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知道什麼?”寧夏眼神含疑的望向聶琛,聶琛卻呵呵一笑,明顯的是將本來要說的話又給咽回去了。
“沒事。我的人現在調查着司柔母子的下落呢,希望能儘快將蚱蜢救出來。”聶琛扯起蚱蜢的事,成功轉移了寧夏的注意力。
“那麼聶叔叔呢,你不打算將他救出來嗎?”就算寧夏已經知道聶洪生的事,當年被她母親影響着誤會了聶洪生的人品,寧夏還是不可能一下子改觀,對聶洪生開始有什麼好感,她現在關心聶洪生,也是礙於聶洪生是聶琛的親生父親罷了。
聶琛苦笑一下說道:“恩怨糾纏那麼多年,現在這情形恐怕是最好的結果了吧。司柔不會傷害我父親,但是我要將我父親從她手裡救出來,她第一個會報復的人,不是我,而會是我的母親。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其實本來就是件很痛苦的事,我父親和司柔是真心相愛的吧,從我父親格外寵愛司棠就能感覺出來了。我即使回到國內,也不敢真身見人,除了是因爲我中了蛇蠱,更是因爲我不想讓我母親知道我和父親都活着,該傷的心,她已經傷過了,最痛苦的時候,都已經過來了,她要是一直都不知道我們都還活着,尚可平靜的過完一生,如果知道我父親留在司柔身邊,以她的性格,不魚死網破,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我一直認爲,現在這樣子是最好的結果。”
竟然是這樣……,寧夏滿腹感慨,望着聶琛,她終於徹底的明白聶琛換了身份在她身邊隱身的真正原因了。
寧夏更是感覺到聶琛的睿智,只是她猛然間想到了司棠,那傢伙已經從當時將她當做宿主的香腺蟲身上,知道他的親生母親還活着,如果讓他找到司柔,他們一家算是大團聚了,那麼葉芳華就要倒大黴了。
“聶琛,我們回國吧。要想辦法將司棠騙回國內,不能讓他和司柔他們見面。”
“嗯。”聶琛點頭,寧夏能想到的事,他自然是也能想到的。只是他微微猶豫了下,他沒忘記他們來緬甸的原因主要是爲了找蚱蜢的。“那麼蚱蜢呢?”
寧夏目光深邃,緘默了半天,她才說,“我讓程爍幫忙吧,他在緬甸這邊的人脈不少,而且和軍方關係密切,比你更有背景,我再託他幫幫忙。”
聶琛思索半天,想到了別的辦法,“已經知道蚱蜢的下落了,我們還是留下來,等找到蚱蜢再說,司棠那邊,不用我們回去,也照樣有方法讓他回國,我去運作,你就不要管了。”
聶琛這麼說,寧夏也就是同意了,說真心話,她還是更關心蚱蜢一些,尤其蚱蜢的處境更危險一點。
聶琛應該已經想好怎麼做了,立即對寧夏說:“我現在就辦,你自己吃飯吧。晚上不要等我,你先睡。”
“好的。”寧夏溫柔一笑,送聶琛離開房間。
從重生以來,寧夏第一次帶着笑意安穩入睡。她的秘密終於有人可以分享了,她以後的人生路上,有風有雨,更是有人可以幫她分擔了。
等她一覺睡醒,牀邊另一側依然是空的,聶琛一夜未歸,寧夏還真是擔心她,等她想找手機給聶琛打電話,這時候才發現,一覺醒來,她的房間已經換了,她現在不是在酒店的房間裡,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寧夏臉色大變,抱住被單包裹住自己。她在睡夢中被人從酒店帶到另一個地方,她竟然完全都不知道,怎麼就沒變成頭豬,乾脆睡死得了,寧夏氣的都想抽自己了。
眼睛望向四周,想要找找有什麼衣物之類,讓她先穿上再說。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女人的腦袋從門縫裡探過來,看到寧夏已經醒了,才慢慢的推開門,伴着笑臉走進來。
那是一個身穿緬甸民族服裝的少女,長得秀色可餐,進來後就對寧夏說着她完全聽不懂的緬甸語,咕哩呱啦的說了一大通,寧夏愣着腦袋坐在牀上,一句話也沒聽懂。
稍後,又有兩個緬甸少女走進來,這次那兩個少女手上拿着衣服和鞋子,不用問就是給寧夏穿的。
那衣服也是緬甸特色的,寧夏穿上有些不習慣,但是這樣的情景下,她可沒挑三揀四的資格,要是她不同意,人家將衣服給她要回去,她不直接傻眼就怪了。
穿上衣服鞋子,三個緬甸少女將寧夏引到房子的大廳。很寬敞的大客廳,有緬甸的民族特色,好像佈局什麼的還挺漂亮,只是寧夏沒心思注意這些。
客廳中央的藤製沙發上,此時坐着好幾個人,寧夏一眼就看到了聶洪生,另外的就是司柔和慕白,再其他的就認識了。
“夏夏!來,過來坐”聶洪生呵呵笑着對寧夏親切的喊着。
