都會代表月亮消滅他!
如果不是聶琛不斷的警告自己,寧夏這隻甜果果還不到熟到可以讓他摘着吃的時候,他要是執意縱容自己,會反而得到失去她的結果,聶琛的防線真的就被寧夏無心的誘惑給攻陷了。
你妹的!聶琛破天荒的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