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爍看看寧夏的那盒白粥都還打開的樣子,笑着對寧夏說,“你真不吃了嗎?”
寧夏點頭笑笑,然後去後面洗手
“那麼,我吃了啊,昨天晚上太興奮,喝了不少啤酒,漲的肚子都沒吃下東西,一直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程爍一邊對着後間的寧夏說着,一邊坐到寧夏的位子,拿起寧夏的筷子,然後開始吃寧夏的那份早點。這樣的行爲讓香椿對他更是反感至極。
這傢伙先是找藉口讓寧夏喂他,現在竟然用寧夏的筷子,這可真不是什麼好苗頭,若不是他將寧夏特殊對待了,怎麼可能不介意用寧夏用過的筷子?香椿心裡覺得程爍明擺着就是禍害,只是,有些事情,她是沒立場說話的,先觀觀情勢再說。
其實不但是香椿看出點事兒來,連寧夏從後間出來後,看到程爍用了她的筷子,心裡也覺得有些尷尬。但這實在是不值得怎麼計較的事兒,寧夏很快就變得不在意了。
等着程爍吃完了,一副吃的美美的飽飽的樣子,寧夏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然後說他可以將那塊祖母綠翡翠帶走了。
程爍微笑着說了聲好,他笑起來的樣子,似乎很好看,燦爛的跟陽光一樣。
寧夏看到程爍的笑容,突然想起聶琛,長得好看的男人,笑起來都會很好看,只是她好像真心的沒看到過聶琛笑過多少次,這會兒突然好奇了,很想知道聶琛也有如此燦爛笑容的時候,是不是會更迷人呢?
程爍這個人雖是豪門子弟,卻不擺什麼姿態,寧夏都說了讓蚱蜢幫着他將翡翠放到他的車上,他還是自己親自動手,自己抱着翡翠放到車上去。
之後,他邀請寧夏到他的公司去選首飾的圖樣。
寧夏本來人已經走出去了,但是又折身回來,將香椿喊上。這舉動倒是讓香椿挺高興的。
程爍前面開車帶路,寧夏後面開車載着香椿跟上。
到了麗尚,寧夏和香椿跟着程爍到了在大廈上的辦公室。
程爍打開了他的電腦,讓寧夏自己在電腦上找公司的首飾設計樣式。並且說明這些樣式都是他們麗尚首飾經典的最受歡迎的樣式。
寧夏本來是想將鐲子做成貴妃鐲的,考慮到貴妃鐲雖然戴在手上會顯得手更加纖細、美麗,但是市面上走俏的和最有升值空間的卻是平安鐲,並且相對來說,平安鐲更省工省料,就改了主意。
那麼極品的翡翠鐲子,她也希望着世代流傳下去,平安鐲適合所有手腕形狀,不像貴妃鐲,只適合偏瘦手腕纖細的人,若是配合她的腕形,可能別的人就戴不了了。
項鍊吊墜的款式,若是按照寧夏以前的性子,一定會選擇最漂亮的款式,什麼市場價值的,她才懶得的管,但是現在的她,考慮更多是如何提升那件首飾的價值,她選擇了一款叫做“福星高照”的吊墜,名字說的好像多有什麼寓意似的,其實就是半球型的玉面,白金鑲嵌碎鑽作爲圍邊。
如果不喜歡吊墜了,可以將翡翠拆下來改成戒面的。而且不得不說這樣的吊墜在所有吊墜款型中,是玉料用的最多的。吊墜絕對不同於掛件,掛件必須是整塊的翡翠,雕出所需要的花型,而吊墜可以是拼接的,如果是碎玉拼鑲的,升值空間是很小的。
至於戒面,就好選擇的多了,寧夏直接要了男款的橢圓形戒面。
選定了首飾款型,寧夏也就想着回去了,程爍卻說,“要不要看一下這塊翡翠玉料出來之後的樣子?”
