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父皇已經鬆了口,準備讓安期鶴娶那個民女了!”
子夏公主一聽,頓時眼睛瞪大,驚呼出來:“這怎麼可能!”
皇后忿然瞪了子夏公主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年你怎麼不是個真傻子!真傻子且知道趨利避害,偏偏你這個假傻子就知道耍小聰明,結果反而壞事!”
子夏公主一聽,頓時眼眶中閃出點淚花來:“女兒……女兒怎得知道,鶴哥哥居然還真的將軍權一丟,隨那賤人跑了!”
子夏公主手裡狠狠撕扯着一塊冰蠶絲帕子:“女兒想着,不過是個賤民,只是鶴哥哥落難時幫了他一把而已,若是她自己走了,以鶴哥哥和她的身份,他倆斷斷不會再次遇到了!”
她手中的帕子,被她大力撕扯。這西域進貢的貴重絲帕,竟是就這麼在她手裡變爲一條條的碎布。
“他倆既然不再見面……女兒……女兒不過就是想出口氣!又沒要她命……”
“你還不住口!”皇后厲聲打斷子夏公主的話,那雙朱丹紅色指甲襯得各位白皙的玉手,猛得往旁邊的茶几上一拍。
“母后是如何跟你說的?自小開始,因你體弱,我又只有你一個獨女,才讓你不如裝傻,以後反而能尚一個出色的駙馬。並讓你斷斷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有所不同!誰知你竟將真實面目,暴露給了一個民女!”
皇后狠狠喘了一口氣,便又繼續說道:“若要那真是個普通賤民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入了安期鶴的眼的!你不但不彌補,反而還多此一舉去找那賤民的麻煩!如今安期鶴八成要將這事懷疑在你身上,若是他念及你與他往日的情分,不將這事捅出來最好,若是他非要爲自己夫人出一口氣,你該如何自處!”
子夏公主將手裡的帕子撕扯光了,又被自己母后如此責罵,心中又氣又急,頓時將身旁桌上的瓷器掃落一地。
“都是母后!爲何要讓我裝個癡兒!若我不是癡兒……鶴哥哥說不定早與我……”
“哼,你自己覺得可能嗎?若你不是個癡兒,如今你早被蔻妃不知道害死多少次了!你不是不知道,因我早年被害,好不容易得了你一個公主,已經快去了半條命,卻再也無法受孕。還是你父皇顧念太子府時的舊情,這纔將那蔻妃之子——你太子哥哥從她宮裡抱了出來,送到我名下養着。爲此,蔻妃恨我入骨!”
“可是太子抱來之時,已經六七歲了,早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若往後他登基……你又沒有尚一位背景深厚的駙馬……你讓我們怎麼活!”
子夏公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母后的這一番話,讓她彷彿被直直打了個耳光。
她堂堂大周大公主,怎麼就比不上一個賤民了!
爲什麼鶴哥哥寧願要一個民女,都不願意要她!
“母后莫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實你不過就是爲了自己母族打算而已!太師府如今朝中遭人彈劾已久,父皇若不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早就大加削減外公的勢力了!”