像聶琛一樣俊美的慕白也站起身,臉上露出笑容,目光溫和的望着寧夏。只有那個司柔對待寧夏的眼神不太友善,那目光跟毒蠍子似的。
寧夏稍微的錯愕後,就鎮定下來,司柔母子一直都在她和聶琛身後藏着,她一直想將他們找出來,這下子省力了,他們自己出來了。
只是,寧夏想到聶琛,這會兒他要是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有多着急。
“聶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那麼聶琛呢?”寧夏故意裝天真,另外也探探口風,看聶琛有沒有也被抓到這裡來。
提到聶琛,聶洪生臉色一變,眼神立即有些痛苦的樣子,好半天,他才顫抖着手,對寧夏揮揮手,似乎不願意提及。
“聶琛出事了嗎?”寧夏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谷底了,手腳開始冰冷冰冷的。
“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我和他失散了。”聶洪生痛苦着表情說着。
寧夏一愣,看看司柔又看看慕白,想了一會兒,她纔想明白了,一定是司柔母子揹着聶洪生虐待聶琛的,並且欺騙了聶洪生,聶洪生纔不知道聶琛的情況,以爲找不到他了。
“那麼,聶叔叔是想我了嗎?如果想見我,直接讓人到酒店找我就行了,怎麼半夜將劫來,這樣的行徑,對您這樣做叔叔的,可不太好哦。”寧夏笑着說着,走到聶洪生對面,也不用讓座,直接一屁股坐下來,她不會對敵人客氣。
聶洪生聽寧夏這麼說,眼神就有些茫然了,問慕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慕白嘴角微翹,露出非常能迷惑人的好看笑容,聲音溫潤的對寧夏說:“是我心急了點,急着讓爸爸見到你,所以才連夜將你從酒店帶過來。”
寧夏的臉色難看的要命,雖然她睡覺時穿着睡衣,但是想到自己是睡夢中被慕白親自從酒店弄到這裡來的,她就惱得厲害。挑挑眉,她厲色的對慕白說:“哦?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救過你的恩人嗎?你與世隔絕的生活,不知道知恩圖報這些詞是什麼意思也就罷了,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慕白麪不改色,反而笑得更加燦爛的說:“沒那麼過分吧,這怎麼叫恩將仇報呢?”
寧夏怒火的罵了一句,“不叫恩將仇報,那就叫真不要臉吧。”
慕白立即笑了起來,聲音依然溫柔的說:“你愛怎麼說都行呀,只要你高興就行。”
寧夏剛想還擊,司柔冷着臉開口說話了,“行了,你們小兩口有時間的時候再鬼扯去,這會兒要說正事兒了。”
寧夏差點被口水噎死?什麼叫小兩口?
慕白笑着對司柔點點頭,然後坐到寧夏這邊,抓住她的手。
寧夏一下子身上長滿雞皮疙瘩,大力將自己的手從慕白手裡奪回來。以前若是不知道慕白和聶琛的關係,她被慕白抓到手,頂多就是反抗另加罵兩句,現在多了層噁心,按照慕白和聶琛的關係,這慕白還是她的大伯子哥呢,哪有這樣亂/倫的,大伯子摸兄弟媳婦的手?
聶洪生在那邊笑着對寧夏說:“慕白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我已經知道你和慕白之間的關係了,你依然可以是我們聶家的兒媳婦,這讓我很高興!”
寧夏快要吐血了,哪有這樣混蛋的老爹?她是他小兒子的媳婦,這會兒他卻將她安排成他二兒子的媳婦?
即使寧夏明白聶洪生不知道聶琛現在好好的,一直都和她在一起,這件事上,寧夏也不準備原諒他。
客廳裡那幾個陌生人開口說話了,用緬甸語咕哩呱啦的說了一大通,聶洪生不斷的點頭,然後對寧夏說:“我們是一家人,我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我知道你學會了你外公的賭石秘笈,現在呢,你就幫聶叔叔個忙,幫我去賭坑。等聶叔叔賺了錢,那些錢也是你和慕白的。”
寧夏心裡一撲騰,這才明白她被帶到這裡的原因,這會兒她也多半明白,爲什麼慕白會在翡翠公盤上跟她搶標,應該完全就是聶洪生的事兒,她賭石方面特別成功,這一點聶洪生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她賭石完全憑藉的是異能,不是她外公傳授給她的賭石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