寧夏輕笑,覺得程爍此舉是多此一舉,不管這塊翡翠全剖出來是什麼樣子,有多大都和她沒什麼關係,她就等着得到屬於她的翡翠首飾就好了,別的怎麼着都是多餘。
看到寧夏似乎不太感興趣的樣子,程爍有點無奈的笑笑,說道,“其實就是找個藉口,想着打發時間,好在中午能請你吃頓飯。感謝你幫助我救了整個麗尚。”
寧夏笑道,“怎麼着,我還一不小心成了你家大恩大德的恩人了?這帽子戴得很高哦,不過,說實話,我是看在錢的面子,纔將翡翠賣給你的,就是利益作祟,可沒你說的那麼偉大的品質,沒必要這麼擡舉我。”
程爍呵呵一笑,對寧夏伸了伸大拇指,讚道,“喜歡你這樣的直爽,更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了。”
寧夏笑了笑,沒接下文,而是看了看香椿,對她說,“那個應聘的女孩子,幾點到翠玉軒面試。”
香椿一聽寧夏這話,立即就會意,看看時間說道,“我們現在回去的話,時間剛剛好。”
寧夏這纔對程爍說,“今兒是有事,等以後有時間吧,不能沒在一起吃那頓飯,就不是朋友了吧。”
程爍有絲失望,不過也不好太強人所難,只能點頭笑道,“好,那麼我們另選時間。”
說話間,程爍的秘書敲門進來,有些焦急的說,“七少,董事長來了,已經到了。”
程爍點頭,對寧夏說,“我們家老爺子到了,寧小姐稍等一下,我去迎接一下老爺子,等下再送你。”
人家有事,寧夏也不是真格的有什麼急事,就要現在飛走不可,也就答應了。
或者說,她心裡也有一絲惡趣,想着見見那個爲了翡翠,可以犧牲一切的老頭兒。她覺得這個老男人,真的可以與她那冷酷無情的父親,有的一拼。
程爍匆匆出去,也就是剛到電梯口,電梯已經抵達這層,打開之後,幾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簇擁着一個七八十歲左右的白髮老者,一起走出來。
寧夏在程爍的辦公室,透過半開的門口,看到那個麗尚的掌門人程霖亦,之前她在認識程爍後,就從香椿那裡得到一些程家人的資料和訊息。大概知道,這個程霖亦也不是原生的廣州人,祖籍也是玉雕名城蘇城,世代都是從事玉雕這一行的。而程霖亦也是個有很多故事的傳奇人物。
雖然這程霖亦的孫子程爍長得英俊不凡,但是這個當爺爺長得可真心不怎麼樣,可見程爍的好容貌絕對不是家族遺傳,身穿精緻蘇繡的唐裝,很典型的南方男人的身高,身形偏瘦,不過一雙眼睛犀利無比,氣場也非常強大,讓人幾乎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在他身後那幾個中年人衣着鮮亮,氣質不俗,寧夏猜着這應該是程霖亦的那幾個兒子。她聽香椿說這個程霖亦有好幾個老婆,原配老婆跟着他受過很多苦難,早早病逝,後來他又娶了一個老婆,在中國的那段特殊歲月裡,也不幸去世了,後來等他事業有成,十年內結婚離婚的又先後娶了四個老婆,現在正牌的老婆雖然只有一個,但是那之前離了婚的,卻都還被他包養着,除了沒了正牌妻子的名分,其他的和跟他離婚之前沒什麼區別。
另外的就別說那些沒名分的情婦了,這老爺子十好幾個兒女中,沒有母親的私生子女就有三四個的。
寧夏當初聽到香椿說的這個程霖亦跟個情聖似的,還以爲這風流老頭兒就是活着的徐志摩呢,今兒真正的見到了,眼鏡真讓寧夏跌破了好幾個。
轉眼間,那一行人就到了程爍的辦公室,其中一箇中年人像轟蚊子似的轟着寧夏,帶着點責難口氣的說,“怎麼在這裡杵着?還不趕緊的出去工作?”
寧夏知道那人是誤會她是公司的職員了,所以也生氣,對香椿使了個眼色,要走人。
程爍這時候挺身而出,對那個中年人說,“四伯,這是我的好朋友寧夏,就是她幫我找到了那塊祖母綠翡翠。”說完走到寧夏身邊,在獨面寧夏的時候,對着她做了祈求的眼神,那意思是想要寧夏幫他圓這個場。
寧夏對程爍笑笑,倒是覺得他小題大做了,只不過被程爍介紹成好朋友,哪裡有那麼介意的,不過她也不方便繼續留下來,對香椿使了個眼色,然後徑直走出辦公室,身後傳來那個中年人的斥責聲,“這是什麼女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見到老爺子都喊一聲的?”
有另外的人笑着說,“現在的女孩子,還不都是這樣子,咱們家琳琳還不如她呢,總是惹老爺子生氣,那又怎麼着了?”
“哼,怎麼說起我們家琳琳了?她是程家的女兒,天之驕女,能跟村野鄉夫的兒女比嗎?”那個被程爍喊做四伯的人惱火的說着。
“確實不一樣呢,人家女孩子可是貨真價實的豪門千金,比琳琳這樣連庶出都算不上的,真是要尊貴幾百倍的吧。”那個中年男人說完就呵呵的笑起來,頗有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意味。
“你……”那個四伯馬上氣的說不出話來。
寧夏還沒走遠呢,將這些人的對話全聽到耳朵裡了,沒別的印象,就一個字“亂”,豪門之間多是非,尤其那些個子寧多的,爲了爭家產,同根相煎,反而不如平常人家裡的幸福融融。
寧夏也到電梯口了,聽到後面有人在喊,“阿爍,你幹什麼去,老爺子在這裡還等着看那翡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